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黎明前的黑暗逐渐消散,天空呈青灰色,翻滚的白云展露头角,墓园守门的大爷打了个哈欠,到屋后的草丛解决生理问题。

他小眼一瞪,铁门外两辆华丽丽的豪车依旧停在昨晚的位置,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他气势汹汹提着裤腰带往墓园里面走。

卫储和时辰背靠背,一个头低到大腿根,一个仰着脸嘴巴微张,两人之间鼾声四起,像比赛一样。

大爷无暇观赏两只醉鬼的交响乐,直接晃醒两人,他俩重心不稳,东倒西歪,在地上滚了半个圈才迷迷糊糊转醒。

卫储揉着眼敛,怎么都无法睁开,昨晚他们约莫四五点钟才睡,整整喝了一夜的酒。

“你们快走吧,再过两个小时就有人来祭拜亡者,要被人发现你们留宿在这里一夜,我这工作非得丢了不可。”大爷拍了拍卫储的肩。

“这么早就有人来祭拜?”躺在地上的时辰嘟囔了一声。

“那可不,收拾好酒瓶子,快走吧,你们俩这车停在这荒山野岭太显眼,我怕被发现了。”

“大爷,您别着急,我们不给你添麻烦,我现在就叫我朋友过来接我。”

“欸,你们快点啊。”大爷往门口走,望望风。

“好。”

卫储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两个电话,响铃了但没人接,他疑惑的甩了甩手机,将其举到高处,“是信号不好吗?”

时辰从地上爬起来,看傻子一样看着他,“你喝傻了吧。”

“叫代驾过来吧。”

“哦哦。”,卫储想起什么似地,又反驳,“我是公众人物,不能叫代价,要是被拍到这副鬼样子,我以后还怎么在娱乐圈混?!”

“你叫代驾来把车开走,我叫郑飞过来接我们。”,卫储叹了口气,嘴唇发凉,“你也不想想,代价那辆小电动车骑到这里都多久以后了。”

两个臭皮匠虽然顶不上诸葛亮,但把自己弄回去的脑子还是够用的。

两人蓬头垢面的站在马路牙子上东张西望,不出一个钟头,郑飞开着他的大g疾驰而来,时辰招招手,“飞哥!”

郑飞降下车窗,瞥了眼笑得像傻子一样的他,无语子,“上车。”

“你不过去看看苏鲤吗?”卫储问。

“先上车,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跟你们说。”

二人狐疑了一路,本以为到地方就能揭晓答案,结果他半路被人叫走了,说是他负责案子的受害人想找他谈谈。

于是,两大傻就被理所应当的扔在了时济家附近的面馆,“一会儿时济会接你们俩进去,去面馆吃个早餐吧,那里有我想说的话。”

“???”

一个头两个大,卫储看向时辰,“你懂他在说啥吗?”

后者摇头。

两人坐进面馆点了两碗面,吃完了也没见时济的身影,更不理解郑飞话里的意思。

“老板,再来一碗面。”时辰擦擦嘴道。

“没饱?”

“我平时都吃三碗饭的。”

卫储张了张口,伸手摸了摸对方的脑袋,“长身体呢,是该多吃。”

时辰立刻送他一个白眼,眼球翻一半,时济推门而入,“哥,你可算来了。”

时济迟疑了一秒,这个浑身脏兮兮,头发炸毛,鼓着油乎乎腮帮子人是谁?不会是他弟弟吧?应该不会的。

“哥,你怎么了?”

“哦。”,时济后退一步,问老板,“苏小姐在吗?”

“她辞职了。”

“辞职?”,时济惊讶,“她昨天不还在吗?”

“你是苏鲤的朋友吧,她是因为多债才走的,走的匆忙。”

“苏鲤!”桌上那俩人听到“苏小姐”的时候就已经竖起耳朵,现下,互相对视已经不足以安抚内心的震惊。

“怎么?你们也认识?”

卫储起身,“我们认识的可能不是同一人,你和那位苏鲤认识多久了?

一门之隔,苏鲤匍匐在床上,听断断续续的水流,想象它们滑过肌肤的场景,忍俊不禁。

半晌,水停了,她脸上的媚笑僵住,随即一股脑从床上坐起,一拍脑袋,“他没拿换洗的衣服!”

浴室的门锁响动,苏鲤正要出逃,时济先一步打开门,他浑身上下只裹了条浴巾,八块腹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精装的手臂因为自然下垂有青筋凸起。

“嗝~”

苏鲤太上头,出现应激反应。

“嗝~”

时济哑然失笑。

“我...嗝~去给你找换洗的衣服......”

苏鲤落荒而逃,身体不受控制的不停打嗝,“真是不争气,嗝~”

她从d先生的衣柜里挑了没拆吊牌的家居服,又从抽屉里拿了盒没拆封的内衣,一路打着嗝从时辰的门前路过。

“姐姐,你怎么了?”时辰靠着门框,盯紧苏鲤的异样。

“没...嗝...事......”

她加快脚步,回房直接甩门,将外面那位的好奇心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怎么慌里慌张的?”时济半躺在她的床上,手里捧着她的漫画书。

“谁让你上我床的?”,苏鲤掀开被子,“啊——”

时济也吓了一跳,往右挪了窝,重新遮住身体。

“你怎么不把浴巾围上?”苏鲤这才看到右边床头柜上的白色浴巾。

“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主动。”

这人倒打一耙!苏鲤撅着嘴,将手里的衣服悉数朝他身上砸,“哼!”

扔完她就出去了。

苏鲤气鼓鼓地,像只河豚,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只吐粗气。

时辰开了罐饮料,在她身边躺下,二郎腿翘到沙发顶,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模样,“我哥惹你生气了?”

苏鲤回头瞪他,“回房喝去!”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时辰嘟囔了两句,“你们吵架不带着我背锅吧。”

“姐姐,要不要打游戏?我带你大杀四方,出出气!”

“你怎么还不走?”时济换好衣服出来,头顶的碎发有些长了,乖巧的呆在额前,给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柔和。

“不是吧,这都几点了,赶我走?”

时济蹙眉,一个眼神送给时辰。

后者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还以为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呢。

有时济盯着,他麻溜收拾好自己,自动带上门口的垃圾一齐消失,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时济满意的点头,电灯泡走了,他和苏鲤很快便能双宿双飞......

“今晚你睡时辰的房间吧。”苏鲤扔下这句话准备回房。

时济像条肥硕的大龙尾巴,黏着她,“我一个人害怕。”

苏鲤回头,鼻梁骨磕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啊——”

他低头,查看她捂住的地方,鼻血顺着唇峰往下滴,“流血了。”

“什么?”苏鲤拿下手指,指缝一片腥红。

“你别动。”,时济揉搓纸团,堵住她正在躺血的鼻孔,“来,去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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