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苏鲤匍匐在床上,听断断续续的水流,想象它们滑过肌肤的场景,忍俊不禁。
半晌,水停了,她脸上的媚笑僵住,随即一股脑从床上坐起,一拍脑袋,“他没拿换洗的衣服!”
浴室的门锁响动,苏鲤正要出逃,时济先一步打开门,他浑身上下只裹了条浴巾,八块腹肌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精装的手臂因为自然下垂有青筋凸起。
“嗝~”
苏鲤太上头,出现应激反应。
“嗝~”
时济哑然失笑。
“我...嗝~去给你找换洗的衣服......”
苏鲤落荒而逃,身体不受控制的不停打嗝,“真是不争气,嗝~”
她从d先生的衣柜里挑了没拆吊牌的家居服,又从抽屉里拿了盒没拆封的内衣,一路打着嗝从时辰的门前路过。
“姐姐,你怎么了?”时辰靠着门框,盯紧苏鲤的异样。
“没...嗝...事......”
她加快脚步,回房直接甩门,将外面那位的好奇心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怎么慌里慌张的?”时济半躺在她的床上,手里捧着她的漫画书。
“谁让你上我床的?”,苏鲤掀开被子,“啊——”
时济也吓了一跳,往右挪了窝,重新遮住身体。
“你怎么不把浴巾围上?”苏鲤这才看到右边床头柜上的白色浴巾。
“我也没想到你会这么主动。”
这人倒打一耙!苏鲤撅着嘴,将手里的衣服悉数朝他身上砸,“哼!”
扔完她就出去了。
苏鲤气鼓鼓地,像只河豚,双手抱胸坐在沙发上只吐粗气。
时辰开了罐饮料,在她身边躺下,二郎腿翘到沙发顶,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模样,“我哥惹你生气了?”
苏鲤回头瞪他,“回房喝去!”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时辰嘟囔了两句,“你们吵架不带着我背锅吧。”
“姐姐,要不要打游戏?我带你大杀四方,出出气!”
“你怎么还不走?”时济换好衣服出来,头顶的碎发有些长了,乖巧的呆在额前,给整个人平添了几分柔和。
“不是吧,这都几点了,赶我走?”
时济蹙眉,一个眼神送给时辰。
后者抽了抽嘴角,不知道还以为他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呢。
有时济盯着,他麻溜收拾好自己,自动带上门口的垃圾一齐消失,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时济满意的点头,电灯泡走了,他和苏鲤很快便能双宿双飞......
“今晚你睡时辰的房间吧。”苏鲤扔下这句话准备回房。
时济像条肥硕的大龙尾巴,黏着她,“我一个人害怕。”
苏鲤回头,鼻梁骨磕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啊——”
他低头,查看她捂住的地方,鼻血顺着唇峰往下滴,“流血了。”
“什么?”苏鲤拿下手指,指缝一片腥红。
“你别动。”,时济揉搓纸团,堵住她正在躺血的鼻孔,“来,去洗手间。”
他扶着她,单手托着她的下巴,“别低头。”
他直接上手替她拭去血迹,用水洗干净,再把毛巾浸湿,拧出多余的水分敷在她额头上,“降降火!”
苏鲤瞪了他一眼,她才不需要降火。
之后,两人在客厅坐了一会儿,鼻血止住了,嗝也不打了。
时济就准备扶她回房侍寝了,后者来了句,“我白天睡多了,现在睡不着,你先休息吧。”
苏鲤起身进冰箱拿了冰啤酒,仰头喝一大口,翻出手机,半瘫在沙发上准备打游戏。
“......”
时济望了眼钟表,接近12点,他直接没收了她的手机,拦腰将她扛起。
苏鲤尖叫着,胡乱挣扎。
“别动。”他好凶。
她老老实实被他扔在床上,他命令道:“睡觉!”
这下轮到她耍无赖了,被子一踢,“睡不着。”
他居高临下,双手叉腰,看着她撒赖放泼,将床单被罩搅得一团糟。
“我要打游戏!”,苏鲤自认为是上大分的人,必须有游戏人的精神,“要不是你刚刚劫持我,刚刚那局差一点就赢了。”
“......”
“哼!”
时济盯着她,“我们换一个游戏怎么样?”
“嗯?”
“嗯?????!”
他生扑下去,床垫下陷大半......
一夜无话。
上午十点,两人被一阵门铃声吵醒。
苏鲤脑袋使劲往时济的怀里钻,意图隔绝外界的骚扰,身旁的男人抬手按压了下眉心,将怀里的苏鲤搂的更紧。
“谁啊??”
苏鲤终是忍不住,翻身下床,刚走出没两步才发应过来自己一丝不挂。
“wc!”她迅速躲进浴室,那面能照半身的镜子让她瞧见了诸多痕迹,脖子、锁骨、腰,片片红痕。
“叩叩叩”
“小鲤,我去开门,你换好衣服出来吧。”
时济三下五除二套上裤子,裸着上半身去开门。
贺约翰站在门外,惊呆了。
“啊,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知道还问。”时济毫不客气,怎么总有这种毛头小子缠着她。
“可我有重要的事情,姐姐在家吗?”贺约翰探着脑袋往里望。
时济叹了口气,让开身子,“进来吧。”
苏鲤此刻正在浴室找魂,埋怨自己定力不足,前半段她还张牙舞爪,后面便没了招架之力......
她狠狠的在自己脑门上来了一掌,那可是她的第一次,就这样轻轻松松就没了。
“小鲤,你换好衣服了吗?”,时济瞧门,“外面有个小孩找你。”
“小孩?”
苏鲤出了卧室,看到贺约翰坐在沙发上,她走过去,“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时辰呢?”
“他还没起呢,昨夜游戏打了通宵。”
“年轻就是精力旺盛。”苏鲤摸着自己快要断掉的老腰感叹。
“姐姐,我有件事情想拜托你。”,贺约翰道:“周泫与程莉萍目前都在看守所,判决之前都是不允许探视的,但我实在是等不及了,我想问清楚有关于我哥哥的事情,郑律说你能帮我,我就过来了。”
“我?”
苏鲤回头望了眼时济,“我明白你的心思,这样,你先回去,过两天我再联系你好吗?”
贺约翰抬眸,欲言又止,“好。”
“嗯。”,苏鲤拍拍他的肩膀,“先回去吧。”
她送走贺约翰,时济已经在厨房准备煎蛋了,她闻着香味过去,“你刚刚听到我俩讲什么了吧。”
“嗯。”
“叔叔不在,这事儿你来解决呗。”苏鲤手背撑着下巴,讨好地看着他。
“为什么?”
“你们家从政,不是你是谁?”,苏鲤歪头,挑起水果盘里的橘子剥开,掰一半放嘴里,“嘶,好酸。”
她整个五官都皱在一起了,时济回首,拿过她手里的橘子放一边,把煎蛋摆在她面前,“吃这个。”
苏鲤换了叉子,继续追问:“到底行不行啊?”
“睡了我,就可以使唤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