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郁黎就回来了,他手里还拿着一个打包回来的餐盒。
“睡醒了?快吃饭吧!”郁黎把餐盒打开,放到童稚的桌子上。
童稚看着眼前的饭,没动。郁黎坐下,看着童稚轻轻叹了口气。
难道自己的道歉信她没看到?那可是他费尽心思想出来的,甚至还逼着丁越给他想了个冷笑话。居然没有用吗?
郁黎悄悄往童稚的桌子上探了探头,没看到道歉信的影子。好吧,看样子还得他自己来。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怎么不吃啊?”
“这些是,是费季宁给买的,他说你喜欢吃排骨。我就是顺便给你带回来。”怕童稚不吃,他还专门搬出了费季宁。
童稚扭头看着郁黎。
“真的,不信我给他打电话你问问。”郁黎看出了她的疑惑,又立马开口。
童稚没说什么,她也真的饿了,拿起筷子就开始吃饭。
看着童稚终于动筷,郁黎摸了摸鼻尖笑了起来。
童稚一边吃着,他也一边试探着开口。
“好吃吗?”
“我专门让,不是,季宁专门提醒食堂阿姨千万别手抖,给你多盛了点。”
“渴吗?我去给你打点水吧!”
“诶!杯子里还有水噢!”
……
童稚以前倒是没发现郁黎还有话这么多的时候。她全程一句话没讲,净听他一个人在讲单口相声了。
童稚咽下嘴里的肉,看向郁黎,“大佬,你今天人设有点崩诶!”
诶!她终于肯理他了!郁黎笑了,“那你开心点了吗?”
童稚耸耸肩,她也不知道今天郁黎为什么非得认定她不高兴了。
郁黎突然收住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咳,昨天的事,对不起。”
童稚歪着脑袋看着他,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看着郁黎一脸羞耻又愧疚的表情,童稚使劲憋着笑。
“我早就忘了啊。”童稚淡淡开口。
郁黎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舒服。对她来说不重要的事都是不放在心上的吗?
嗡嗡——
微信提示响起来,郁黎郁闷地掏出手机。丁越让他赶快上论坛看一眼,
看样子还挺急的。
童稚继续吃饭,也不再理他了。郁黎就一个人刷起手机。刚打开论坛就看到【我校二霸又拉起新战线?突然梦回一年前世纪大战……】。
他眉头紧皱地扫了扫大概内容,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内心弹幕飘满了离谱俩字。
想到身边的童稚,他盖住手机悄悄看了眼童稚,她应该没看到这个帖子吧?
“我以前有一个朋友,叫温嘉柰,刚刚看到论坛上……”
砰——童稚把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我没义务听你讲故事。”说完起身就走出教室。
诶?又咋了?他刚刚说错什么了?
童稚刚一走出教室,迎面就撞上了来找她的费季宁。
“诶!你去哪儿啊?吃饭了吗?谁又惹你了?诶……”
童稚没理他,只管往前走。费季宁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问号,今天是第二次被她甩在身后了。他最近没干啥坏事吧?
想着童稚估计还没吃饭,费季宁进了教室来到童稚座位上。
“你怎么来了?”郁黎闷闷地开口。
“喏,”费季宁扬了扬手里的饭,“她不是没去吃饭吗,我给她送点饭。”
放下饭,费季宁就坐在童稚的椅子上,凑近郁黎,神秘兮兮地问道,“你是不是又惹着她了?”
“我……”郁黎下意识想反驳,又想到自己昨天干的蠢事,“好像是吧,但我已经道过歉了啊。”
“得!没用!童稚这人特记仇还特要强,咱们去找路辰的事估计给她自尊心气够呛!”费季宁摆摆手,一脸绝望地看着郁黎。
啥?啥?啥?郁黎感觉他和费季宁好像不在一个频道上,“你等等,给我说清楚了?”
费季宁把早上和童稚的对话复述了一遍。郁黎终于明白了,童稚大概率是看了论坛上的帖子。又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
他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想多的,郁黎脸上不自觉露出了笑容,然后起身走出教室。
费季宁看着郁黎的表情变化,喃喃道,“完了,这又疯一个!”
童稚从厕所出来洗了洗手,看着洗手台前的镜子。镜子里的她看起来气鼓鼓的,眉头紧皱。
什么曾经有一个朋友,又想骗鬼呢?
想着郁黎的话,童稚就有些好气地朝镜子甩了甩手上的水。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平复了一下心情,童稚从厕所里出来,就看到郁黎背倚着栏杆,正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他靠在那里,看起来有些慵懒随意。也不知道是太阳太大还是怎么了,童稚偏觉得眼前刺眼得很。
她把头转向一边,就要无视郁黎走过去。
郁黎伸手一挡,拦住了她的去路。
“好狗不挡道!”童稚冷声说道。
“啧!好好的小姑娘怎么净骂人!”郁黎开口带着丝丝笑意,却听得童稚有些不耐烦。
她向左移想绕过去,郁黎也跟着挪了过去,两人一来一去僵持了好久。
童稚抬头愤怒地看着郁黎,“郁黎,你有意思吗?”
郁黎弯腰和她平视,多情的桃花眼看着她气恼的小表情,“嗯,还不错!”
“耍我很好玩是吗?莫名其妙地关心我,莫名其妙地亲我,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冒出一个……怎么?是想报我们俩第一次见面我咬你一口还耍你的仇吗?所以就想这么耍我是吗?我没有精力陪你玩这些,你想怎么样就直接说吧,都不是什么好人就不必拐弯抹角了。”
童稚字字如刀,声音冷厉,如同刺进郁黎的心尖上,“你还不明白是吗?你以为我在耍你是吗?你以为我就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是吗?”郁黎缓慢地站直身子,带着点怒意看着童稚。
“不是要说清楚吗?好啊,童稚我喜欢你!这次够清楚了吗?”
空气静止,两人都不作声了。郁黎看着童稚怔愣地神情,心里又软了一下。他叹了口气,伸手小心地拽着童稚的袖口,声音低低道,“你怎么会不懂呢?”
童稚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郁黎像是看穿了她的内心一样,“温嘉柰真的只是我的朋友,她和我还有丁越他们都是一起长大的。我和她,没有其他关系的……”郁黎的声音越说越低,就好像怕惊跑了童稚。
被说穿心结,童稚有些不自在,她退后一步退出和郁黎的亲密距离,抽回自己的袖子,“跟我解释干嘛?关我什么事?”
话语虽然还是冷漠的,但能听得出来,里面的冰碴已经开始融化了。
郁黎看着她别扭的小脸,心头突然明亮起来,他笑着看向童稚,“因为怕有些人误会我,然后和自己过不去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