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北静王水溶求娶迎春
“热……好热……”
贾琏探了探她的额头,入手滚烫。
他猛然一惊,这个温度大概有40度上下了,薛宝钗到底得了什么病?竟然这么凶猛?
而就在此时,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薛宝钗忽然抓住了他的手,低喃道:
“凉,凉……”
贾琏一愣,自己的手凉吗?
就在他诧异的时候,薛宝钗却是紧紧的抱住了他,同时露出了放松舒适的笑:
“凉……”
卧槽,这是什么情况?
贾琏懵了,他突然想到当年看电影,虚竹抱着大冰块的情节,难道此时薛宝钗也是如此吗?自己在她眼里也是个冰块?
这个问题,十几秒后就有了答案。
因为,薛宝钗额头上的温度正在显着的降低着。
他连忙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蛋,果然见到那炙热的红色正在逐渐退去。
这是真的,自己真的能给她降温?
贾琏眨了眨眼睛,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自己五行属水?所以能克火?
“小姐,冷香丸来了。”此时,莺儿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手上还拿着一个小瓷瓶。
她跑到薛宝钗身边,从瓷瓶中拿出一颗药丸,就要给薛宝钗喂下去。
但当她将药丸送到薛宝钗嘴边的时候,她却是皱了皱眉了,这时的薛宝钗怎么和寻常不一样。
以前她一定是满脸通红的,就连呼出的气息也是灼热的,可现在怎么和平常状态差不多?
就在她不解的时候,薛宝钗竟然是主动张嘴,将丹药吞入了口中。
莺儿又是一愣,这是怎么了?小姐寻常可没这么吞过药。
“唔……我,我好些了。”薛宝钗吞下冷香丸之后说道。
莺儿瞪大了眼睛,这是怎么了?寻常吃了药哪有这么快就恢复过来的。
“多谢琏二哥了。”薛宝钗从贾琏的怀里出来,向着贾琏柔声道谢。
“无妨,宝姐姐无事便好了。”贾琏见她没事,也放下了心来。
“嗯,那我先回房了。”薛宝钗飞快的瞟了贾琏一眼,然后迅速转身,快步向里走去。
莺儿连忙追了上去,却见薛宝钗的脸上满是动人的红晕吗,这不是热毒,是羞红。
“小姐,这是怎的了?”她追问道。
薛宝钗只是走路不答。
莺儿看了看她的神情,突然想到一事,双眸大亮:“小姐,莫非二爷就是……”
“住口!不许说!”薛宝钗连忙打断了她。
莺儿闭上了嘴巴,但脸上却满满的都是笑容。
原来如此啊!
……
第二天一大早,贾琏便接到了北静王的帖子,贾琏虽然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决定前去看看这个原着中和贾家交情不错的北静王想要干什么。
刚来到了酒楼,就看到北静王很是热情的迎了上来。
“贾世兄,小弟在此等待多时了。”北静王热情的说道。
贾琏一脸的懵圈,荣国府和北静王府虽然有旧,但是他贾琏和北静王却是没什么交集,毕竟之前他在荣国府也说不上话,自然和北静王没来往,等贾琏封爵之后,也不怎么愿意和几个异姓王府来往。
对于北静王,贾琏还是印象不错的。
在大赵开国之初,太祖爷为了奖励麾下将士,共封了四王八公十二个功劳过大的老兄弟,四王就是四个王爷,八公就是八个国公。四王的地位是高于国公的。四王是指东平郡王,南安郡王,西宁郡王,北静郡王四个郡王。
现在大赵共传承百十年,四王八公也是经历了好几代了,而百十年来,四王八公都是关系较为亲密,毕竟是勋贵。
大赵的爵位分为世袭和降等世袭,但大部分爵位子孙每承袭一代,爵位的品级都要降低的。很多承袭三代或者五代就不能再承袭了。但有身份很尊贵或者功劳极大的情况,爵位可以一直承袭不降级。而北静王明显就是属于这种。
而且在跟随太祖爷打仗的将领之中,四王中北静王当日功劳是最高的,现在子孙依然在承袭王爵。还说“惟北静王“,可见,四王八公中,北静王承袭王爵不降级是独一家的。水溶就是这些王爷中身份最尊贵的一个。
贾琏对这个人最大的印象就是,秦可卿的葬礼之时,这北静王水溶居然到场为秦可卿摆了路祭棚。
另外就是他和大宝玉的关系还不错,北静王曾直接召见贾宝玉,并把皇帝赏赐给他的鹡鸰香念珠赠送给了贾宝玉。鹡鸰是代表兄弟情义的物品。皇帝赏赐给他鹡鸰香念珠就是皇帝表示对他的信任和拉拢。他却转手给了贾宝玉,这让贾琏也是有些无语。
不过北静王无论做什么,只要不伤天害理,不造反谋逆,任何一个皇帝都会善待北静王府的,毕竟上一代北静王在临终之前将兵权交了上去,现在的北静王水溶手里没有任何的兵权。
也是因为此,所以景隆帝在和贾琏谈起北静王水溶的时候,多有赞赏之语。
原本贾琏也觉得北静王不错的,但是听到北静王水溶的话之后,贾琏却是勃然大怒。
“你说什么?你想求娶我二妹妹?”
贾琏闻言皱起了眉头:“北静王,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北静王连忙说道:“没有,小弟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小弟确实是真心实意的想要求娶侯爷的妹妹。”
贾琏闻言冷声说道:“王爷可知道,前段时间我刚刚将南安郡王府给拒绝了?”
北静王水溶笑着说道:“小弟知道,也正是因为世兄推了南安郡王府的求亲,所以小弟这才来求情的,小弟府上和南安郡王府不一样。”
“哦?”贾琏来了兴趣:“有何不一样?”
北静王水溶闻言便说道:“世兄当知道,南安郡王府里有着老太妃,和郡王妃,二姑娘若是去了南安郡王府,那头上便是有两重婆婆,光是这伺候人就要伺候几十年,小弟府上却不同,小弟虽为郡王,但是却是父母已逝,二姑娘若是进了北静王府,立马便能掌家管事。”
贾琏摇了摇头,说道:“王爷既然知道我对二妹妹婚事的要求,那自然也知道符合这些要求的人,虽然不多,但也不少。”
贾琏说的没错,符合贾琏要求的人有很多,比如说冯紫英,柳湘莲等,这样的人物有很多,虽然大部分都是家族没落,但是对于家世贾琏反倒是不在意,有自己的帮助,只要有点上进心,弄个三四品的官职还是没问题的。
北静王闻言看了看贾琏,笑道:“我知道世兄的想法,不过世兄也知道,我北静王府现在是没有兵权的,所以世兄的担心小弟以为大可不必。”
贾琏听了,倒是有趣的看了水溶一眼,笑着说道:“没想到王爷想的倒是通透。”
北静王苦笑道:“父王去世的时候就上交了兵权,是觉得这兵权在我手里,无异于是小孩子抱金入闹事,所以还不如交上去,这样无论如何我北静王府一脉都不会出什么事情,大不了以后做个富贵王爷罢了,所以也没什么通透不通透,不过现在想想,没有兵权或许是好事。”
贾琏点了点头:“王爷说的倒也没错,没有了兵权虽然是没了实权,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真有兵权也不一样是好事。”
北静王水溶闻言笑了笑,不在意的说道:“这些都和小弟无关,现在小弟就想娶个王妃,然后好传承我北静王府的香火。”
说完便看向了贾琏,贾琏闻言稍微思考了片刻。
这北静王水溶说起来倒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结亲对象。
红楼原着中,对于北静王水溶的描写基本上都是写他的相貌,年未弱冠,生得形容秀美,情性谦和……水溶十分谦逊……赞水溶是个贤王,且生得才貌双全,风流潇洒,每不以官体所缚。
另外就是他的性格,子里就和宝玉是一样的人。一样的不合时宜,一样的玩世不恭,一样叛逆,一样的在这个复杂的世界里简单的活着。
宝玉不喜欢出仕为官,北静王也从来不被前途世俗纷扰,他们不是不喜欢读书和认真生活,他们只是不想要变成没有思想和精神的“国贼禄鬼”,他们可以碌碌无为,但是绝对不可以成为那样的人。
北静王已经成年可以自己开府,因此他在府内聚集了一群志同道合的门客,大家在一起不只是玩乐,也可以相互交流世事和学问,宝玉常常去找北静王玩。北静王为人处事的风格也潜移默化中影响着宝玉,他也成了宝玉最好的老师和朋友。
这些都无所谓,一个不参政的异姓王,才能让皇家放心。
不过让贾琏有些担心的是,这货和大宝玉一样,是一个对女孩子重情的人。
在古代妾室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的,虽然她们有半个主子的尊荣,但是她们实际上的地位还不如一个有权有势的大丫头,这个从赵姨娘和袭人的例子上就可以看出来。
在古代妾室只是男主人的一个玩物,她们的生死没有人在乎,也没人关心。她们是家人卖给别人家的人,如果她们得势,家人要把她们当作摇钱树,如果她们失势,便被家人遗忘和抛弃,生为妾室的女子实在命运悲苦。
常人不见她们的辛苦和为难,但是北静王对自己妻妾却很好。北静王的一个要紧妾室去世了,他会悲痛欲绝,这也不难看出北静王对女孩子的长情和尊重。
宝玉在凤姐生日时外出祭奠金钏儿,回来却拿北静王找了个理由,他说“北静王的一个爱妾昨日没了,给他道恼去。他哭的那样,不好撇下就回来,所以多等了一会子。”虽然这是谎言,但从宝玉的话中,也许之前北静王真的有一个爱妾去世。
以北静王与宝玉相近的人品,可知,他对女子应该也是非常看重且尊重的。
这样的性格对于妾室是极好的,但是对正妻却是不怎么好。
这也是让贾琏担心的,至于给迎春选一个不好女色的夫婿,贾琏倒是没想过,在勋贵圈子里,就基本上不存在一生一世一双人这种情况的。
“不知道王爷在府中有多少妾室?”贾琏直接问道。
水溶皱了皱眉头,说道:“妾室倒是有几个,小弟本身也好好色,只是养了几个妾室,若是世兄觉得不妥的话,那小弟回去就全都遣散了,如此可好?”
听到水溶这么说,贾琏反而是更加的疑惑了。
为了迎娶迎春,甚至连小妾都全都遣散了,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其实贾琏不知道的是,景隆帝对于异姓王的态度越来越不满,前段时间还训斥了东平郡王,不光如此,前几日甚至有御史上奏折说应当废除异姓王,虽然被皇上给否决了,但也足以让几位异姓王府大吃一惊了。
南安郡王府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这才前去贾家求亲的。
而水溶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才来找贾琏求娶迎春的。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和贾琏成了一家人,那就有保住王爵的可能,到时候皇帝怎么处理北静王府,就要询问贾琏的意见了,再加上自己现在手里没有了兵权,也不参与政事,或许能够保住王爵也说不定。
贾琏对于这些是不知道,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介意,而且他也清楚,景隆帝就算是对异姓王动手,也绝对会留下一两个听话的,也就是说谁最不听话,那就先打击谁。
而北静王府一无兵权,二不参与政事,三不结交皇子王爷,可以说景隆帝只要不傻,就绝对不会对北静王府动手。
水溶虽然也知道一些,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皇上将其他三家异姓王府都除掉之后,觉得自家这个异姓王碍眼,也要除掉呢?
所以现在还是要抱紧大腿比较好,而在整个京城,若说最大的大腿是谁,那出了景隆帝,就是冠军侯贾琏了。
贾琏想了想,最后还是对水溶说道:“既然如此,那王爷便请人去府上说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就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