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啊?”
梦鸽人傻了,她刚刚少说也塞进去二十个红包。
媒婆王姐脸色难看了几分,脸上冒出几根黑色蜈蚣般的青筋。
“姑娘第一次结婚吧,这才哪到哪啊,二十个哪里够啊,当年我结婚的时候可是准备五百个。”楼道里一个男子大声吆喝了起来。
“终于轮到你们女人体会体会被堵门的滋味了吧,哈哈哈。”
“喜庆不低俗,红包拿手软,你这明显诚意不够啊,况且只让你们塞红包算好的了,想当年,我还得回答问题呢。”
一时间那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男人们大喊了起来,感觉像是终于报仇了一样,想起他们是怎么被女方的家人给堵在门外的刁难,这和他们一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几乎就快要爆发的媒婆,脸上不得不堆起一个她自己都觉得难看的笑容,她再次从布袋里拿出三沓红包递给梦鸽,强颜欢笑道:“继续塞!”
她身为媒婆又怎么会不懂堵门的规矩,就是想捡漏赚点外快,现在倒好男方的家人回来了,别说外快了,梦鸽妈妈给她准备的那两万块钱只怕是远远不够了。
梦鸽哪懂这些规矩啊,站在门口很是尴尬,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门缝里塞红包。
眼见手里的红包越塞越少,她心里愈发的焦急起来。
“怎么还不开门啊?”梦鸽敲门喊道。
这时,门内传来一个孩子稚嫩的声音:“请问,新郎最吸引你的是什么?”
梦鸽楞了下,转头看向脸黑到了极点的王姐。
“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王姐说道。
梦鸽点了点头,认真的站在门边回道:“是真诚,是他的真诚打动了我。”
“回答正确。”屋内那孩子喊道。
“那我可以进去了吗?”梦鸽问道,她很清楚里面的那小孩应该是卢朝晖的家人,毕竟结婚这么大的事,家人肯定都会回来的。
“请问,花生油、橄榄油,新郎爱吃哪种油?”屋内的小孩再次提出了一个问题。
梦鸽当场傻眼,这她哪里知道,她和卢朝晖在一起还没几天呢。
“这娃子就是他家故意请来刁难我们的,要我看直接撞门进去得了。”梦鸽身边的大伯说道。
王姐一听,急忙摆手道:“使不得,屋内有他的家人,这楼道里都是邻居,这要传出去,我们脸搁哪啊?”
楼道里的群众不淡定了,又是最早喊话的那个男的大喊道:“这都不知道?爱老虎油啊。”
梦鸽一听,脸上顿是一片羞红,这才低声对着屋内说道:“爱老虎油。”
“听不见。”屋内的小孩喊道。
梦鸽脸上更红了,才大声的喊道:“爱老虎油!”
“现在可以开门了吧。”梦鸽敲门问道,说完又把手里最后的几个红包全塞了进去。
门的另一边。
李子阳一见红包小脸上止不住喜悦,他怀里捧满了红包。
“爸爸,我开门吗?”李子阳问道。
门外,梦鸽的大伯彻底失去了耐心,“咚咚咚”的在门上一顿敲:“开门,再不开门,我就带人撞开这门了。”
(事不过三,堵门不堵心。)
一行提示出现在门框上。
其实不用提示,李然也会让开门,毕竟这仅仅之是第一道关。
卢朝晖这婚事,他今天在这做主了,绝不会让梦鸽家如此草率的把人接走。
“儿子,开门吧。”李然说道。
李子阳把门打开后,门外浩浩荡荡的涌进来一群人。
“人呢,新郎人呢?”
进门之后梦鸽大伯就在屋内找新郎的身影。
而屋内,李然、苏冰瑶、赵樱芷皆端坐在沙发上,没正眼瞧进屋的人。
王姐带着梦鸽走上前,环顾了一圈,最终目光锁定在卧室那。
“人在里屋呢。”王姐喊道。
梦鸽大伯一听,带着人就要上前去敲门。
这时,苏冰瑶走上前站在众人面前:“婚姻大事岂能儿戏,还请各位坐下商榷。”
“你们谁啊?”梦鸽大伯喊道。
“你说呢?”苏冰瑶往那站,一家之主的气场就展开来了。
“是朝晖的哥哥和嫂子。”梦鸽说道,她之前听卢朝晖说起过一个叫然哥的人,显然就是眼前那坐在沙发上喝茶的男子了。
那男子板着脸自顾自的喝着茶,置若罔闻那般,给人一种不太好接触的感觉。
梦鸽大伯一听,是卢朝晖的亲人,不敢再放肆,他推了下媒婆,让媒婆出主意。
“原来是亲家仔啊,那……那就坐下吧。”
媒婆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让梦鸽、大伯坐下。
那些看热闹的邻居全堵在门边,探头探脑的往里面挤,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媒婆有眼力见,虽然这个家里没有其他大长辈在,但他明白现在这个家是眼前的这个男子在主持大局。
“亲家仔,你看,今天这大喜的日子,有什么话不能等到明天再说呀。”媒婆挤出个笑脸说道。
“我哥说了,这婚不能这样草率的结。”一旁的赵樱芷说道,算是替李然开了口。
“这不昨天说好了的吗,那小子入赘过去,今天我们过来接亲,人接过去之后就把婚事给办了,这不就完了嘛,还搞那么复杂做什么?”梦鸽大伯炸呼呼的说道。
“复杂?”李然放下茶杯,眼眸中精光一闪,紧紧的注视着梦鸽的大伯:“那我就得和你们说道说道了,何谓复杂。”
三人顿感不妙,梦鸽大伯后悔自己嘴贱了。
“我们家把朝晖那孩子养这么大也不容易,要知道嫁出去的儿郎就是折断了的香火,既是结婚,有些礼节该谈还是得谈,毕竟这可是人生大事,哪能随便忽略。”苏冰瑶说道。
“俗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们也不是要为难你们。当然,我们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李然扫视着对面三人说道,就像是家族里老长辈在审视着家里的小辈那般。
媒婆、大伯显然也知道理亏,气场明显输一大截,两人楞是不敢吱声。
但,偏偏梦鸽弱弱的说了一句:“这该怎么谈呀?”
此言一出,媒婆、大伯都想给自己一耳刮子,这话说出去了,不谈也得谈了。
李然浅浅一笑,让一旁的赵樱芷拿来一卷红纸:“列个清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