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脖子被咬破了,夜里手划开这么长一道。
虞清觉得郁言深肯定和她家房子犯冲,其实也是他自己非要上赶着受罪,也不怪她。
“医药箱在桌后面的凳子上,如果你需要的话。”
她这次可没什么耐心去为一个砸她家窗户的人上药。
郁言深没说话,眸光扫过那凳子上的医药上,然后撇了一眼自己的伤口。
上药?
没必要。
他没说话,只是把碗筷收敛起来进了厨房。
水龙头打开,静谧的别墅里,水声格外的清晰。
虞清静静坐在沙发上,沉默,沉思。
半分钟后,她起身进了厨房。
如果不是郁言深亲自站在厨房那儿,虞清觉得自己很难想象遥城郁总会待在厨房里做着…这种事情。
他手上面的那道疤痕很长,在冰冷的水下显的有些狰狞,外面的表皮都溃烂了。
虞清皱起了眉头。
“我来吧。”
是她吃的,她来才对。
郁言深继续着自己的动作,“我来,女孩少碰凉水。”
虞清总不能和他在这抢碗刷不是。
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发现郁言深真的没有要给她的意思,转身就走了。
郁言深的神色没什么波澜,静静的凝视着手中的东西。
洗完了,他转身出了厨房。
虞清坐在大理石桌前,她面前摆放的是他很眼熟的医药箱。
“过来,上药。”
男人漆黑的眸子里隐匿的是深不可测的细微波澜,他低头的瞬间,唇角似是有细微的勾起。
...
虞清给郁言深上药的手法一点都不细腻,甚至说有些粗鲁。
郁言深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虞清看了他一眼,“疼不疼?”
“不疼。”
“……”
虞清没说话,但是放轻了手中的力度。
垂眸凝视着绷带,剪开了一段绕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掌上。
她淡淡的开口,“你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张导的宴上,我听说他好像没邀请你?”
郁言深的回答几乎没有片刻的迟疑,“傅墨一喊的。”
虞清眨了眨眼,哦了一声。
“他挺不喜欢我的,对我的意见蛮大。”
说起傅墨一,郁言深想起今天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
他其实并不觉得虞清和风野会主动地去打傅墨一,亦或者挑衅他。
这两个人,心底分寸感都很足。
“傅墨一干什么了,让风家那位打他?”
虞清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有条不紊的。
“其实这事儿和风野没什么关系。”
她这话一出,郁言深那只原本正在安稳接受治疗的手一下子就蜷了蜷。
而后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又恢复成平摊的样子。
“和他没关系?你在为他开脱?”
“我为什么要为他开脱?”虞清看向郁言深,黑白分明的眸子此刻好像格外坦澈,“先不说他为什么要打傅墨一。你以为只有他打了傅公子?不好意思,我也打了。就是之前在美人庄我对那个姓项的使的同款。”
郁言深用了两秒回忆起她口中那位姓项的,脑子里几乎是同时映出那天她踹项阳鸿时的动作。
怪不得傅墨一一路上坐姿都那么奇怪。
男人的尊严,他明白,所以他没和他提这件事。
但是他很奇怪,“他干什么了,你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