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被劝坐下了，喝了一口水，摇头说：“这世上什么事都可以靠努力，唯有艺术和爱情，是努力不来的。”
韩贝贝从小就被人说有天赋，如今当众被人这么直接的说没天赋，自然是又气又憋屈。
韩夫人也咽不下这口气，直接开口问画家：“我女儿这么多年也拿了不少奖，如今被您说得这么平凡，我真的很好奇，你到底见过多有天赋的孩子，说出来听听。”
老头想了想：“大概十年前吧，我在平洲大学遇见了一位叫做江小晚的女学生，她是我见过的最有天赋的人。实不相瞒，我一直想要收她为关门弟子，可惜她不愿意。”
正在喝茶的韩楚恒差点把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转头看向坐在旁边的江小晚。
江小晚装傻，没想到这么多年了，李老师还记得她。
看她一脸镇定，韩楚恒不确定李涛嘴里的江小晚到底是不是眼前的江小晚。他看过她的资料，她十年前的确是在平洲大学，可她那乱涂乱画的样子他也见过，根本不像是会画画的人啊。
“李老，这边还有位学生，您看符不符合您的要求？”韩楚恒忽然开口。
所有人看向他，韩楚恒把手轻轻放在旁边江小晚的肩膀上。
江小晚嘴角抽搐了几下，知道他是故意的，但此时，她也只能不失礼貌的笑笑：“李老师好。”
韩贝贝冷笑一声，当即挖苦说：“你连画画都没学过就敢拜师，这不是侮辱李老师吗？”
江小晚不紧不慢说：“就是因为没学过，所以才要拜师。”
看江小晚这股子闲淡的样子，李老倒是生出几分好感：“说得没错，你有作品吗？给我看一下。”
“没有。”江小晚淡淡说。
韩家父母一脸尴尬，韩贝贝哼笑。
“那你愿不愿现场画一幅？”李老说。
或许是见多了想要拜他为师，但又得失心重的人，李涛对这个不慌不忙，满脸坦荡的姑娘很有好感。
韩贝贝收住笑意，李涛竟然愿意给韩楚希一个机会？
韩楚恒看戏似的看着江小晚，看她要如何抉择。
韩天明不想让韩家再出丑，赶紧说：“李老，这是我另一个女儿，她之前没学过画画，没有基础，画出来的肯定没有贝贝好，就不让您见笑了。您能否再给贝贝一次机会，让她再现场给您再画一张？”
韩贝贝看父亲为自己开口，也赶紧说：“李老师，我除了油画，水粉，速写和素描都拿过奖，我可以给您现场画一张。”
美术老师也在一旁助力：“贝贝的造型能力的确是很厉害的。”
李涛淡淡说：“造型水平不完全等于美术天赋，美术天赋不完全等于艺术天赋。
画得精准、画得像，不代表画得好。画得好，也不代表能搞得好艺术。”
这是再次拒绝了韩贝贝。
在京市，韩家虽然不是最大的名门，但好歹也是属于第一梯队的，这画家虽然有名，但敢这么不给韩家面子的，这还是第一个。
韩天明脸色不好看，但这拜师又不能强买强卖，显得韩贝贝是个上赶子的庸才。
韩夫人忍不住了：“画得好是艺术家最重要和最基础的一步，李老师，这个您没法否认吧？您宁可给一个没有任何画画基础的人机会，也不给一个学了十年的孩子机会，我不知道您是故意的，还是就是对我们韩家有什么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