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鲤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披着毯子往餐桌上挪,她双腿一盘,在椅子上打坐,佝偻着身子,扑在冰凉的桌面上,微闭着眼睛陷入休眠状态。
时济从玄关过来,在她鼻子正前方打了个响指,“开机。”
苏鲤配合的睁眼,吓了一跳,撅起嘴巴,“哼。”
时济熟练的把袋子拆开,摆一桌,递给她筷子。
“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忙活一下午的成果?”苏鲤咬了口排骨,快速嘬出一根骨头来,语气中带着点小骄傲。
“你一下午都忙活了什么?”时济顺势道。
他知道,他就算不问,她也会倾囊相向,否则能憋住话的苏鲤肯定就不是苏鲤了。
她皱眉,一副没得到理想气氛的郁闷相,“哼。”
苏鲤筷子捣了两下米饭,她可憋不到这顿饭吃完。
“今天下午访问的时候我发现,失踪名单里那个刘二住的地方,与我当时被绑架的地方是一栋楼,还都是负一层。”,苏鲤脸颊微微往右侧,观察时济的神情,“我看了刘二失踪的时间,差不多就是我被绑架前后,你说这是巧合吗?”
时济咽下嘴里的食物,慢条斯理道:“可以查一下刘二当时接触过什么人?”
“我也是这样想的。”苏鲤抿着的嘴巴向上弯成一个顺畅的弧度,像只得意的英短猫。
“所以你是把那栋楼买下来了吗?”
“哪栋?”
“就是周泫绑架我那栋呀?”
“没有。”,时济夹了块西兰花放入碗里,“那栋楼没有升值空间,附近设施不齐全,又临着工厂,环境也差。”
“啊?”,苏鲤眨了眨眼,“可是那个阿姨说,那栋楼被一个大款买走了,就在我被绑架前后。”
“是我叔叔吗?”苏鲤问他。
“当时你下落未明,我们哪有什么闲心买楼。”时济端着饭碗,面上云淡风轻。
“那会是谁?”
时济放下碗,直视她,薄唇轻启,“姜贤。”
“啊???”
“当时他也和我们一起寻找你的下落。”
苏鲤小脑袋瓜翻转着,“所以说古殇和姜贤不是一伙的?”
时济叹了口气,这其中的事情还复杂着呢,“没有永远的敌人,亦没有永远的朋友。”
“你是觉得他们一开始合作,后来谈崩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古殇在海上建立的实验室,姜贤可能一开始并不知道,或许他们也在争关于芯片的研究资料。”
“所以古殇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世界的姜贤。”,时济表情严肃,“先吃饭。”
“哦。”
苏鲤起身,“我去拿个勺,喝口汤。”
两人吃过饭,便钻进书房做自己的事儿,埋头还没半小时,苏鲤就开始耐不住寂寞的仰天长啸,“明天要和设计师商量装修的事情呢,好多事情呀,案子的头绪也没理清,我感觉我年纪轻轻就得掉头发呀!”
“呜呜呜呜——”
她彼时可能是困了,任性着脾气在时济面前撒泼,半眯着眼睛咧着大嘴,既沙雕又搞笑。
时济在书桌上抬起头看了她一会儿,他有点懵,这丫头怎么突然顾影自怜上了。
他不动声色,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苏鲤仰头吐泡泡,撅着嘴巴,大概是彻底不想再看桌面上的东西了。
半响,苏鲤仰头仰累了,靠在椅背上昏昏欲睡。
他才能桌前战起身,一个横抱,苏鲤睁了眼,“你干嘛?”
此刻她脑袋还枕在他手臂上,时济垂眸吻了下她的额头,“抱你去睡觉啊,你都困了。”
他用脚踢开卧室的门,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掀开杯子给她盖住,苏鲤拉住他的衣角,“你呢?”
时济笑了,轻柔道:“我去把书房的灯关了。”
苏鲤松开她,一副小朋友刚找到妈妈的表情,委屈巴拉,又因为困顿半张半阖,像只没有脖子的狐獴,呆呆地。
自她回来,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有时济的陪伴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只要她将自己一蜷缩,塞进身边温暖坚实的臂弯,就有了彻彻底底的安全感,心好像也被什么踏实的东西填的满满当当。
他的气味,触感,都是她睡眠环境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了。
他在,她才会安心。
早七点,闹钟准时响起。
苏鲤还在做梦,梦里的铃声也响了,是时济的电话,他让自己去参加他的婚礼,还用特别官方的语气告诉了她地址。
梦里,她恍惚知道那家酒店的位置,但她的心似乎有点漏风,潜意识里,她爱时济,肯定不能忍受心爱的人和别人结婚。
要不,就抢婚吧!
她在梦里的真实想法,然后便抬脚往酒店狂奔。
奔着奔着就醒了。
面前是时济放大的俊脸,他刚起,头上翘起几根呆毛,煞是可爱。
苏鲤一把压过他,将他扑翻在床,恶狠狠的眼神,软萌萌的语气,“不许娶别人!!”
时济莫名其妙被她的样子逗笑了,笑得花枝乱颤,前胸后背抖不停。
他没穿衣服,八块精壮的腹肌一起一伏,诱惑的苏鲤一下子把刚才的梦忘记大半。
她嘴唇微张,耳尖露了绯色,似乎入了神。
时济垂眸看了看自己,又望了眼她,被子一掀,春光乍现。
苏鲤还没发现他是故意为之,目光紧紧的黏在肉身上,根本往上移不动。
直到她嘴角的口水快要流出来,时济一张纸巾拍在她脑门上,“擦擦。”
苏鲤瞬时缓过来劲儿,听话的拿纸巾抹了抹嘴角,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脸上挨了他一掌。
她顿时跳脚,“时济!!!”
“我去做饭,你先洗漱。”他很淡定,身上还是没穿衣服。
那时的他们还稍显生疏,连最基本的肢体接触都很少,房间也是分开的。
现如今,时济打破了这个规矩,两人的关系才愈发亲密起来,所以说肉体和灵魂都是爱请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苏鲤换了个姿势,歪倒在时济的怀里,后脑勺枕着他的胸膛,毛毯盖过她的脖子,拉至时济的胸前。
他低头,问她:“是不是空调温度太低了?”
苏鲤摇头,“正正好,给我吃一个草莓。”
时济伸手从果盘里摸出来一个,送进苏鲤嘴里,大掌摸摸她的狗头。
“换个剧,这个太老套了,我感觉这个丫鬟马上就要魂归九天了。”
时济不语,继续喂她吃东西。
苏鲤一边嚼,一边伸手去够茶几上的遥控器,顺势用后脑勺蹭蹭时济,示意他帮自己一下。
后者咧了咧嘴角,挑眉,“叫爸爸。”
苏鲤当即呼哧喘气儿,拿自己的后脑勺使劲的砸向时济的胸膛,到头来她痛的龇牙咧嘴,时济嘴角依旧挂着看傻子一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