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拉过京胡、二胡,古琴只是听说过,今天亲自上手摸的话,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好在许棠音对他讲得十分详细,初学古琴时的指法要领都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教给了他。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沈歌从小到大一路走来,最擅长的就是不耻下问。
此刻经过许棠音的教导,再加上他本就有二胡的功底,起码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在用古琴练习《秋风词》之前,他还顺手找到谱子,用二胡先熟悉了一遍,简单做了一下准备后,他才开始练习。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这里错了。”
“这个地方有些问题。”
“又错了......”
刚开始初学,失误在所难免。以前跟着老瞎子学二胡的时候,对方哪里会教他什么节奏、什么指法,只是听到某处音不对,随口提一嘴而已。大多数时,沈歌都不知道自己有些地方错了,练习全靠自己瞎琢磨。要么就是跟着人家剧团混饭吃时,问一问里面懂行的老师傅。
现在音律乐理入了门,他就懂得多了,哪里对了哪里错了自己也有个判断,可以及时纠正修改。
“古琴技艺经验+1。”
“古琴技艺经验+1。”
“古琴技艺经验+1......”
伴随着不断地练习,沈歌的古琴技艺经验一点点的增长着。
与此同时。
榕城,帝盛大酒店一间包厢内。
这是酒店的豪华包间,一桌宴席要13888,桌上摆满了美味的珍贵佳肴,无论是从味道还是卖相,看起来极具奢华。
四周坐着一圈人,他们的模样打扮并不像是大公司的老总聚会,而是看起来红光满面,衣着打扮一股儒雅随和的风范,怎么看,似乎都显得与这一桌豪华酒宴有些许的违和。
“祝会长,来我敬您一杯。一是感谢您今晚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捧场,二也是祝这次的比赛,顺利举行!”
一个喝得脸色微红的中年男人举着酒杯说道。
“王教授说得不错,祝大赛顺利举行!”
“我也跟一个。”
“来来来,大家一起来吧。”
这番话立刻引起了众人的附和,一桌人举杯端酒,皇家礼炮钻石般的瓶盖,在头顶巨大的水晶吊灯下,熠熠生辉,照得人红光满面,精神焕发。
祝会长是榕城音乐协会会长,此次榕城艺术学院主办的音乐大赛,其中就有音乐协会的参与;除此之外,今天席上还有榕城曲艺协会秘书长、音乐学院的几名教授、以及榕城几家大公司的负责人到场。
听到众人的恭贺,祝会长先是笑了笑,随后抬手虚压,缓缓道:“首先要感谢诸位的招待,盛情难却。其次,在座的各位都是老朋友了,我还是那句话,一切以比赛为主,咱们的目的是为音乐界培养人才。
当然,虽然主要群体是学生,但其他行业有人才也不能埋没。有句话怎么说的,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所以各位啊,我们都要做一个好伯乐,发掘人才、培养人才,这样音乐界才能更好!”
“祝会长说得好!”
“听了祝会长的话,真是让我豁然贯通呐。”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我觉得祝会长这句话直接点明了我们举办大赛的初心和宗旨!”
祝会长一番话说完,顿时受到了一桌人的齐声称赞。
“当然,大赛的顺利进行也离不开各位的鼎力相助,所以,这一杯就当是谢过大家了,”祝会长举起酒杯,又继续补充道,“另外,也希望你们积极竞赛,不止是学生,其他单位也要参与。我可是听说了,你们有些公司和曲艺协会几个兄弟单位,出了几个好苗子的,争取到时候拿个好名次!”
“那是自然。”
“还要仰仗祝会长了。”
“到时候希望祝会长多多指教。”
其他几个单位或公司的人又怎能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虽说此次比赛主要是艺术学院和市文联牵头举办,他一个协会会长还不算什么。但其中的利益关系错综复杂,除开各单位上级拨款外,还有赞助、广告等项目,说来说去无非是左手倒右手沾油水那点事儿,都眼盯着呢......
正说着,祝会长似瞥到了音乐学院王教授身边一人,含笑道:“刚说有几个好苗子呢,王教授,别的不说,你家宗耀是一个!”
听到他这句话,王教授神色一喜,还要故作谦卑,“哪里哪里,祝会长谬赞了,这孩子学习是挺不错的,不过还需您有空的时候,指导指导他。”
说完,又催促身旁的年轻人,“宗耀,祝会长夸你呢,还不赶快给会长敬酒。”
王宗耀举起酒杯,“祝叔叔,我敬您一杯,我干了您随意。”
祝会长一脸孺子可教地看着他。
很快,又有一名年轻人起身敬酒。
是音乐学院李教授的儿子,李鹤鸣。
实际上今晚的宴席就是音乐学院的王教授、李教授几人,联系其他几家公司的负责人攒的局,目的和用意很明显,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不过已经习以为常了。
祝会长和曲艺协会的秘书长对于几个小辈的表态很是受用,纷纷表示这次音乐大赛的事情一切都好说。
“宗耀和鹤鸣几个年轻人我还是有所关注的,听说是音乐学院这一届的佼佼者了,拿个好名次不成问题,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祝会长笑呵呵地说着,“像上一次大赛的冠军,也是你们的学长,已经组建了自己的乐队;还有人成了乐团担当,又或者是留校任教都不是不可能。前几天那个谁,还说要来找我喝茶呢,只是我一直不得闲......”
“学生组的名次,基本上也就你们几个人竞争了,就是不知道第一名、第二名最终会出在谁的身上。”
祝会长侃侃而谈,随口就断定了几人的名次。
“祝会长说笑了,宗耀学习是用心,不过名次暂时还不敢轻言断定,”王教授语气有些慎重地说道,“要知道这次参赛的还有许鹤青的学生......”
“许鹤青的学生,”祝会长问道:“谁啊?”
王宗耀答道:“许棠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