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亿分成二十八份,每人只有两千万,对其他几家来说都亏了,只有埃塞尔的子女们得到了双倍的金额。
换成张文雅也不干。
“这楼是老乔祖父留给子女的,应该按照子女的人数来分。但你们要不要分给罗斯玛丽姑姑?”
“不分,她没有子女,等她过世后她的信托基金也要收回家族的信托基金。”
也是。
“你提出什么条件了?”
“你先说,要怎么分配才能让婶婶和姑姑们都满意?”
张文雅想了一会儿,怎么分钱是算术题,但怎么让大家都满意那就是难题了。
“其实一千万美元已经很多很多很多啦,人要知足。要么自己挣钱。”
肯尼思便笑,“谁能跟你比挣钱呢?”
哼,当然没法比!
最后解决方案是仍然按六家平分,然后其他五家各拿出一千万美元补贴给埃塞尔家。张文雅的解决方案也是如此,其他五家拿出一定数额来补贴埃塞尔的子女。
周五晚上,张文雅去跟实习生们聚会了。
肯尼思没有出门应酬,待在家里。
张文雅邀请朗先生明天中午到家里小聚并共进午餐,明天下午他俩要回纽约。这是正常的人际交往,他也想趁机多了解一点这位朗先生。
实习生的聚会他不好跟去,尽管他很想一起去。姐姐说,不能她走哪儿他都要跟着去,结婚了也要给她一点自己的空间,她需要有自己的社交圈。姐姐说的很对,他不能成为一个太黏糊的丈夫。
明天的午餐不用他操心,有厨师呢。也不用管客人什么口味,就做法国大餐吧。
他仍然沉浸在蜜月的氛围中,每一天都很幸福。他在休假,而她去上班,从她走出家门到下午他去接她,这中间几个小时的分别恰到好处,他因为几个小时的分别而想念她,想着她在做什么,是否也同样的想念他——必定也是同样的想念。
他因此愈发高兴了。
张文雅正在餐厅里。
实习生们来自各州,口音不同,经历不同。也不都是什么牛逼法学院出身,aclu选择实习生没有最高法那么挑剔,要求不高,实习职位先到先得,但一定都有写一封极好的自荐信,成绩也很亮眼。
离开了办公室,实习生们显得轻松许多,也许因为实习期结束了,大家都不再是竞争对手。有几个人拿到了合同,因而态度更放松,谈笑风生。没能拿到合同的多少有点郁闷,如今就业前景不太好,尽管律师在美国一直是热门职业,供不应求,但谁不想去大律所或是大机构呢?
这种话题张文雅插不上嘴,只好默默听着。
安吉拉没拿到合同,但好像也不是很紧张,“我到aclu来之前那家律所给我打过电话了,他们说如果我愿意去他们家,马上就能签合同。”她有点小兴奋,“这么说我要多谢你,本来那家律所说他们还需要‘考虑考虑’,可我一来aclu,他们的口风就变了。”
安吉拉笑嘻嘻的,“要不是你因为蜜月推迟了,我就没法进aclu了。”
张文雅心想这确实是好事。“恭喜你。这说明你的能力对方也很看重,是你应得的。”
安吉拉举起酒杯,“干杯!”
张文雅放眼看去,其他没拿到合同的实习生也只是稍有郁闷,够不上沮丧。所以这就跟在联邦最高法实习一样,aclu也是刷履历的绝佳机构,他们即使拿不到aclu的合同,下个学期也能签到其他大律所。
安吉拉之前那家律所也不错,说是芝加哥最大律所,对方也许知道她和安吉拉在一起同事,说实话,她是安吉拉的人脉,但安吉拉又何尝不是她的人脉,人脉关系嘛,就是这么回事。
她现在想跟谁交往,几乎也不会遭到拒绝,想拍她马屁的人多了去了!
安吉拉性情开朗,有啥说啥,典型美村大妞,人很聪明,但没啥心眼。她是芝加哥本地人,犹太裔。皮特则是黑白混血。朗先生选择实习生很有意思,三名实习生都不是白人,犹太人算是白人,但是白种人里的“低级”种族,受歧视的种族。
聚会结束后,皮特和安吉拉打车送她回家。
“谢谢你们送我回家。太晚了,我就不请你们进去了,以后有机会我会去芝加哥和西雅图,到时候一定请你们出来聚聚。”
安吉拉笑着抱了一下她。
皮特则跟她握手,“再见,陛下。”
门开了,“honey。”
她的脸庞红润,热得烫手。
“你喝了多少?”摸了摸她脸庞。
“不多,只有……两杯香槟。我的酒量太差了。”整个人软绵绵的挂在他手臂上。
他一把抱起她,“你的酒量真的很差。吃饱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知道,不想吃。”她有点迷迷糊糊的笑着。
“困了吗?”
“有一点。”
“睡觉吧。”
肯尼思将她抱进卧室,放在床上,然后走进浴室,打开水笼头给浴缸放水。
张文雅坐起来,脱了鞋,又脱衣服,脱到只剩内衣,光着脚走进浴室。
水声哗哗,他没听到她走进来,被她一把抱住腰,吓了他一跳。
“honey!”
她头发微乱,笑嘻嘻的,“家里只有你和我,你害怕什么?”
“怕你。”
“怕我什么?”
“不是怕你。总之别这么吓唬我。”
“胆小鬼!”她迈进浴缸,躺下。
“你内衣没脱。”
“你帮我脱。”她双眼微惺,眼神迷离。
第534章
◎朗先生应邀拜访张文雅◎
真拿她没办法。
伸手解开内衣的搭扣。
她笑嘻嘻的在浴缸里跪着, 揽着他的脖子。
亲亲他。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做了些什么?”
“没做什么。”
“没有吗?”
“看了看我的银行账户。”
“你居然还有没给我的钱?”张文雅惊呼。
“还有一点点……”
说话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哗哗的水声。
周六上午, 喝多了的张文雅懒洋洋的不想起床。
“老婆, 头疼吗?”
“有一点。”
“我给你按摩一下。”男人有力的手指按着她的两边太阳穴。
嘻嘻,真不错。
“几点了?”
“快九点。”
“派人去接朗先生了吗?”
“派了,大概十点到。你现在要起床吗?”
“再过几分钟。”
“饿了吗?要吃点什么?”
“有什么早餐?”
“小笼包, 玉米奶油浓汤。”
“好了,让我起来。”
她起床去洗漱,正刷着牙,男人进来, 啥都不说便抱着她的腰,将她的头发拂开, 亲吻她脖颈、肩头。
哎呀!黏黏糊糊的!
朗先生住在高档公寓楼里,独享一间精致的中等大小的公寓, 面积一百多平方米, 不大不小,适合单身男子居住。
他对这次邀请很重视,早早起床, 晨练过后回来洗澡、换衣服, 昨晚还特地找了理发师上来为他修剪头发。
他是个长相俊美的混血亚裔,婴幼儿时期长得像个小天使,养父母很爱他,但在学校里却因为长得过于漂亮被人欺负, 养母很温柔的安慰他, 因为那些欺负人的孩子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 因为那些坏孩子内心丑恶, 你不能变成那种内心丑恶的人,你要做一个善良的人,一个真诚的人。
养母是个很好的女人,教他人生哲理,教他生活技能,但没有来得及教他怎么恋爱。他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是有缺陷的,他总是不由自主用养母的品格、性情去衡量那些与他约会的女孩,他知道这样不好,但是,养母是对他最重要的女人,他深受影响。
他的心理医生说这是正常的事情,孩子总是以父母为榜样,特别是在幸福家庭里长大的孩子,会以他们的父母为原型寻找另一半,因为他们相信这才是幸福家庭应有的模样。
他打开衣柜,想要寻找一套适合做客的西装,昨晚他找好了一套银灰色的精纺羊毛西装,但现在,银灰色会不会太老气?蓝色呢?颜色太深,太严肃。
白色?会不会太随便?白色是度假才穿的西装,算不上“正式”。
这套暗条纹的呢?
朗先生颇为懊恼:他的西装绝大多数都是“出庭战服”,不能太好,但也不能太差,而且都很严肃,不适合去别人家做客;几件礼服西装,更不适合做客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