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禾缓缓走近这座宫殿,她伸出手,试探着想要推开大门。
“咯吱。”一声轻响,门外的两尊鲛人像突然全身绽放出蓝色的光芒,他们手持长枪,急速地朝着盛禾靠近。
盛禾立刻停下了动作,鲛人像也停了下来,珍珠嵌着的双眼紧紧盯着盛禾,手中的长枪缓缓抬起。
“住手!”
门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门被推开,一位短发少年急匆匆地跑了出来。
见到盛禾,他的眼神一亮,连忙扑了上来。
“盛姑娘,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这里,是……是来找我的吗?”
短发少年看着盛禾,忽然红了脸,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着。
两尊鲛人像不知何时已经收起了长枪,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身上的光芒也逐渐散去,仿佛刚刚的一切只是盛禾的错觉。
盛禾听见这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忍不住挠了挠头,试探问道:“你是……阿渊?”
“是啊,我……我……我现在的样子,你喜欢吗?”
盛禾扶了扶额,真不怪她没认出阿渊。
面前的少年身量极高,一头利落的金发,高挺的鼻梁上点缀着一颗小痣,薄唇因为紧张而轻抿着,除了那双依旧澄澈的蓝色眼睛,与盛禾之前见到的阿渊真是哪儿哪儿都不像。
可……阿渊不是个姑娘吗?
盛禾张了张唇,犹豫了半天也没有说出口。
阿渊像是明白盛禾心中所想,弯唇笑道:“我成年了,人鱼成年后可以分化性别,我现在是雄性。”
盛禾看着阿渊上下滚动的喉结,再次挠了挠头。
不是很懂你们人鱼哈。
阿渊却已经兴奋地拉起盛禾的手走进了宫殿。
“你怎么会忽然来岛上,我还以为你回了青云宗,正准备去找你呢!”
盛禾正想着要不要将江玄礼的事情告诉阿渊,阿渊就已经拉着盛禾来到了二楼。
“你看,这里是我们的孵育房,每一条人鱼都是从这里破壳出生,回到海里生活,等成年后,就会再次回到这里选择性别。”
阿渊指着房间里一颗颗颜色各异的蛋,忽然诡异的红了脸,他悄悄抬眼看着盛禾,小声道:“若是我们以后有了蛋,也要放到这里来的。”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阿渊扭捏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拉着盛禾一路小跑来到了三楼。
“上次你救了我和灵儿,我还没有好好谢谢你呢。”
三楼只有一间房,门微微虚掩着,阿渊推开门,数不清的珠宝就如流水一般冲了出来。
阿渊半个身子都被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淹没了,他一边在宝石堆里扒拉着,一边朝着盛禾招了招手。
“小禾,我看你的剑都碎了,这里正好有一件适合你的法器,不过这法器可能有一点……”阿渊费力地从身边拽出一个巨大的炼丹炉扔到一旁,“难找,你先自己看看,如果有什么喜欢的,你别客气,尽管拿。”
盛禾仰头看着直直朝自己砸来的炼丹炉,连忙闪身到一旁,炼丹炉弹起几丈高越过盛禾,骨碌碌如一阵风般滚到了楼下。
这就是龙岛的宝藏吗?
盛禾望着满屋闪闪发光的天材地宝和因为找法器而大汗淋漓的阿渊。
怎么感觉,好像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找到了!”
阿渊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笑着举起一件披甲。
“这是我爹年轻时候去秘境里带回来的,小禾,你快试试!”
这是一件由铜钱穿成的披甲,铜钱相互碰撞着,发出“叮叮”的清脆声响。
阿渊将披甲系在盛禾的右肩上,解释道:“这是五行铜钱披甲,我爹说铜钱在人间流通,沾染阳气,五行齐全,最适合五灵根的人用。”
系好后,阿渊看着盛禾腰边两根空荡荡的红绳,皱了皱眉,他从一旁挑出两颗圆润的珍珠,将珍珠穿进红绳中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了,你还缺一把剑,我听说你们剑修都会炼制一把属于自己的本命剑。”
阿渊说着,右手向上翻转,她的手心便出现了一截莹白色的骨头。
盛禾看着这截骨头,瞳孔猛地颤了颤:“这是……”
“这是龙骨,听说用龙骨炼制的法器坚硬无比,你以后就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剑碎了。”
“这……这个你送给我了,你爹……”
“没事儿,我爹同意了。”
阿渊甜甜一笑,爹说了,若要喜欢一个人就要把最好的都给她,所以只是一截龙骨而已,爹一定会同意的。
她现在的确需要一把属于自己的剑。
思及此,盛禾也没有再客气,接过龙骨小心翼翼地放进储物袋,又朝着阿渊拱手行礼道:“多谢公子。”
阿渊傻笑着摆了摆手,刚想说不用客气,面色却忽然严肃了起来。
“有人要闯进来!”
阿渊说着,朝着盛禾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挥了挥手,两人面前立刻出现了一面水镜。
“嫣然师妹,竟真的有龙宫!”
沈辞看着面前高大庄严的宫殿,胸腔内一阵激动。
他就说嘛!这可是龙岛啊!潜藏着巨龙的所有宝藏,怎么可能只有一块灵泉那么简单。
沈辞顾不上其他,连忙快步向宫殿大门走去。
赵嫣然跟在沈辞身后,目光在触及大门两旁的鲛人像时,脚步顿了顿,又向后退了几步。
沈辞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赵嫣然的异常,巨大的兴奋感刺激着他的脑神经,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想要推开大门。
“咯吱。”
两尊鲛人像散发出刺眼的蓝色光芒,他们手持长枪,转动身子,直直地朝着沈辞刺去。
沈辞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惊慌,又很快平静下来,他立刻从储物袋中拿出几张爆破符贴在鲛人像的身上。
“嘭!”
“嘭嘭!”
接连的爆炸声响起,鲛人像手持长枪,猛地朝沈辞刺来。
“叮!”地一声,赵嫣然拿出长剑挡住了鲛人像刺向沈辞的长枪。
“怎……怎么可能?”
沈辞呢喃着,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毫发无损的鲛人像,他亲手画的六品爆破符,就连元婴修士都能炸伤,可对这两尊鲛人像,竟无法造成丝毫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