她心中恼怒,温柔的目光有些犀利,很快又掩了起来,抿嘴一笑,点头道:“看我昏了过去,青儿可能着急,拼命的跑。”
萧月生端起大碗,放在嘴边,抿了一口,淡淡问道:“是有人在后面追你罢?”
何雪晴温柔的点点头:“有几个登徒子欺负我,打不过他们,只能跑了。”
萧月生拿碗比划一下,朝她身后指了指:“是那些人么?”
何雪晴扭头,急忙转回,臻首紧低,秀脸色变。
打量了楼梯口的五个人,萧月生摇头一笑,这五个人,年纪轻轻,却皆是武功不俗,看起来应是名家子弟才是。
看他们的眼神,清正有神,不像是淫邪之人,但萧月生对于相人之术别有心得,淡淡扫了两眼,心下有数,何雪晴说得八九不离十。
何雪晴贝齿紧咬,低声喃喃:“若不是使下三滥的手段,暗中下毒,凭他们几个,小菜一碟!”
萧月生看得出,何雪晴受了内伤,但自己的伤药珍贵得很,即使她是美女,非亲非故,也不会随便送人。
“就要过来了,你可要躲一躲?”萧月生似笑非笑,漫不经心的问。
何雪晴抬头,妙眸瞪他,低哼道:“这里哪有藏身之处?!”
萧月生微微一笑,不再多说,慵懒的端着大碗,不时端碗轻抿一口,状极悠闲。
见他如此,毫无替自己着急之意,亦无帮忙之心,何雪晴心中大骂,冷血,呆子。不懂怜香惜玉的木头!
心中虽骂,秀脸却一片柔和。不动声色,反而温柔一笑,对萧月生低声道:“若是真的能躲一下。最好不过。”
萧月生翘了翘嘴角,摇了摇头,道:“不如。我替你料理了他们?”
何雪晴深潭般的明眸上下打量,怎么看,怎么觉得眼前的男人并不会武功,但他这般说,一幅有恃无恐的神情,惹她生怒。
“好呀!有劳了!”她嫣然低笑。容光焕发,周围众人目瞪口呆,头脑一片空白。
“杨兄。那里!”其中一个男子指了指萧月生这边,对身边的男子低声道。
那姓杨的青年转头,望了过来,看到了萧月生,皱了皱眉,犀利目光落在何雪晴曼妙地背影上。
朝前一摆手,打了个手势,他举步向前,朝萧月生这边走来。脚步缓慢。眼神冰冷,死死瞪着萧月生。似是在无形的施压。
何雪晴耳朵玲珑,如黄玉所雕,放在灯光下看,说不出地动人,此时轻动,听着他们的脚步。
这几个青年皆相貌不俗,虽说不上宋玉潘安,也能吸引少女,脚步沉凝,目光明亮,武功也不俗得很。
尤其姓杨的男子,英俊过人,气宇轩昂,眉宇间傲气隐隐,却掩藏得很好,看上去英姿勃发,少年有为。
他们脚步缓步,来到何雪晴身后,站定,望着她地背影,越发肯定她便是要找之人。
“何姑娘,咱们又见着了!”姓杨的男子拉过椅子,在桌旁坐下,双手抱肩,好整以暇的盯着何雪晴,俊脸露出冷笑。
“姓杨地,你们阴魂不散,究竟要怎么样?!”何雪晴抬起头,秀脸满是激愤,怒瞪着他们。
“要怎样?!”姓杨的男子冷笑,猛的一拍桌子,勃然色变,沉声喝道:“你伤了我三弟,还想要溜掉?!”
大厅中一静,目光纷纷了聚来,但看到五人腰间佩剑,气质彪悍,便纷纷转眼,装作没听到,没看到,出门在外,莫管闲事,这乃金科玉律。
“他使下三滥的手段,死有余辜!”何雪晴远黛般的眉毛轻颦,不卑不亢的道。
她气质楚楚动人,惹人怜惜,即使如此场面,仍旧声音平和,清晰地传入人们耳中。
姓杨的青年一摆手,怒气冲冲的道:“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我三弟被你伤了,还伤得很重,我杨家之人,即使不屑,也轮不到别人教训!”“你们杨家好大地威风!”何雪晴一翻白眼,神情不屑。
“敢批评我杨家,你好大的胆子!”姓杨的青年冷哼,缓缓站起,冷冷一笑,道:“血债血偿,我杨家向来百倍偿之,若想活命,除非打倒咱们!”
何雪晴黛眉微竖,冷冷扫了他们一眼,温柔如水的气质陡变,一股锋气自丰盈的娇躯涌出。
她拿起桌上长剑,按着剑柄,哼道:“一群跳梁小丑!”
这一句话极狠,将姓杨的几人激怒,他们怒目而视,各自手按长剑,剑拔弩张之势,周围的空气一凝。
“慢着!”一道清朗的声音忽然响起,人们朝声源处望去,想看看哪个不怕死的。
萧月生放下大碗,自袖中抽出手帕,拭了拭嘴角,温和道:“这里是吃饭地地方,不宜动手打架。”
“阁下何方神圣,竟敢管我杨家之事?!”姓杨地青年男子怒瞪萧月生,横眉冷对。
被美貌女子骂作跳梁小丑,委实奇耻大辱,心顿时敏感易怒,萧月生一出来,他似乎看到萧月生眼中带着嘲讽,不由迁怒于他。
萧月生眉头皱了皱,思忖此人委实讨厌,相貌英俊不凡,却原来是绣花枕头一个,锦绣其外,败絮其中。
萧月生不再客气,淡淡道:“这里是酒楼,若是要打架,还是出去罢,莫要扰了大伙儿吃饭。”
姓杨的青年冷哼道:“你倒是多管闲事!”
说罢,不再理萧月生,转向何雪晴,冷笑道:“是在这里,还是出去,释听尊便!”
“好罢,去镇子外头!”她盈盈起身。提剑便走,转身之际。瞥了萧月生一眼。
五人顿成一个扇面,将她包围,似是防止她逃跑。
萧月生也跟着起身。向外走了出去,跟在他们身后,他们看到。也仅是冷笑一声,没有理会。
萧月生外表看来,实不像会武功地模样,双眼如常,手足举止间,没有精气四溢之像。
武林之中。虽有返朴归真一说,但也仅是传说而已,罕有人及。况且,即使返朴归真,他这般年纪,打死他们,他们也不会相信。
他们出了酒楼,站在酒楼前的空地上,大街颇是宽敞,他们五个,按着方位。将何雪晴包围其中。
周围很快聚拢一些人。要看看热闹,何雪晴容貌绝美。他们看了一眼,便拔不出眼睛,挪不动步子。
姓杨的青年沉声道:“咱们就在这儿,姓何的,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罢!”
何雪晴按剑而立,一阵风吹来,月白罗衫飘动,楚楚动人,风姿绰约,令人观之怜惜。
看到姓杨的五个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况且这般讨人怜惜的美女,周围有人不平。
“五个打一个,真替咱们男人丢脸!”人群中传来喝声。
姓杨的青年霍地转身,朝那边忘去,人们拥在一起,他一瞪双眼,目光如刃,一一掠过众人,想要找到说话之人。
“谁?!不服气的站出来!”他按着剑,紧抿嘴角,冷冷喝道,双眼精芒四射,颇是骇人。
这些镇上地人们,见过无数南来北往的人,眼界不俗,见他如此,知道是高手,好汉不吃眼前亏,自然不会站出来。
“有种的站出来,在那边鬼鬼祟祟地说话,算什么本事?!”他冷笑着喝道。
“五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弱女子,又算什么本事?!”一声低笑传来,似乎换了一个方向。
他转头忘向那边,入眼之处,尽皆是一张张幸灾乐祸的笑脸,好像每一个人都很可疑。
“你还打不打?!”何雪晴黛眉轻蹙,不悦的道,秀脸露出不耐烦之色,哼道:“杨家地人,果然是威风得紧!”
姓杨的青年缓缓收回目光,转过身,盯着何雪晴,道:“动手罢,到了阴曹地府,报上我杨成威的大名!”
说罢,拔剑出鞘,径直刺去。
其余四人,并未动手,只虎视眈眈的望着,以防何雪晴逃走,对于杨成威的剑法,大有自信。
萧月生站在人群中,抱着臂,漫不经心的观赏,心中暗思,杨家,好像山西境内确实有一个杨家,乃是武林世家,在武林中占着一席之地,倒也并非无名之辈。(
只是,即使杨家是武林世家,也远无法与恒山派相比,他们应不至于如此飞扬跋扈吧?
何雪晴仍带着浅浅地微笑,温柔如水,令旁观诸人无不怜惜,暗自不平,不耻杨家的蛮横霸道。
她拔剑出鞘,手腕一抖,幻出数朵剑花,迎击杨成威。
杨成威虽然傲气冲天,手下确实有真功夫,有所凭仗,否则,也难以这般服众。
何雪晴的剑法精妙异常,仅是两招地功夫,便占了上风,将杨成威压制,棋高一筹,束手束脚,便是如此。
“老人家,这杨家一直这般蛮横吗?”萧月生凑到一个老翁面前,低声问道。
老者须眉皆白,却是脸色红润,一片和蔼神色,打量了萧月生一眼,呵呵笑道:“小哥儿,这种事,还是莫要打听为好。”
“哦,打听也不成,看来杨家果然厉害啊!”萧月生挑了挑眉毛,温和笑道。
老者点点头:“你明白就好,这杨家个个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谁敢跟他们做对?!”
“难怪,难怪!”萧月生点头不已,随即摇头道:“欺男霸女之事,他们没少做罢?!”
“唉……,那又如何,谁敢管,谁管得住?!”老者无奈的摇头,神色怆然。
“不是还有恒山派吗?”萧月生忙道,微微一笑:“恒山派的师太们行侠仗义。不会袖手不管罢?”
“恒山派?!”老者嗤之以鼻,嘿嘿冷笑。
萧月生眉头微皱。心下不悦,却知定然事出有因,耐着性子。低声问道:“老人家,难不成,恒山派真的不管?”
老者看了一眼四周。见没人注意这边,低声道:“若没有恒山派,他们杨家还不至于如此大胆!”
萧月生心中一沉,呼吸之间,思绪万千,神色变化不定。
见他如此。老者也不再多言,转过头,去看那边的打斗。脸上露出愤然之色。
原来,见到杨成威不敌,又有一个人加了进去,以二对一,夹击何雪晴。
这般无耻行径,丝毫不顾武林规矩,让旁观诸人纷纷扰扰,低声痛骂,目光鄙夷之极。
只是。虽然低声骂着人。他们却没有胆量去多管闲事,真的动手解救何雪晴。
她虽是美貌绝伦。但一旦惹上杨家,怕是小命不保,美人虽好,若是无福消受,自然会退却。
何雪晴以一敌二,剑花如雪花,飘飘洒洒,护在周身,竟然仍不落下风,应付自如。
“好剑法!”人群轰然叫好,恨不得她一鼓作气,将这几个杨家的人消灭了。
其余三人转身,紧盯着众人,目光如刃,手按剑柄,似乎要动手杀人的架式。
人们纷纷住嘴,不敢惹毛了他们,这些人,真的能杀人。
萧月生心神注意着那边,外人看上去,他却并没有朝那边望,似乎并不关心。
他低下头,问老者道:“老人家,杨家这般霸道,跟恒山派有什么关系?”
老者摇头,默然不语,只是盯着何雪晴看,赞叹不已,不住地说“好剑法,好剑法!”。
萧月生想了想,道:“莫不是,恒山派弟子中,有杨家地人?”
老者转头,惊讶地望他:“你原本知道?”
“这般说来,是真地。”萧月生若有所思,想了想道:“杨家的什么人在恒山派中?”
见他猜出,老者也不再遮掩,低声道:“据说,如今杨家家主地姐姐,是恒山派的一位师太。”
“唔,如此看来,是二代弟子。”萧月生点点头,脑海中将仪和师太她们过了一遍。那位师太法号是?”萧月生低声问,眼中精芒隐隐。
老者觉察有异,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自己心上,心中一惊,年老成精的他,忙道:“老朽不知。”
“那位师太可知杨家地行事?”萧月生语气一松,温和笑问,沉重的威严顿时消散。
“那位师太好像自出家以后,从没回过杨家,怕是不知道罢。”老者想了想,摇头道。
萧月生心头一松,笑了笑,道:“想必如此,恒山派的师太,受佛法熏陶,岂能如此横行?”
老者忙点头,他已经看出,这位公子爷,怕是与恒山派渊源非浅,容不得别人说恒山派的坏话。
“无耻!”他忽然大喝一声,人群中随即传来大喝:“无耻!”“丢人!”“真是丢尽了杨家的脸!”
人们纷纷嚷嚷,喝骂不已,人声鼎沸,气愤填膺。
萧月生转头望去,却见五个人围着何雪晴,长剑织成一道道剑网,将她笼罩其中。
何雪晴剑法虽然飘飘如雪,仍不落下风,但如今已是旗鼓相当,她的脸庞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呼吸已然粗重,香喘吁吁。
人群喧闹,她粗重地呼吸声却如在耳边,萧月生伸手入袖,出来时,手指夹了两枚莹白的棋子。
在阳光之下,棋子晶莹如玉,光洁动人。
忽然之间,本是灵动如神,飘逸动人的剑法散乱了一下,何雪晴地剑法露出了破绽,脚下虚浮。
“嗤”的一响,她肩头中了一剑。
她紧抿着嘴,苍白的秀脸露出酡红,略显病态,格外动人。惹人怜惜,恨不得搂在怀中。
“姓杨的。我跟你拼了!”忽然一人自人群中冲出,长刀高举,直直一招“力劈华山”。
此人是一位身形魁梧的大汉。满脸的络腮胡子,粗犷豪迈,这一招“力劈华山”。有泰山压顶般气势。
杨成威脸如寒霜,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无奈的一拥而上,大损杨家地威风,他敏感的心满是暴躁。
见到有人出头,他恼怒成怒。剑光一闪,直刺对方喉咙,已是下了杀手。要杀鸡儆猴。
“叮——”一声清吟响起,一道流光击中了他地长剑,解去了大汉地杀身之劫。
剑被击落地上,分成四断,已然不能再用。
杨成威怔怔而立,看着空空双手,再看看化为四段的长剑,转身望向众人,目如喷火。宛如受了奇耻大辱。
随即。“嗤——”“嗤——”两道流光飞出,宛如彗星横空。奇快无伦,人们眼中只呈现一道流光,却看不清究竟是何处。
叮叮声中,又有两柄剑落地,断为两截。
剩余地两人忙跳开,不敢再动手,看向周围,这般暗器高手,若是击到自己身上,怕是很难避开。
“何方高人,大驾光临?”杨成威压着心中的怒火,抱拳喝道,目光炯炯,一一扫视。
须眉皆白的老者满脸惊讶,看了看萧月生,没想到,心中惊讶,真人不露相,这个年轻地公子哥,竟也是一位武林高手!
萧月生自人群中缓缓走出,来到何雪晴跟前。
何雪晴此时以剑拄地,气喘吁吁,胸脯剧烈起伏,宛如大海波澜,她面色酡红如醉,光洁的额头布满汗珠,似是一颗一颗的露珠。
此时,她惊讶的望着萧月生,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她实在没想到,这个怪人,竟也是一位高手。
“阁下不知是哪位高人?”杨成威见萧月生理也不理自己,心中恼怒如狂,却死死压住,咬着牙,沉声问道。
“萧观澜是也,无名小卒,看不惯你这令人不耻的做为。”萧月生转身扫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随即转身,出手轻拍了一下何雪晴的背心,一股温润地内力度了过去,滋润她的五脏六腑。
何雪晴感觉,他的内力虽然不够深厚,但却极精纯,进入体内,澹澹泊泊,绵绵不绝,丝毫没有刚性,极是舒服。
萧月生既然已然用了这个名,自不会轻易改变,再者,涉及到了恒山派,他也不想用本名。^^
那络腮胡子大汉过来,抱拳呵呵笑道:“惭愧惭愧,我是想救人,却要被人救,我老李欠你一条命!”
萧月生笑了笑,一脸温和,摇头道:“在下顺手为之,不足挂齿,李兄不必如此。”
“哈哈,你是顺手,我地这条小命却是实打实的!”姓李的男子哈哈大笑,将长刀归鞘,抱拳道:“我叫李成坤,日后有事吩咐便是了!”
说罢,他一抱拳,钻入了人群中,消失不见。
杨成威恨恨瞪着消失的人影,心中暗自记下此人姓名,日后杨家定要除去此人!
“几位大侠,你们还呆在这儿做甚?”萧月生转头,眉头一皱,冷冷而道。
“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告辞!”杨成威抱拳说了句场面话,一挥手,五人如旋风般消失不见。
他们实在无脸见人,便施展轻功,难得的迅速。
“何姑娘,咱们就此分别,有缘再见!”萧月生抱拳,脸上一幅懒洋洋的神情,漫不经心的道。
“你……”何雪晴抬了抬手,却见萧月生已经转过身去,迈开步子,大步流星而去。她娇艳的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说出话来,心中却是暗骂,这个人,真是怪,本想道谢的,但见到他这般,心中不但没有了感激之情,反而想要骂他一通!
萧月生信步而行,摇了摇头。心中想着恒山派,一想到此。他心中便有几分沉重,故刚才对何雪晴也没什么好脸色。
恒山派这些年,确实有些太过保守了。避山不出,一门心思苦练,自身地名望便会大损。
现在。竟有一些人,敢扯着恒山派地虎皮,横行霸道,他看着,心中隐生怒火。
但恒山毕竟不是他的恒山,否则。定会严察下去,杀鸡儆猴,通传武林。免得被宵小之辈钻了空子。
他施展轻功,缩地成寸,一晃一闪,十余丈开外,一边想着心事,沿着大道而行。
傍晚时分,他又见到了一座镇子,比起上一个镇子,更加繁华。
虽说不觉得累。但他也并不着急。便进了镇中,找了一座最大地客栈。挑了一间天字号房,住了下来。
正坐在屋中榻上打坐,难得清静,趁机练功。他如今颇是心急,想要修得瞬息之神通,但这绝非简单之事,九转易筋诀没有练到第五层,身体根本无法承受。
但九转易筋诀进境极慢,尤其如今体内变成了天雷之力,身体经过了天雷之力的锻造,九转易筋诀修炼起来,进境更慢。
一套功法,若是有二十几层,但很快便会突破一层,或者一套功法仅有数层,需要很长时间突破一层,最终,虽然威力相同,但修炼起前面那套心法,往往进境更易。
能看到进境所在,修炼起来,也会更有动力,而九转易筋诀,却是后者,后一层的威力,往往是前一层的数倍,天地之别,但想要突破一层,也是千难万难。
萧月生修炼,便是陷入这般境地,无论怎样修炼,总似在原地踏步,停滞不前,即使心境如他,也难免偶尔灰心。
很快,他进入定境,微阖双眼,宝相庄严,弥漫着淡淡地威严,令人不敢直视。
忽然间,他睁开了双眼,耳朵动了动,眉头皱起。
他耳中传来何雪晴的声音,天下之事,真有巧地,她竟然也住到了这间客栈之中。
摇了摇头,自失一笑,越是不想招惹,越是难以摆脱,世事之妙,莫过于此。
更加巧合的是,何雪晴竟然住在他的隔壁,坐在榻上,萧月生能够听到她温婉地声音。
他继续入定,不去理会。
一旦入定,他常有两种感觉,或者觉得一眨眼的功夫,已经过去了很久,或者仅是一眨眼功夫,却觉得过了很久。
这一次,他有后者之感,感觉很久,但仅是天黑而已。
有一个小二站在回廊中,等候着天字房的客人们差遣,萧月生拉开房门,招了招手。
“去弄两个招牌菜来,再将最好最烈地酒上来。”萧月生抛出一锭银子,低声吩咐。
小二生得俊秀,一幅聪明伶俐的模样,见他低声说话,也跟着低声答应,猫步而行,退了出去。
萧月生拉开门,想出去走一走,欣赏一下暮色。
刚走了两步,忽然身子一僵,暗叫不妙。
恰在此时,西边的屋子忽然拉开了窗户,探出一张如花的俏脸来,正是何雪晴。
她明眸中波光流转,神情笑盈盈的,温柔如水,一幅惹人怜惜的楚楚气质。
萧月生背对着她,定了一下,依旧往前走,装作没有觉察到。
“可是萧公子?”温婉地声音响起,何雪晴笑盈盈的道。
萧月生停下脚步,转过身,抱拳一笑:“原来是何姑娘,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啊。”
“是呀,可真是巧得很!”何雪晴妙目盈盈,抿嘴轻笑,心下却是暗自嗔怒。
刚才他小声的说话,她内力深厚,却是听在耳中,心下恼怒,看来,这个萧观澜,果然是讨厌自己。
一向被男人们追着,何时见到如此待自己之人,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故意在他经过时,探头出来。打个照面,让他不舒服。
“不知萧公子意欲何往?”她盈盈娇问,笑靥如花。深潭般地眸子似乎形成了弯月,闪着明媚的光泽。
“想出去走走。”萧月生漫不经心的道,便要举步。明显有些不耐烦的模样。
“哦——?巧得很呐!”何雪晴惊讶的道。
萧月生扭头望她,何雪晴笑靥如花:“我也想出去走走,透一透气,不如一起同行?”
萧月生为难了一下,点点头,让何雪晴心中又是一怒。笑得却越发的动人。
收拾一下,她拉房门出来,仍旧是一袭月白的罗衫。一尘不染,宛如一朵绽放地雪莲花。
淡淡的幽香在鼻间缭绕,萧月生无奈地举步而行,慢慢地走出了客栈,在大街上漫步而行。
他一言不发,似是哑巴,只是用眼睛打量四周。
“我的青儿,也不知怎么了,好像变了一匹马似地。”何雪晴吐字如珠。轻轻摇头。
萧月生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也不知是不是得了什么病,需得找人看一看。”何雪晴继续自言自语。她腰间挂着一柄长剑,看着让人极为担心,长剑会不会将她的小腰压折。
她柳腰扭动,裙裾飘动,款款而行,风情曼妙。
萧月生无奈的开口:“你地青儿,我喂了一颗培元丹,不是什么病,是精力旺盛。”
“哦——?”何雪晴惊奇的望向他,明眸透出疑惑。
她心下却是暗自得意,不信你就不说话!
她冰雪聪明,知道萧月生极喜欢骏马,对自己的青儿极好,便挑起这个话头,让他不得不接。
“服了这枚丹药,有强壮气力之效。”萧月生淡淡说道,瞥了她一眼,虽看透她的用心,却只能中计。
“那可要多谢你喽。”何雪晴娇声笑道,温婉如水。
萧月生摆摆手:“我看它忠心护主,即使累死,也在所不惜,已经到了灯枯油尽之际,便只能拿培元丹救它。”
“这培元丹一定很贵重罢?”何雪晴眨了一下明眸,宛如深潭泛波,水光涟涟。
“算不得什么。”萧月生摇头一笑。
培元丹的珍贵,当世之人,知者甚少,唯有江南云与刘菁知道,其余之人,并不知有这种丹药。
“那要我怎么谢你才好呢?!”何雪晴为难的道。
萧月生笑了笑,摇摇头,没有说话。
两人漫步而行,大街两旁已经点上灯笼,朦胧地灯光映着四周,灯光之下,何雪晴妩媚如玫瑰,恨不得采摘下来。
逛了一圈,两人不时说两句话,走走停停,何雪晴不时停步在小摊前,把玩着小东西,或与小贩讨价还价,乐此不疲。
萧月生任由她,只是站在一旁,不言不语,淡淡看着,灯光之下,何雪晴时而笑靥如花,时而黛眉轻蹙,神情多变,各具风情,可谓是美人的一颦一笑,无一不美。
买了一大包东西,回到了客栈,两人在她客房前分开。
“萧公子,要不要过来喝盏茶?!”何雪晴明眸流转,光华灿灿,抿嘴笑道:“劳你帮着拿东西,可过意不去!”
萧月生温和的笑了笑,摆摆手:“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天已不早,还是算了罢!”
这一阵子相处,发觉这个何雪晴颇为有趣,气质极佳,很讨人喜欢,若是从前遇到她,定会怦然心动。
但如今,他地心仿佛已经老了,活了三世,已满是沧桑,变得硬如铁石,虽达不到太上忘情,却已经淡漠得很,想要进到他心里,实是艰难无比。
“那好罢。”何雪晴也不勉强,笑盈盈的点头,心下却在暗恼,这个木头,果然是柳下惠呢!
两人各自进屋,萧月生没有点灯,直接坐到榻上,打坐入定,抓紧时间修炼。
何雪晴进了屋子,点上灯,将买的一包袱东西放到桌子上,一件一件拿出来。细细把玩。
想到萧月生傻傻站在那里,看着自己跟小贩讨价还价。满脸无奈神色,却又不能直接走掉,她不禁抿嘴微笑。心中一阵得意。
手上每拿到一件东西,她便回想起买时的情形,看到萧月生的无奈神色。实是莫大的成就。
灯光之下,她笑容微绽,似乎解语花轻轻绽放,白里透红的脸,美得不可方物。
半晌过后,将这些小东西送到床榻上。她躺到被窝里,拿着一件一件的小东西,细细把玩。甜美入睡。周围的房间没有人入住,这里一片安静,让他睡了一个懒觉。
他起了床,拉开房门,小二马上端盆送水,他洗漱过后,想到大厅中吃些早膳。凑和一顿。
刚一出房门。便见隔壁西边地房门走出一人,正是何雪晴。笑靥如花,温柔道:“萧公子,早上好呀。”
她今天穿着一身鹅黄地罗衫,剪裁合度,将傲挺怒茁的胸脯,纤细地柳腰皆显现出来,令人眼前一亮。
“你好。”萧月生点点头,神情温和,带着淡淡笑意。
“吃饭去罢?”何雪晴伸了一个懒腰,似是刚刚起床,动作却勾人得很。
萧月生点点头,脚步向前:“嗯。”
“正好,我也要去。”何雪晴嫣然笑道,似是欢喜无限,令萧月生无法生出疏远之念。
两人并肩而行,来到了大厅中,这里的人已经很少,这么晚,大多人已经离开客栈,继续上路了。
“萧公子,你要往哪里去?”坐下之后,何雪晴拿着一双筷子,轻轻挥动,似是练着剑法,漫不经心的问萧月生。
“临安。”萧月生惜字如金。
何雪晴顿时睁大明眸,玉手停下,扭头盯着萧月生,满脸地匪夷所思,惊叫道:“咦,这么巧?!”
萧月生苦笑,无奈的问:“何姑娘也是去临安罢?”
“是呀!”何雪晴深潭般的明眸眨了眨,叫道:“我是去临安城找青花帮地宋帮主。”
萧月生释然,并非她故意,确实巧合,摇头失笑,点头道:“宋帮主么,我倒也识得。”
“果真?!”何雪晴兴奋的道。
萧月生神情温和下来,对于宇内世间的缘份,他颇为信服,既然与此女有如此缘份,再强行推开,便有逆天而行之意。
想到此,他便不再懒洋洋的,不想搭理人家,收起轻慢之心,郑重待之。
“宋帮主精明果断,在下也是佩服的。”萧月生呵呵笑道。
“你与宋姐姐的交情如何?!”何雪晴兴致勃勃地问道,眼中带着促狭之意。
她知道这位宋姐姐对男人一向是不假辞色的,高傲得很,心底里瞧不起男人们,不屑一顾。
萧月生笑了笑:“还成罢,……时常见到。”
他转开话题,温和道:“既然你是去见宋帮主,那咱们就是顺路了,不如一同上路罢。”
何雪晴抿嘴一笑,白了他一眼,觉得他在说大话,时常见到宋姐姐,说不定,便是青花帮的人。
她却没有追问,欣然点头,痛快答应:“好呀!”
两人吃过了早膳,便开始上路。
萧月生买了一匹驽马,花了不少地钱,这个年头,好马难觅,有价无市,如何雪晴的青儿一般,绝难遇到,在这个小镇中,能买到马,已经不易,不容再挑。
两人并辔而行,沿着官道,让两匹马纵蹄驰骋。
萧月生骑的是一匹黑马,色泽暗淡无光,骨架嶙峋,看上去似是被饿了很久一般。
骑在上面,被风一吹,马匹似乎摇摇欲倒,看得何雪晴担心不已,不时的扭头打量。
但这匹马韧性十足,虽然吃力。却仍旧跟在青儿身后,拼命的奔驰。毫不服输。
何雪晴也是爱马之人,见到它吃力的模样,甚是不忍。便让青儿跑得慢一些。
到了后来,见黑马呼吸急促,白气蒸腾。马上便要倒毙一般,实在不忍,道:“萧公子,咱们歇一歇罢!”
萧月生摇头,笑道:“不必担心,再跑一阵。”
“可是。你的马……”何雪晴担心的望着黑马,一幅心疼的模样。
“无妨。”萧月生摆摆手,仍旧稳稳坐在马背上。神情悠闲,丝毫没有担心之色。
何雪晴看他如此,心中暗恼,却又说不出什么,想来,他也应该是个爱美之人,所以一直没有防备他,没想到,却是心硬如此。倒是要小心才是!
想到此。她让胯下地青儿更慢一些,免得将那匹黑马累死。萧月生摇头一笑。看到了她眼底地不悦,却懒得出言解释,他安然坐在马背上,双手按着马背,源源不绝地内力涌了过去。
他地内力如涓涓细流,虽然细微,却源源不断,如小溪之水冲刷泥土,虽然慢,却总能冲掉。
他地内力便如小溪之不,将马儿身体内的残渣不停逼出,帮它易筋洗髓,伐毛锻骨。
这个时候,马儿若是停下来,反而无益,这般不停的奔跑,反而有助于洗髓地进度。
又跑了半个时辰,何雪晴不时的打量萧月生,看他骑着的黑马,却发觉,不但未如自己所料地倒下来,反而越跑越是精神,一双眼睛原本浊光灰蒙,此时却光采熠熠,宛如玛瑙,极是动人。
它的精气神已经大不相同,宛如换了一匹马,足可与青儿相提并论,这让她极好奇。
“萧公子,你是喂它培元丹了?”何雪晴好奇的问,秀脸也舒缓下来,声音温婉。
萧月生点点头,没有多加解释,否则,更加惊世骇俗。
“怪不得呢。”何雪晴释然的点头,心中的疙瘩也涣然消散,他毕竟还是爱马之人。
“是不是当马跑得筋疲力尽了,再喂培元丹,药效才最佳?”何雪晴温婉问道。
萧月生微讶,点点头,没想到她这也能猜得出来。
何雪晴笑靥如花,白了他一眼,转身一磕马腹,陡然加速。
萧月生的黑马不甘示弱,紧跟在身后,纵蹄驰骋,两匹马一前一后,在大道上,宛如箭矢一般。
在路上,萧月生忽然省起,何雪晴还带着伤,便陶出了一枚丹药,送给了她。
何雪晴坦然收下,直接送到了嘴里,令萧月生摇头不已,自己与她相识不久,便这般轻信,怪不得,她会被人暗中下了毒,实在警惕之念状淡漠。
萧月生地丹药,即使没有掏出最好的,也灵效非凡,不到一个时辰,何雪晴的伤势便豁然而逾。
何雪晴啧啧赞叹之余,有些怀疑他地身份来,如此灵药,可不是寻常人能够有的。
快到正午时分,何雪晴忽然拉了拉缰绳,骏马青儿顿时放缓了速度,翻蹄轻驰。
萧月生赶上来,伸手搭在眉前,看了一眼前方,道:“何姑娘,可是找咱们的?”
“是他们!”何雪晴鬓发有些散乱,却别有一番风情,瞪着两百米远处的一群人,恨恨嗔道。
她看到了人群的几个人,正是杨成威那几个人,他们站在人群之后,显然位子颇低。
既然被人拦在身前,他们也不想避开,便坦然向前。
俊马翻蹄,轻轻跑了过去,大道上的那群人得到指示,慢慢散开,将大道完全挡住,防止他们单骑闯关。
“姓杨的,你为何总阴魂不散?!”何雪晴坐在马皮,玉指一指杨成威,娇声喝道。
她一向温婉,对别人很少横眉冷对,但看到这个杨成威,实在忍不住怒火翻滚。
杨成威冷笑一声,默然不语,眼中的神色似是在看一个没有生命之人。
他心下冷笑,这一次杨家的长老堂亲自出马,若是这个姓何地再逃出去,那实在没有天理了!
“你便是落雪剑何雪晴罢?!”一个老者上前。头顶稀疏,毛发快要掉光。看上去有几分狼狈之态,双眼却是精光四射,鹰钩鼻子。显得阴沉冷酷。
“我便是何雪晴,你是何人?!”何雪晴点头,声音温婉。秀挺地鼻子轻哼一声。
萧月生一怔,落雪剑,好名号!
“老夫杨十四!”老者抚着山羊胡子,缓缓说道,语气沉肃,双眼精芒四射。似能伤人。
何雪晴抿嘴一笑,没想到这个人看似厉害,名字却如此好笑。
见到她的笑意。老者眼神一凝,宛如两道暗器迸出,刺得何雪晴双眼微疼,忙转开眸子,不敢再看。
萧月生轻咳一声,淡淡道:“在下萧观澜,不知诸位拦在此处,有何贵干?!”
他既已与何雪晴同路,岂能再事事让她出头。
“你伤了咱们杨家地人。这次老夫奉命前来。是将你们擒回去,听候戒律堂发落!”老者杨十四抚须而道。朝前面摆了摆手。
顿时,五个人跑了出来,也不说话,直接将萧月生与何雪晴围了起来,方位各异。
这五个人皆是中年,双眼精芒四射,脚下沉凝,身法沉稳,呼吸平缓而悠长,一看即知内力修为深厚。
萧月生点点头,怪不得杨家如此猖獗,却是有如此之多的高手,显然有什么秘诀,否则,断不可能一下陪养出如此多的高手。
他眼神微眯,有了几分兴趣,想要陪他们玩一玩。
“你们杨家,一向倚多为胜,算什么英雄好汉?!”何雪晴气愤地娇声哼道,狠狠瞪着杨十四。
杨十四哈哈大笑,摇头不已:“唉……,你这个小女娃,忒也幼稚,成王败寇,只要能够打倒对手,手段又有何分别?!”
何雪晴颇不服气,不屑的瞪他一眼,不再理会他。
她一跃下马,踏到地上,轻轻拍了拍骏马青儿,青儿灵性极佳,退后一步,慢慢走了出去。
那些人并未难为它,一匹骏马,实是珍奇之物,若是能够擒住,再好不过。
见他们没有动手伤青儿,何雪晴松了口气,挺剑横于胸前。
萧月生坐在马上,没有动弹,令他们几人不敢忘动,萧月生地厉害,他们听到了杨成威等人的渲染。
他们知道,杨成威五人败北,定然难免将萧月生夸得厉害一些,以减免罪责,便也不太相信。
但小心驶得万年船,总防万一,故他们不敢擅动,以防萧月生的暗器。
“将何雪晴擒下!”老者杨十四摆了摆手,踏前两步,一步近有十来丈,来到了萧月生跟前。
萧月生坐在马上,仍不动作,只是淡淡打量着杨十四。
那一边,得到杨十四地指令,五人顿时身形疾动,长剑刺出,五道寒剑同时攻向何雪晴。
何雪晴娇叱一声,手腕一抖,一串串剑花幻化而出,宛如天际飘起了雪花,煞是美丽。
她剑法精妙,虽以一敌五,仍能堪堪抵得住,一时之间,不落下风,护得周身。
“好,不愧是落雪神剑!”杨十四拍拍巴掌,长声喝彩。
这五个高手,乃是戒律堂的精锐,对内,则是追捕家族的叛徒或者犯了家规地弟子,对外,则用来对付棘手人物,乃是一支秘密力量,从未暴露出外人之前。一旦出动,必然灭口,故能保持神秘。
何雪晴竟能以一敌五,不落下风,如此剑法,委实可怕,杨十四眼中精芒一闪,生出了贪婪之意。
若是能够将这份落雪剑谱得到,揉合进自己武功之中,定能更上层楼,成为戒律堂的首座,指日可待。
想到此,他眼中的热切,足以将人融化。
“莫要杀了她,留其性命!”他沉声喝道,转身望向场中,神情关切,生怕一不小心,将人杀了,那剑谱便再也无望。
何雪晴越战越勇,剑花朵朵,宛如雪花纷纷,渐渐的,场中竟然泛起了一股寒意,仿佛九寒来临。
萧月生坐在马上,双手抄在袖中,眼中闪过赞叹之色,看来,天下之大,奇人异士无穷,这套剑法,便是威力宏大,虽不如玉虚剑法,却也相差不多。
而且,这一套剑法,在何雪晴手上,挥洒得淋漓尽致,已是火候极深,看起来,她已苦练了很多年。
“再不使出真本领,可要丢人了!”杨十四跺了跺脚,沉声怒喝道,眼神冰冷的瞪着五人。
那五人沉声应是,手上剑法陡然一变,忽然由狂风暴雨变成了阴风阵阵,令人浑身不舒服。
他们的剑法变得极为诡异,皆从莫名其妙地角度刺出,大违武学常理,令人防不胜防。
一时之间,何雪晴有些手忙脚乱,显然经验不多,形势陡转急下,处在了下风。
“舍人观剑!看剑不看人!”萧月生朗喝一声,宛如暮鼓晨钟,在何雪晴耳中轰鸣。
何雪晴正陷入苦恼之中,乍一听到,脑海中灵光一现,便有所感悟,剑法一变,划出一道匹练,护在身前,将五人逼退一步。
随即,她的剑法一变,剑势不快,身法却极快,飘逸灵动,仿佛一朵追逐花朵的蝴蝶,翩翩起舞,剑来则退,剑走则进,仅是看长剑地痕迹,不去理会这五人。
萧月生暗自点头,这个何雪晴,真是冰雪聪明,一点即透。
杨十四大恼,看来,自己也有些托大了,没想到,这个何雪晴如此棘手,戒律堂五金刚出马,都不能拿下。
他们所知的何雪晴,是中了毒,受了内伤,如今,萧月生一枚丹药,她的内伤与毒皆消散无遗。
“吃我一剑!”杨十四慢慢靠近,忽然拔剑,陡的刺向何雪晴背心。
何雪晴虽然剑法极高,但对敌经验却少,这一阵子,仅是看剑,而不去理会人,没有注意到杨十四的接近。
猝不及防之下,她躲闪不及,便要中剑。
一道流光划过人们眼前,“叮”的一响,杨十四长剑段为四截,飞散到地上,有一段儿刺进了他的脚背。
他闷哼一声,蹲下捂脚,抬头望向萧月生,满脸的怨毒之色。
萧月生眉头一皱,袖中的手屈指一弹,“嗤”地一响,一道白光划过空中,瞬间击中杨十四,贴在他眉心上。
杨十四眼中地怨毒凝固,慢慢的,眼中光芒黯淡下去,身子缓缓向后倒去。
“十四叔!”杨成威急叫道,上前接住。
这片刻之间,杨十四已经没有了气息,断气而亡。
“你杀了我十四叔!”杨成威目眦欲裂,嘶声大喝,状似疯狂,猛扑萧月生。
萧月生淡淡一笑,摇摇头,袖中之手屈指一弹,流光闪过,一枚白子贴上了杨成威地眉心。
他身形一滞,缓缓倒了下去。
那边的五人停手,望向这边,被陡然而变的情势惊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