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法的怒吼传遍了整片天地。
军舰上的海兵们愣住了,看着那个嘶吼的男人,他们似乎不敢相信那是自己的老师。
但那金发胖子掏了掏耳朵,瞪大的眼睛里面满是迷惑之色,好像没听懂。
丑陋老婆婆则是直接发出嘲笑,“泽法,你的漂亮话还是留到跟上帝去说吧,你今天就要死在这里!”
泽法捂着右臂,愤恨的看着两人。
这两人他都认识,那个金发胖子长着和白胡子一样的弦月状向上弯的白色胡子,但更细更长。
身材魁梧,体态肥胖,鼻子下挂着鼻涕,厚嘴唇的长相显得相当丑陋。
爱德华·威布尔!自称白胡子二世。
而那个女人,则自称是爱德华·威布尔的母亲,也是白胡子最爱的女人。
长的更丑的,芭金戈姆·斯图西!
这两人找上来显然是早有预谋。
想到这,泽法悲从中来,遇袭的消息早就发回海军本部了,但要等到支援赶到得什么时候?
难不成今天要和学生们埋葬在这吗?
不知为何他心里竟然生出几分轻松之意,至少这样死去,并不会孤独。
但他不知道的是,有一个人旁观了过程,并且听到了他刚刚近乎失去理智的怒言。
嗒!
接触甲板的声音响起,虽然还在下雨,虽然这片大海不平静,但这一声依然明显。
一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个站在泽法不远处的年轻人,被轻风吹拂的纯白圣服微微扬起又落下,被雨滴避开的面容是那般俊漠。
几乎是看清他的一瞬间,在场的众人都可以堪称是直接被吓了一跳。
“百亿海贼?!”芭金惊呼出声。
“百亿?悬赏金比我爸爸还高的家伙,绝不能原谅!”爱德华·威布尔面露敌意。
罗业没有理会这对奇葩母子,第一时间将目光投向了泽法。
这个昔日的大将此时可谓十分狼狈,不只是失去手臂的身体,还有那几乎已经破烂不堪的内心。
泽法对罗业的突然出现也是惊讶,他满目凝重的看着罗业,搞不懂这个一天就名扬大海的男人是什么路数。
“泽法,”罗业忽然开口,“我对你刚刚说的那些话很感兴趣,但那跟你前半辈子的人生信条截然相反。”
“这跟通缉犯无关!”泽法冷冷说。
“一个信奉不杀的人,为什么思想会有如此大的转变?想来是经历了什么。”
“你到底想说什么!”
“愚昧!真是太愚昧了!你所认定的信条,不过是自我满足和沉浸英雄荣耀罢了!”
“.......”
“不是么?像今天这样的事情时时刻刻发生在这片大海,几十年,几百年......自人类的诞生开始就没有变了。”
罗业伸出手指指着泽法,语气平缓却带有一丝古异,“你看不到么?不,只有当降临在你身上的那一刻,你才能切实体会什么叫失去的悲痛,以及无法自拔的绝望!”
这些话的声音不大,在听在泽法耳中却如同雷霆炸响,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泽法的意志力自然不会简单动摇,只是眼神有些复杂,因为这些东西不用眼前的人说,他早已明白很多年了。
他甚至有想过组建一支专门狩猎海贼的队伍,教官虽好,却不如出海杀敌。
“泽法老师!”
“泽法老师!您没事吧!”
“我们还可以战斗!”
“泽,泽法老师!”
随着一连好几句满是担心的声音,几个海兵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手里还攥着枪械。
见此,泽法更是痛心。
他一直都喜爱自己的学生,虽然每个学生的性格不一样,天赋不一样,实力不一样。
但既然加入海军,那么一定是跟他一样,追求着正义,为了成为一名英雄。
只要有这点就足够了。
可是他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家伙也就罢了,这些海兵可是才十几岁,他们有的甚至没怎么去看这个世界!
“泽法老师!”
一个海蓝色波浪卷长发的女孩从船舱内跑了出来,大腿上有一处巨大的伤口。
“别过来艾恩!”泽法连忙大吼一声。叫艾恩的女孩只能停下,但俏脸上满是担心。
他又看了眼其他学生,声音放缓,“你们都别过来,还有力气爬起来的远离这里。”
听到这话,海兵们极为不甘。
但他们确实什么都做不到,在这场海贼袭击中只能拖泽法的后腿。
罗业倒是绕有兴致的看了一眼艾恩,他认识这个女孩,这个女孩的恶魔果实能力很有意思。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罗业重新看向泽法,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现在很憎恨海贼对吧?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份憎恨使出来呢!”
“你到底要做什么?”泽法质问。
“有把灵魂出卖给恶魔的决心么,甘愿为此,那么我可以赐予你亲手复仇的力量。”
罗业微笑:“泽法,你的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