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仁一把抱住岳云眉的腰,低头在她脸上狠狠亲了一口,“难道你不想吗?本世子天天都想。”
“你你你……。”岳云又羞又恼半天,“成婚前要是知道你如此孟浪,我肯定不会嫁你。”
“现在后悔也晚了,夫人还是从了为夫吧。”
萧景仁搂得更紧了,岳云眉身子后挺,一边捂住他的嘴,“天还没黑透呢,你别胡闹,我有正事问你。”
一听这话,萧景仁泄了气,松开她,“扫兴,原来是我误会了。”
看着他一另憋屈的样子,岳云眉心里竟微微起了愧疚的情绪,她不忍萧景仁不高兴,主动扯着他的衣袖,“夫君,我一会儿那什么便是,你别生气了。”
萧景仁邪痞的望着她,眼里像是有火,灼得岳云眉脸都红透了,“你一会儿‘哪什么’?”
岳云眉咬咬牙,小声说道:“我一会儿从了你便是。”
难得见大大咧咧的岳云眉一副小媳妇的样子,萧景仁的心情不错,他一比股坐在锦凳上,抬起头笑道:“算你有诚意,说吧,你有什么事问我?”
岳云眉便将今日进宫却不曾见到苏瑜的事情说了,“……我问嬷嬷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她让我来问夫君你。”
晚风将几许桂花花香送进窗棱,嗅着这芬芳馥郁的气息,萧景仁的心情却怎么也美好不起来。
看萧景仁这反应,岳云眉断定他是知道些什么的。往他身边走了两步,试探着问,“还真的有事?”
萧景仁叹息着点头,也不瞒着她,“昨夜五哥没回坤宁宫。”
皇帝待皇后例来恩宠有加,不论在王府还是在皇宫,除了皇帝不在京城,否则夫妻二人就没分开过。
昨夜皇帝没回坤宁宫,这是个不好的讯号,“你什么意思?是他们俩吵架了还是皇帝变心啦?”
“严格上来说不算吵架,就是意见相左,互不谦让。”
这可真是难得,她还以为苏瑜和宣祈什么事都能想到一块儿去呢,他俩竟也有矛盾的时候。
“因为什么?”
“北国王战死在通阳边坠城外,北国现在的内乱已经开始了,各方势力对王位都虎视眈眈,做为最该继承王位的宣晗,却还在大唐。五哥的意思是想将宣晗送回北国,让他继承北国王的王位,好完成他父亲的心愿。可是五嫂觉得宣晗还太小,纵然有五哥的相助,让宣晗留在北国依旧危险重重,她不答应。”
萧景仁解释说。
岳云眉听完沉默了好久,她坐到萧景仁身边。
“五哥也知道让宣晗回北国很凶险,可这是宣晗身为北国王子的使命和责任,他的肩膀上担负着北国的未来和希望,而现在是一切开始的最好时机,他不能一直当温房里的花朵,是接受历练的时候了。”
“你说的这些,阿瑜不可能想不到。”岳云眉听着也很心疼,宣晗的确是个九岁的孩子啊。
“以她的敏慧怎会想不到呢?只是想到和接受是两回事。”
是啊,若不是两回事,她与皇帝能意见相左吗?
“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让这二人一直僵持下去吧。”
轻轻揽着岳云眉的肩头,萧景仁说:“别担心,他们经历了那么多,这点儿小分歧肯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彼时,苏府。
傍晚的时候苏玫派人来找陈氏,目的很明确,询问苏宗耀是否进宫去探听消息。
苏宗明和陈氏也很着急,他们知道的是苏宗耀上午就出门了,直到天黑都没回来。
陈氏吩咐人一直注意着苏宗耀回府的消息,不论多晚都到紫檀院通报。
结果这一夜,苏宗耀没回来。
次日一早,苏宗明夫妻两个到徐老夫人那里请安,并陪着用早膳。
席间又提及了让苏宗耀进宫帮着打探沈重霖因何入狱的消息,徐老夫人一听苏宗耀整夜未归,想到的不是他会不会出事,而是他在推脱此事。
“这个老大,不想帮忙就明说,怎么还躲了出去?太不像话了。”
康妈妈看不下去,接了句话,“兴许大老爷让什么事给绊住了,老夫人,大老爷一宿没回来,得赶紧让人去找找才是。”
徐老夫人这才开始担心儿子,“是是,你去吩咐人赶紧出去找,找回来让他立即进宫去,玫姐儿男人的事儿可半点耽搁不得。”
康妈妈听完这话,简直无语了。从前老夫人就偏心二房,现在大房比二房风光还是偏心二房。她以为老太太是贤贫爱富呢,结果在她心里不论到什么时候,二房就是比大房重要。
康妈妈没有耽搁,也懒得再听二房夫妻说话,转身出去吩咐人找大老爷。
昨日苏宗耀在外瞎逛了一上午,然下午去了城南碧灵湖,有幸再次遇到杨夫人,二人说了些近况,亦如挚友一般相谈甚欢。说来也奇怪,看到杨夫人,只是与她说说话,苏宗耀便觉着时间过得快,内心堆积的烦闷也能消失不见。
天快黑时他其实往回走了,可是一想到回府后二房肯定会到他跟前来打听情况,他又不能直说自己根本没进宫去。届时肯定又会闹到老夫人面前去,他又勉不了一顿训,干脆又驾车调了个头,找了间栈清清静静的睡了一晚。
次日中午在栈里用了午膳,故意把自已弄得醉熏熏的回去。
苏宗明和陈氏得知苏宗耀回来了,赶忙往他居住的瑞福院去。
一进门就闻见空气里飘浮的酒味儿,陈氏捂了捂鼻子,苏宗明扯住一个小厮,“大老爷呢?”
那小厮答,“大老爷吃醉了酒,已经睡下了。”
“什么?睡下啦?那怎么成?我还有事问他呢。”
陈氏说着就要往寝居里闯,苏宗明一把拽住她,“你干什么?这是大哥的寝居,你闯得吗?”
陈氏低下头。
苏宗明说:“我进去看看。”
很快,苏宗明就出来了,陈氏紧接着问,“怎么样?大哥说什么了?”
“还说什么,看他醉的那样子,明天能醒过来就不错了。”
苏宗明没好气的声音响在陈氏耳畔,随后拂袖而去。
陈氏往里屋里瞪了一眼,然后追出去,“那怎么办?玫姐儿那里还等着信儿呢。”
苏宗明徒然驻足,望着头顶四方晴朗的天空,“或许,我们该做最坏的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