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喜滋滋的挂了电话,将证件揣进兜里,再拿出来,瘪了瘪嘴,“我好像缺个包。”
下午休息时间,苏鲤回宿舍换掉工作服,往a区最繁华的商业街去。
因工作日,街上人并不多,她挑了家不起眼的小店,买了两身替换的衣服,然后便站在x牌店的玻璃墙外迈不开步。
那小巧精致的一只,用的恰好是春季限定的樱花粉。
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热切,口水留的太过明显,导致内部店员和路人纷纷侧目,恰逢男人从时家侧门出来,碰巧捕捉了这一幕。
他下意识闪身,往柱子后躲了躲,抬手示意喋喋不休的助理立刻打住。
只见苏鲤绷直了身子,似乎从玻璃反光中瞧到了自己的模样,她用手背扫了下下巴,像只害羞的大鸵鸟,提着购物袋拐进了街角的平价箱包店。
时济顺着街道跟上去两步,又觉不对,折返回来。
他推开x店的门,问:“刚刚玻璃窗外的小姐,看的是哪款包?”
销售星星眼,道:“应该是这款了,我们这次主打的春季限定,不仅颜值高......”
“外加这一排。”,时济单指扫过货架,递出银行卡,“都要了。”
时济念霸总台词并肆无忌惮刷卡的时候简直帅爆了,若以往,李超绝对化身“小娇妻”调侃他家总裁两句,但现在,他站在店外盯着街角的位置目瞪口呆。
刚刚那女孩,分明就是夫人,可夫人不是故去了吗?
时济推门,打断他的臆想,道:“进来拿东西。”
“啊,是。”李超收回目光,压下心中疑虑,拎着购物袋陪时济走回了地库。
副驾驶上,他试探性的问:“时总,刚刚那个女孩,您认识她?”
时济抬眸,表情严肃。
“啊,抱歉时总,是我多嘴,下午五点我们要去茶楼见姜总。”,李超变得一本正经起来,“上次您吩咐的姜总和其夫人最近的喜好我已经罗列了一份表格发您邮箱了。”
“嗯。”
茶楼赴宴,李超心不在焉。
自打时济从疗养院回来,身边人都受了老爷子的嘱托,绝口不提关于苏鲤的事情,家里的物件照片也都收了起来。
时济不记得的事儿,从来都没人告诉过他,他偶然问起,大家也只搪塞两句,说以后慢慢就恢复了。
他没有记忆,所以并不好奇。
“李助理,茶满了。”姜贤侧了下身子,瞧着茶水蔓延至托盘,提醒他。
李超反应过来连忙放下茶壶,好在临危不乱,“我给您换一盏。”
“看来李助理是有心事儿啊,交女朋友了?”姜贤打趣他。
李超换了托盘,重新奉上茶水,“我...还没。”
“呵呵呵,李助理可是脸红了。”,程莉萍坐在姜贤身边,笑得花枝乱颤,“我听说赵教授的女儿也单身,比李超小两岁。”
“嗐,我还不急。”,服务员推门上了程莉萍最爱的茶糕,“夫人,您尝尝,这茶楼的糕点可是一觉,入口即化。”
“时总,芯片体验馆就全权交由您了,我就只负责提供技术,剩下的还得仰仗您。”
“姜总谦虚了,既然是合作就不存在仰仗不仰仗,共赢才是目的。”,时济正襟危坐,“寸有所长,尺有所短,我们只做好各自领域里的事情便好。”
“时总透彻,姜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客气。”
两人畅聊,时济还是掐着时间点离开了,他心里还琢磨着怎么将包送给苏鲤。
傍晚时分,天边的火烧云染红了大半蓝天。
苏鲤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小区里打转,热气蒸腾的气氛几乎将她身体里的水分耗尽,没梳起来的碎发黏在后颈,无比难受。
她吞咽了下口水,去便利店买了冰水,咕噜噜一口喝个干净。
一个下午,郑飞已经连续给她发了十多条信息,他想劝苏鲤立刻起诉,用强有力的证词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她犹豫,直觉告诉她事情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时启下班时间,李超将苏鲤的资料摆在了时济的桌面上,他故意抹去了其中有关于感情的经历。
苏鲤上班前的日子过得还算悠闲,时辰死乞白赖托着她的大腿抱了两天,她果断同意与他换房间地事情,并且毫无心里负担,主要是他真的该。
贺约翰成了郑飞的独家说客,不停的给她洗脑关于起诉的事情。
直到今天,他看到苏鲤一脸无语子的将自己的衣服搬进了时辰的房间,时辰则猫着腰窝在原本属于苏鲤的那张小床上,他愣了会儿,走进洗手间,对着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脸,总结:脸皮好像不够厚。
吃早餐的时候,贺约翰一反常态的往苏鲤身边凑,“姐姐~”
苏鲤有点害怕,往旁边挪了挪。
“姐姐~”他抛媚眼。
苏鲤更害怕了,瘪着脸痛苦面具,“你今天是怎么了?”
“姐姐~”
持续的进攻让苏鲤不知所措,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出去吃早餐,“我吃饱了,出去一会儿!”
她刚起身,贺约翰像是一坨果冻一样从椅子上滑至地面,粗壮的手臂攀上苏鲤的脚踝,“姐姐,你就答应上诉吧,答应吧,答应吧。”
“......”
苏鲤生无可恋,她就不该答应时辰换什么房间!现在都来这一招,以后岂不是没她的活路了。
“周泫当初就没供出真凶,你觉得事情过去了两年,她能说实话吗?”,苏鲤俯视他,“我活着的消息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你觉得她会想不到我要起诉?”
“她现在不和真凶一起串通着把我弄死就算是我烧高香了,你还想办她,万一被人家反将一军,我们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呀。”
贺约翰皱眉,“可郑律师也不可能骗我啊。”
“他是没骗你,但我总觉得会出事儿。”,苏鲤道:“行了,你先去学校,我再考虑考虑。”
“真的吗?”
“嗯。”
贺约翰松了爪子,苏鲤重新坐下,张牙舞爪的将煎蛋一口吞入腹中,然后微笑看向他。
后者仰头干尽杯中的豆浆,抓起客厅的书包,往外跑,“快迟到了,我先走了。”
“姐姐,你有你的考量,如果你实在不想起诉,我们都尊重你的选择的。”时辰难得成熟稳重,他宽慰她的时候,真的犹如大人一般。
苏鲤忍不住揉揉他的头,“知道了。”
贺约翰上去给了那人一拳,“闭嘴,这是我姐。”
来人立刻住嘴,不好意思道:“姐姐。”
“哈哈哈,没事。”
“白莲呢?”贺约翰问。
“当当当~”油腻男孩闪开身,露出娇滴滴的小男生,瘦成一把骨头,手指骨红彤彤的,眼角挂泪。
“怎么了这是?”
“被隔壁宿舍的欺负了呗。”油腻男似乎见怪不怪。
“大男人,哭什么哭!”,贺约翰吼他,还不忘把他往身边揽一揽,“我一会儿替你打回去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