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设计父母反目

师桐面色惨白,一双眼红得如同兔子,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丈夫,麻木、空洞。

宋知瑶站在母亲旁边,也是手足无措。

她没想到,这次回来,居然听到父亲说这样的话。

可她一直以为父亲母亲是很相爱的一对。

原来……父亲早就嫌弃母亲了?

宋知瑶轻轻地摇着母亲的手臂想安慰,但哀莫大于心死。

赵镜姝早有所料,心猛地一沉,她想冲过去安慰师桐告诉她不是这样的,但是却被宋砚淮紧紧地扣住手。

“别去,这是他们之间的事。”

“可是……”

“你现在过去,以后母亲受到的伤害只会更大。”

他目光深沉,意有所指,“现在是及时止损的最好时候。”

什么以后?

这话赵镜姝听不懂。

另一边,师桐毫无生气地走入院子,宋响已经慌了,仓皇地跑上前:“小彤你听我说,不是这样的。我根本没有这样的想法,我不后悔娶你,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

师桐冷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是她爱了三十多年的人啊……

“阿响,我知道你是爱我的。”

她笑着,抚摸宋响的脸颊。

可这样的回应跟举动并不能让宋响心安,反而更慌。

他宁愿小彤打他、骂他,跟他闹脾气。

“我刚才这么说,只是想让砚淮放弃赵镜姝而已,我、我这些年是怎么对你的你很清楚的不是吗?

我是真的很爱很爱你的,这份爱即便过了三十多年,我都没有变过。”

宋响几乎要急哭了,“知瑶你赶紧帮父亲说说话啊,事情不是这样的……”

宋知瑶心情复杂,作为爹娘的女儿,她肯定是想父母好好的,但看着母亲被伤透心的模样,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赵镜姝看着心里不是滋味,她走上前想解释,宋砚淮却拦住她:“你忘了他是怎么对你的吗?你还想为他说什么。”

“但是小姨对我很好,她很爱我很疼我。”

赵镜姝很倔强,“我不能看着小姨伤心的。”

宋砚淮噎了下,有些怒其不争,但到底还是松了手。

赵镜姝小跑上前将方才宋响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做事情哪儿有不后悔的,可若是在让姨夫选一遍,我相信姨夫还是要您的。”

赵镜姝放开了地劝她,“小姨你别难过,方才的话我相信不是姨夫的本意,他只是不想二哥喜欢我、跟我在一起而已。”

宋知瑶看着赵镜姝,心情沉重。

她都被父亲这么为难了,居然还愿意劝和。

师桐眼里都是泪,摇摇欲坠,她看了眼一样赵镜姝,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姨相信你的话。”

赵镜姝松了一口气,宋响心也稍稍放下来,感激地看了赵镜姝一眼。

他握着师桐的手说:“夫人,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你一定要相信我对你的情谊,我对你是认真的。”

“你对我是认真的,那驮儿呢。”

师桐含泪问他,倏地抽回手,眼里有恨意,“我问你驮儿呢?”

宋响如同被雷劈了一样,倏地往后退:“小、小彤你……”

他说不出话,慌极了。

宋知瑶一脸不解:“驮儿是谁?”

赵镜姝红唇抿紧,深呼吸,心情沉重。

宋响不敢回答宋知瑶的疑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那都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夫人怎么会知道……

宋砚淮缓缓走来:“驮儿、宋冥驮是你我的大哥哥。”

“大哥哥?”宋知瑶想起来了,“大哥哥不是三十年前就掉进河里被淹死了吗?”

宋冥驮死的时候宋砚淮跟宋知瑶都还没出生,她当然不知前因后果。

“你们都给我下去——”

沉默不语的宋响忽然怒吼一声,勒令撤退所有的家丁跟护卫。

宋砚淮也让跟着的士兵退下去。

宋响深呼吸,还妄想狡辩,劝说:“小彤,那只是个意外。”

“不是意外……是你故意为之。”师桐已经泪流满面了,“你明知道驮儿喜欢玩水,所以设计把他带到河流急喘的地方,你想要他的命。”

“不会吧……那可是父亲的亲骨肉啊……母亲,父亲不会这样做的。”

宋知瑶不相信。

“你们的大哥哥只是我的亲骨肉,并不是你父亲的。”

师桐将自己过往的伤口都撕裂开。

宋知瑶震惊地捂嘴,如同晴天霹雳。

赵镜姝叹了一口气。

“我被强奸了,就在我一次外出时,后来就有了驮儿。”

师桐撕开曾经血淋淋的伤口,“我以为我被别人强迫,失去了清白,这是我一辈子的痛,后来,那个孩子没了,掉进河里被淹死了,连尸体都被鱼啃噬得惨不忍睹,

我这才发现,原来这才是我最疼的伤口。”

师桐绷不住了,揪住宋响的衣领,泣血问:“你曾经说过你不会嫌弃我的,你会接受这个孩子的,你说过的……

但是你却害死了他,害死了我的第一个孩子。”

“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我也希望不是你,但带驮儿去河边的是你,我曾经调查过,你曾让人留意河流情况,前两日河水平稳时你偏偏不带驮儿去,偏选了河流汹涌的那一日……

我也曾试图说服自己那是个意外,可方才听到你的那番话,我才知道这是预谋。

是你杀了我的孩子……”

师桐泣不成声,崩溃至极,“他已经五岁了……他都五岁了啊。

开口的第一句叫的就是父亲,驮儿叫了你将近四年的父亲,你怎么忍心啊……”

她哭得站不住脚,跪在地上。

宋响看着爱人心如刀割,声嘶力竭,他心里也同样不是滋味。

赵镜姝帮着在旁边搀扶,但宋砚淮担心她的身子,将她拉到一边,扶着师桐。

师桐抗拒地推开宋响,几乎哭晕在儿子的怀里。

赵镜姝眼眶酸涩,擦了擦眼泪,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声音吞了回去。

她没想到,小姨居然知道真相。

宋响浑身冰凉,早已经慌张不堪,他想要解释,但师桐根本听不进去。

到最后,师桐哭得都晕了过去。

宋砚淮连忙抱着师桐回院子,再让底下的人去请大夫。

师桐晕厥,大夫来后扎针就醒了,但一醒她就哭,也不愿意见宋响,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你父亲想阻挡你的姻缘,却不想将自己的姻缘赔了进去,竟扯出了三十年前的陈年旧事。”

谢钺沉说,后面的人推着轮椅出府邸。

宋砚淮牵着赵镜姝的手,送他出去:“作孽吧,一些孽障即便是经过时间的掩埋,但罪过到底是罪过,人犯了错,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时间问题罢了。”

“你们家最近可要鸡犬不宁了,你得撑住啊。”

谢钺沉说着,又瞥了一眼失神的赵镜姝,“赵小姐,你就别多想了,怀孕时可不好劳心伤神。”

赵镜姝倏地回神,讪笑着,但看着宋砚淮的眼神,很复杂。

谢樾沉临走时还指了指阿亚让她来搭把手扶他上马车。

阿亚很无语,在心里翻白眼。

他带了这么多人,居然还要她帮,简直有毒。

当然,便是满腹牢骚,阿亚也还是过去帮忙。

谢钺沉离开了,赵镜姝却用一种十分陌生的眼神看着宋砚淮:“二哥,我有话要问你。”

她缓缓地抽出了被紧紧握着的手。

宋砚淮倏地一顿,点头。

……(ww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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