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化学府。
“二少爷,韩初阳去找过顾坚了。”
杨鼎盛呡了一口酒,冷笑道:“折腾这么久终于开始找上他了,差不多也可以动手了,吩咐下去,就明天晚上吧。”
……
杨府。
杨府的大厅中,杨家三位家主和杨炎的夫人刘梦君在一旁议事。
“梦君,沐青那边的任务结束了,接下来该轮你了。”
刘梦君行了个礼,微笑道:“妾身这就去安排。”
……
南方海滩。
春日的海水颇为的平静,这本不是下海的季节,却有十数艘渔船在海边打捞着什么。
韩初阳走到了海边,站在正在等待渔夫门消息的郑健身边。
“还是没有啊充的消息吗?”
郑健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已经是十天了,连一块衣角碎布都没有,更何况活生生的人了,恐怕已经是凶多吉少了。”
韩初阳眼睛有些发红,却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结果,两人在海边等了两个时辰左右,秦母从回来的渔船上下来,有些疲惫的走到了二人的面前。
秦母的脸色苍白,眼睛边上的肉隐隐发黑,眼睛里布满了红色血丝,一看就是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秦母过来韩初阳满脸歉疚的说了句抱歉,秦母摇了摇手说不是韩初阳的错,这让韩初阳心中更深。
郑健看到秦母如此,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让秦母先到旁边的帐篷处休息休息,这边二人照看就行。
帐篷是郑健搭的,郑健告诉韩初阳秦母这几天根本睡不着,可能十天加起来睡得也不到十个时辰。
韩初阳红着眼哽咽道:“你说秦充,除了有些时候有点乖张,但是他是心地多好的一个人,那群混蛋为什么偏偏找到他。”
郑健算起来是三个人中心性最稳的,听着韩初阳的话也有些伤心,说起来三人结义,他和韩初阳是堂兄弟二人关系最好,但二人和秦充毕竟也是近二十年的结义兄弟,如今兄弟生死不明让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二人也不知是等了多久,秦母从帐篷出休息出来,黑色的眼圈还没有变淡,眼睛依旧是红着眼,只是苍白的面庞恢复了些许血色,秦母对着二人抽泣道:“走吧回去吧。”
二人大惊,异口同声的问:“阿姨,怎么不找了?”
秦母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颜欢笑地说:“不找了,找了这么多天,能找到早就找到了,现在找不到无非就是永远找不到和还活着了,也许哪天他还能回来呢。”
二人沉默,秦父去世的早,秦家家境一直比较拮据,在秦充当家后一直秦秦充扛起了家庭的责任,而如今秦充遇难,连日来花了很大的钱财寻找秦充,想必家底已经差不多了,其实郑健很清楚前几日本就可以不用再找了,他也曾劝过秦母,但秦母坚持要找下去,如今秦母提出不再找秦充,郑健还真不知道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郑健雇了一辆马车,将秦母送回家中,二人给秦霜留下了一些银两,让其暂时贴补家用,如今秦霜已经是学府的教导,只要能扛过这段时间,生活也不会太过于拮据,二人交代了一句后便离去。
二人刚走不过数步,便传来秦霜的呼喊声,二人大惊急忙返回,剑秦母已然昏倒在地,韩初阳配合秦霜急忙扶起秦母,抱到床上,郑健驾着马车请来了城里最近的大夫,大夫诊断秦母忧虑过度,又连日未休息导致昏倒,给秦母施了几针,又开了一些药便离去。
秦母昏倒二人也不敢离去,尤其是韩初阳本来有几分愧疚,更加不敢离开半步,三人悉心照料了整整一个晚上,片刻不敢歇息,生怕秦母出了什么事,以免误了性命。
凌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落在这片土地上,一整夜时间,即便是三人悉心照料,并且给秦母喂了药,秦母依旧整晚昏睡,额头还不断冒着冷汗,鸡鸣日升,一夜未睡的三人也是感到有些疲惫,但丝毫没有要离去的意思,终于在鸡鸣之后的两个时辰左右,秦母的眼睛总算睁了开来。
三人看着秦母睁开的眼睛,总感觉有些不太对的地方,但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还是韩初阳率先过来秦母是哪里不对。
没有神!
秦母的双瞳竟然看起来会有些许呆滞,没有一丝灵气,逐渐醒过来的秦母嘴里不断喃喃着充儿,充儿的话语。
秦霜急忙上前安抚,但秦母对秦霜的话仿佛置之不理,不断呢喃。片刻之后秦母强行撑起身体,想要站起来,秦霜赶紧上前扶起,秦母不理,只是往秦充房间缓缓走去,秦霜怕母亲摔倒上前扶住,稳住秦母有些跌跌撞撞的身体。
来到秦充门前,秦霜打开秦充的房间,将秦母拂了进去,秦母缓缓走到秦充的床前,抚摸着秦充床上平铺的被褥,嘴里不断念叨着:“充儿,太阳晒屁股了,该起床了;充儿,太阳晒屁股了,该起床了”
秦霜急忙上前去看怎么回事,但是秦母仿佛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一般,只是不断重复着那句话,郑健上前安慰秦霜,而韩初阳仿佛晴天霹雳一般,他总算意识到遇到了什么。
秦家这才是遇到了这些年最沉重的打击——秦充失踪,秦母疯了。
秦充失踪,秦母疯了,秦霜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好在秦霜的心理素质不错,抗了过去,也在安顿好疯了的秦母后沉沉睡去,二人也是因为秦霜的休息离开,刚走出门,看见不远处的顾坚在踌躇,也不知是想进还是不想进,郑健想要上前打的招呼,被韩初阳一只手拦了下来,韩初阳对着郑健摇了摇头,郑健仿佛意识到什么,也没再说二人直接离去,留下顾坚一个人在那纠结是否进去。
“为什么不让我和他打招呼?”
韩初阳淡淡地回复道;“他心里有事,恐怕他还要纠结要不要把他所知道的那件事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