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告状就去告吧,出去!”海棠没好气的把翠云推出房,转身,继续跟“何师傅”学古筝。
果然,就和海棠想的一样,妈妈听翠云说了以后,来到海棠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的悦耳的琴音,顿时喜出望外,气的翠云直跺脚。
一晃十天过去了,海棠的曲子每次出场都是满堂彩,她赚的钱是越来越多。漕帮的李堂主来听过以后,也是连连喝彩。
这天,海棠正打算和“何师傅”学曲,却见“何师傅”满脸的愁容。“怎么了?”海棠问。“我遇到难事了,我问你,你跟漕帮的李堂主熟不熟?”海棠点点头。“我的一个朋友的货被漕帮扣下了,你能帮我跟李堂主说一声,让他们把货还回来吗?”海棠当即答应下来:“没问题。”师徒二人继续学曲。
第二天,海棠就拿着李堂主的手令给“何师傅”,何师傅接过手令,道了声谢。
“何师傅”接着说:“海棠,我劝你一句,在这行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趁早离开吧,那个李堂主,你不要指望他会娶你,他只是把你当做玩物而已。”“何师傅”接着说:“我过几天就要回京城了,咱们师徒恐怕不会再见了,你保重。”“何师傅”又拿出一支金簪来戴在海棠的头上,算是临别的礼物吧。
告别海棠,“何师傅”让人拿着手令去了码头,很轻松的就把晏家被扣的货给取走了。原来,这个“何师傅”不是别人,正是晏菱荷,且说,李堂主刚睡醒,就听下面的人禀报:“晏家铺子的货已经运走了。”李堂主顿时大怒:“谁让它走的?谁这么大的胆子?!”李堂主接过手下拿来的手令:这不是海棠来求他开的那份手令吗?这个贱人,给她几分颜色,她就开起染坊来了。
却说海棠在“何师傅”走了以后,沉思许久,忽然见小丫鬟慌张的跑来:“姑娘,快跑!李堂主派人来抓你,说是你骗李堂主开了手令,把晏家铺子的货给放了!”海棠顿时知道不妙,当即,跳窗跑了。
可是,这宁城是漕帮的天下,她一个弱女子,又跑到哪里去?漕帮的人天天在城门口、码头搜查,海棠虽然爱钱,却不是蠢货,眼见无路可逃,干脆打扮成一个乞丐叫花的模样,总算混出了宁城。
晏菱荷虽然帮铺子把货发出去了,可是,她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只要李堂主还在,他就会继续找晏家铺子的麻烦,正当晏菱荷发愁,该如何对付李堂主一家的时候,这天夜里,晏菱荷刚洗完澡,忽然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声。“怎么了?”桃叶问伙计。“李堂主在春来阁被人打死了!”伙计说道。
俗话说,色字头上一把刀,这李堂主找了海棠很长时间都没抓到人,时间长了,他就淡忘了这件事,听手下的人说,春来阁新来了一个舞姬,就想去看看,果然,这舞姬体态风流,跳起舞来,由如仙女下凡,柔若无骨,李堂主顿时色心大起:要是能把这么一个美人搂在怀里,那简直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呀。
李堂主当即一掷千金,要包下这个名叫“水仙”的舞姬,谁知,旁边不知从哪冒出来一个生的五大三粗的汉子,一出手就比李堂主多了一千两,李堂主几次出价都被这个人压下来,觉得面上无光,旁边的跟班忍不住喊道:“你们哪冒出来的,敢跟漕帮的李堂主抢,不要命了!”“漕帮的堂主?区区一个堂主,我家少爷不把他放在眼里,趁早滚蛋!”李堂主觉得对方不给他和漕帮面子,当即走过去,跟对方动起手来,这个人的身手真不一般,李堂主接了对方几招以后,觉得打不过,当即转身要走,对方见他走了,见好就收,谁知,李堂主刚走出春来阁,右边的街上忽然飞奔而来一辆马车,径直朝李堂主撞过去,李堂主和他手下的跟班躲闪不及,都被撞飞了,李堂主当场吐血而亡,而那辆马车一眨眼就跑的没影了。这件事发生的太快,在场的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人就死了,有人顿时怀疑是不是和刚才打架的那伙人有关,于是,事情被越传越邪乎,就变成了李堂主在春来楼被人打死了。
那个和李堂主打架的人听到消息,转身告诉了自己的老爷,这老爷只好出来,亮了身份:“我是漕帮的帮主,李堂主出了意外,念他为漕帮效力多年,家属可以去善堂领一份抚恤金,以后,李家如果有什么困难,只要漕帮能帮的上忙的,尽管开口。”这李堂主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临死之前竟然和帮主挨的那么近,真是见面而不识啊。
如果,晏菱荷此时在场,立刻就会认出,这个漕帮的帮主,正是在船上跟她讨药救人的那个男子。
李堂主死了,晏家铺子的阻碍没了,晏菱荷看看这里的事情了结的差不多了,就找了马车接着往京城赶,日夜兼程,终于回到了住处,刚回来就听说皇上去秋猎,一众皇亲贵族和朝中大臣坐陪,哥哥也跟着八贤王一起去了,如果不出意外,等狩猎归来,哥哥就要去参加考试了。
晏菱荷看看日子,马上又到十五了,天刚黑,就穿着男装跟桃叶打扮成书生和书童上街了。晏菱荷看中一盒胭脂,当她付钱买下来的时候,那摊主用十分怪异的目光看着他们,大概是心里在想:什么世道,男人买胭脂,还涂在嘴上试颜色,伪娘。
晏菱荷把嘴上的胭脂擦掉,拉着桃叶往前走去,迎面走过来一个人,拱手施礼:“恩公。”晏菱荷仔细一看,随即认出是自己跳下水救的那个年轻公子,当即笑着说道:“是你呀,病都好了?”“好了,多谢恩公当日两次出手相救。”“别恩公、恩公的叫,我姓晏,叫我晏公子就行。”晏菱荷说道。“晏公子,在下姓陶,陶飏,相请不如偶遇,我做东,去前面小酌一杯如何?”陶飏邀请道。“不了,我不会喝酒,再说,都这么晚了,我要是太晚回去家里会担心的。”晏菱荷怕自己酒后失态,被发现真身,所以断断不敢喝酒,尤其是天黑以后跟男子在外面喝酒。闲聊几句,就别过了。
又逛了一会儿,主仆二人回了住处,陶飏并不知道,自己的身边始终有表哥的人在暗处监视着他,今天他遇到这两个人,转身这件事就被表哥知道了,而他的表哥谭霁锋身为漕帮的帮主,久在江湖,万事小心为上,当即命人偷偷调查这二人的来历。
第二天,谭霁锋就得到了晏菱荷全部的信息,“女的,兄长在八贤王府里做事,父母在温州。”谭霁锋顿时对这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孩产生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