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静默,双目定定看向剑无双。
“你们,是来阻止我子登临大衍仙之位?”
剑无双闻言,心中为之一沉,他感到了不妙。
“说,他们到底在什么地方!如果不说,上均宗有一算一,必然惨死!”
黑袍身形便是上均宗宗主秦遵,秦拓便是他座下之子。
面对着剑无双的喝问,他置若罔闻,眼中开始流露出暴怒之意。
“所有上均宗长老,弟子听令,迅速赶往天阁,擒杀来犯之敌!”
剑无双面色一冷,“你这是想让全宗弟子都为你陪葬?”
“该死的是你们!”秦遵怒声道,“你不过一个小小衍仙,我翻手便足已让你身死!”
剑无双心生厌恶,直接抬手一掌抽向他。
无匹衍力瞬间席卷而起,携带万钧大势盖临。
秦遵也反应过来,猛然抬升双臂,衍力冲霄而起直接粉碎了剑无双的攻势。
作为上均宗宗主,他早已在数个华年前便领悟到了自身的仙式,距离大衍仙都只差一线。
面对着才不过是衍仙之境的剑无双,他自然不将其放在眼中。
但在接下来,秦遵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荒唐。
剑无双一反常态,双目带有淡淡血意的冲向前去。
其速度之快,等秦遵反应过来时,一记重拳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胸膛。
一声清脆骨裂声响彻,他的胸膛直接凹陷了下去,然后整个身形也倒飞出百丈,一头栽进了废墟之中。
剑无双身形如鬼魅,秦遵落地的刹那间,他早已来到其面前,又是一拳重重砸了下去。
清晰的骨裂声再次响起。
哪怕秦遵是准大衍仙,仙体强盛到了极点,终究还是不敌剑无双。
尘土翻飞,剧烈的冲击波层层荡起。
凡是听到了秦遵的号令赶来的上均宗长老,和弟子俱都不敢上前一步。
血气缭绕,几乎如同血海翻腾。
这是剑无双的杀戮之道,也唯有他的杀戮之道才能爆发出如此纯粹的血气。
十息时间,整整一万拳,一拳不落的砸在了秦遵的仙体之上。
等剑无双停手时,他已然奄奄一息。
仙骨被砸的粉碎,短时间内绝无法恢复。
缓缓吐出一口浊息,他抬手将如同死狗一般的秦遵远远扔了出去,然后凝目看向脚下的地面。
杀戮之道加身,剑无双对血气的敏感已经达到了空前的程度,他嗅到了脚下地面的不平静。
这是上均宗大殿的最中央处,也是衍力和血气最为浓郁的地方,而秦拓的藏身之处,也极有可能在这里。
想到此,剑无双不再犹豫,右手翻合间,一柄无形之剑便凝现。
然后他重重将无形之剑刺进地面。
下一刻,整座仙山都震荡,一股无法形容的波动爆发了。
所有上均宗长老及弟子再次被退出百丈,就连陈青和春秋都无法驻足,被迫退出百丈。
仙云退散,整座高耸仙山密布裂痕,纯粹的赤金之意在裂缝中流淌。
而后仙山粉碎,化作沉重山石跌落山涧。
随着仙山破灭,一团如同烈日的血气从中升腾而起。
血气混沌,散发出一种诡异色泽,最中心处是无法直视的黝黑色,连剑无双都无法看清其中隐藏着什么。
但这血气所散发出的气息,似乎已经跨过了那一道坎。
伴随着这血气升腾,整个天域位面都被血气所浸染,变作了暗红色。
剑无双眉头紧皱,他又感受到了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血气逐渐消散,在最中心处的混沌,是一道身形。
他正是在先前被斩断脑袋的秦拓。
此刻的他,通体布满暗红色密纹,在其背后的虚空中,高悬着一轮紧闭的眼轮。
秦拓所散发出的气息,远超衍仙,真正达到了大衍仙之境。
衍仙与大衍仙,虽只差一线,却是无法想象的鸿沟,九成九的衍仙都无法突破,唯有不足一分的衍仙才能登临大衍仙之位。
这其中之难,根本无法述说。
剑无双眉头紧皱,此刻他全然不在意秦拓是不是大衍仙,他最担心的,是崔景他们的下落。
“这就是大衍仙才能掌控的意念么,可真是美妙。”秦拓诡谲一笑,目光随之看向前去。
四目相对,秦拓竟率先发难!
他随手一拂,衍力构筑的天道锁链,直接缠绕向了剑无双。
剑意煌煌,冲霄而起。
面对着根根天道锁链,百万剑意汇聚一线,悍然应对。
“铮”
天地颤动,这一刻天道锁链都直接粉碎,百万剑意去势不减,直接绞杀秦拓。
暗红血气暴增直接对撞。
不仅如此,秦拓背后那悬于虚空中的巨大眼轮,也在这一刻缓缓睁开了。
竖瞳冰冷,没有任何情绪,有的只是蛊惑,摄人之意。
伴随着这眼轮的睁开,一切都悄然发生了变化。
凡是与之对视着,连衍仙都直接迷失。
这一刻,上均宗所有弟子甚至是长老都迷失,然后疯狂相互厮杀。
古亭大惊,他也险些迷失,但被陈青一巴掌直接抽回了现实中,捂着脸震惊的看着这一幕。
“不要看那个眼睛,我能救你一次,可不一定救得了你第二次。”陈青嘱托了他一句之后,便不再多言。
合力筑出结界之后,春秋担忧的看向剑无双的背影,这种蛊惑之力太过古怪,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迷失。
一旦剑无双迷失,恐怕事情将彻底不可控了。
面对着那带有蛊惑之力的眼轮,剑无双皱了皱眉,作为神念大圆满的他,自然能够感觉的出眼轮所散发出的蛊惑之力,以侵蚀神念为主。
寻常衍仙稍有不慎,恐怕就会迷失。
“你蛊惑够了吗?”剑无双皱眉,然后抬手一巴掌抽了过去。
这蕴含了无穷剑意的一巴掌,如同飓风,轻易斩断天道锁链,莅临在了秦拓的仙体上,以及他背后的巨大眼轮。
秦拓没有想到剑无双居然没有受到蛊惑,更没有想到他居然会进行如此迅速的反击。
以至于他都没有反应过来,便硬生生的承受了这势大力沉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