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奶似乎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墙上的时钟指向午夜12点的时候,两人都还全神贯注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一本正经的看着手里的书和文件。苏丽真的是一点都感觉不到困意。他去洗手间给自己附上了一张面膜。避免熬夜带来的疲惫感,让自己的皮肤变得更差。
苏鲤半眯着的眼睛彻底的睁不开了,她整个人倒在后座位上,除了呼吸心跳外,什么也感受不到。
脑子早已游离出了800里外,周围的声响在被酒精麻痹后的神经看来,都是微不足道的。
她意识已经逐渐不清晰了,卫储坐在车上翘着她那副死样子,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今晚之所以如此护着她是因为被时济叮嘱过,也从时辰那里听说了林威威胁她的事情。
作为朋友他一定是第一时间为苏鲤感到愤怒,时辰亦是如此。
两人探讨这件事情的时机恰好是一个喝了点小酒的晚上,两个男人一拍桌一剁脚,当即就忿忿不平的因为此事冲到了林威的学校,想给这种不知人间险恶的小兔崽子一个教训。
结果还没进校门儿就被周围路过的群众认出了身份,卫储那张脸放在普通人群中实在是太过耀眼。
围观群众丝毫不顾及他摇摇晃晃的醉酒状态,拿起手机就是一顿咔咔猛拍。
闪光灯红了时辰的眼睛,使他蹲下身来,抱着脑袋,卫储面对这种场景也算老奸巨猾,他用残存的意识,惯性拉住了时辰的外套,拽着他就往与摄像机反方向的位置跑。
两人凭着本能一路跌跌撞撞,时辰还被他拽得摔了一跤,手肘磕破了点皮。
最后两人气喘吁吁的在一家药店门口停下,卫储进去买了酒精和药棉,给他在里面进行简单的消毒。
生活在这个网络发达的年代,是幸事,但也不可避免的因为信息传播太快而造成的不便。
比如上一秒卫储醉酒被拍下的照片,此刻已经传到了网上,顷刻间被几千几万人转发点赞,评论,不出三分钟已经直冲热搜榜第一。
标题便是“当红偶像,醉酒现身街头”。
当即评论下就有键盘侠蹭热度,批判他作为公众人物不作为的同时,还在公共场合撒酒疯,扰乱公共秩序。
这种颠倒黑白的言论,即使受到了卫储粉刺的大批量攻击,不明事理的人,依然会路转黑,开启骂战。
但大部分人的眼睛还是雪亮的。
卫储当时并没有做什么,只是喝了点儿小酒,完事儿后跟朋友溜达在大街上。
公众人物受到的风言风语难免多了点,这件事情经过一个晚上的发酵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虽然当晚差点就酿成了大错,但两位当事人一点儿也没有后悔的意思,还怪当时自己没有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溜进学校,把林威给揍上一顿。
他们都很担心苏鲤。
车内卫储使用苏鲤的手机给时济发了条短信,告诉她自己马上到家。
而他则拿起手机叫了代驾,打算亲自送苏鲤回去。
一路上,代驾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往后瞄,显然是已经认出了卫储。
他淡定地坐在后座盯着司机的后脑勺,道:“都是送朋友回家而已。”
那位代驾点点头,“您放心。我们都有职业操守的。”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卫储搀扶着苏鲤进去,在家门口帮她按了门铃。
叮咚的三声也不见有人来开,他无奈,只好指节扣门,发出咚咚的响声,良久,还是不见有人来开门。
卫储心下有些着急,他掏出苏鲤兜里的手机,看了下与时济的聊天界面,无人回应。
他顺手拨打了个电话过去,响铃,但是无人接通。
“草,”,卫储低低的骂了一声,“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看着怀里东倒西歪,神志不清的苏鲤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可怎么办呀?”
他站在门边上摇晃着苏鲤,“你醒醒,小鲤?你家门的密码是多少?”
苏鲤像是听不见任何声音一样不省人事,她的眼睛已经彻底睁不开了,腿脚也已站不稳,全靠卫储的一力支撑。
他摆弄着门锁,突然啪的一声,门锁下方有个小盖子被推开了。
上面显示着指纹识别,卫储眼前一亮,重新扶起苏鲤将他她的大拇指印在上面,门锁嘀的一声变绿表示通过。
门打开了,他扶着苏鲤将它放在了沙发上,卫储累的直喘粗气,这个女人宅在家的这些天里肯定吃了不少零食,他觉得胳膊都有些酸了。
他环顾四周,家里确实空无一人。
“小鲤,我走了。”他跟苏鲤告别。
然后用自己的手机发了条短信给时济,让他快些回来,苏鲤一个人在家。
时济此刻正在饭局上,对面坐着的是他们公司最大的客户。
除时济外,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劺足了12分的精神款待这位贵客,生怕一个不小心让公司失了命脉。
跟这位爷吃饭,硬生生的从八点磨到了晚上十一点半,对方酒量实在是太过惊人,精神头也强韧。
谁能想到一个四五十岁的大爷能坐在那里整整喝上三四个小时的白酒,连厕所都不带上的。
这真是惊呆了在座所有的年轻人。
晚上十一点半,时济派司机送走了客户。
这才坐上自己的车准备回家,他靠在后座椅上松松领带,舒缓神情,望着窗外的街景,放空自己。
整个饭局上,全程只有李超一个人没有喝酒,他开车。
他望了眼后座的时济,“这次的订单十拿九稳了,要提前恭喜时总啊。”
时济弯了弯嘴角,“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
时济拿下这次大订单,今年的营业额几乎都不用愁了。
公司顺利,工资照发,奖金翻倍,还有假放,李超也是美滋滋的。
他安稳的把时济送回家,自己哼着歌调转了车头回了自己的住处。
时宅此刻一片昏暗,玄关,客厅,卧室的灯没有一盏是开着的。
“她又去哪儿玩了,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他叹了口气,在黑暗中换了鞋子,这才去到客厅将灯打开。
房子内空无一人,时济掏兜摸出自己的手机,三通未接电话,八条短信消息,分别来自不同的两个人。
他点开查看,然后迅速推开卧室的门,空荡荡的一片。
灯光将室内照的明晃晃的,就连楼梯的死角也无处遁形。
时济预感不妙,一个电话打给卫储,“你送小鲤回来了?”
“怎么了?”卫储那头声音有些迷糊,似乎已经是睡下了的状态。
“你亲自送小鲤回来的吗?”
“对呀。”卫储不以为意。
“那现在苏鲤人呢?”
“什么苏鲤人呢??”卫储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听不出时济到底想问什么。
“现在我家空无一人,苏鲤不见了。”他快速地吐出这句话,刚刚在饭局上推杯换盏的微醺,此刻倾然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