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昏迷之中醒来之后,果然没有出乎阿浪的预料,自己又回到了那阴暗的牢房,望着躺在自己隔壁牢房里已然昏迷不醒的项樟,又看了看周围那些空空荡荡的牢房,阿浪忽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其他的角斗奴隶没有很多求生的欲望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莫说是普通人了,即便是意志坚韧的人,大概也会在一次又一次的角斗之中将自己的人性给磨灭了吧,到最后会变成一个只知道为了活着而活着的不知道还能不能称之为人的生命体了。
“得趁着自己还没有变成那样子之前,抓紧逃出去啊......”阿浪望着已然还在昏迷的项樟,心里有些惆怅,心里祈祷着项樟能够尽快醒过来,阿浪很清楚,以自己的实力,压根就没有办法独自逃离此地,自己现如今唯一的依仗,就只有项樟了。
“你听说了没,上次他们那一场角斗,足足给城主赚了五万多两银子,滋滋,想想咱俩一个月才二钱银子的工钱,这要换成咱俩,得多少年不吃不喝才能有五万两啊!”
现如今整个牢房里也只有两个角斗奴隶了,还一个受伤一个昏迷,虽然明面上守卫的力量还和之前一样,但是守卫们和之前比都松懈了许多,阿浪也是心里想着事,无法安心修炼,索性就闭目养神,顺便听听他们的聊天,看看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我去,五万多两,这么赚钱的嘛!?”而阿浪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里不由的起了一丝波澜,五万多两无疑是一笔巨款,即便是洛家这样的存在也会为之心动,要知道,阿浪家祖传的那柄三品命器被祁老拿去拍卖了,最后交易价也才二十万两而已。
“怪不得大家族都喜欢办角斗场,这简直是暴利啊,可惜我们这样出身卑微的人,纵然有些实力,也只能寄身他们这样有权有势的人手下,不过我们运气也真不好,遇到谁不好,偏偏遇到洛城主这般小气的城主。”
“是运气不太好,像我们这种境界的,其他城主都给三钱五百文一个月呢,就这洛扒皮,一个月才二钱,要不是我家户籍都在洛城,老子早不干了,还贵族呢?什么玩意儿。”
一名守卫有些愤愤不平的说到,洛城主吝啬贪财,这点即便阿浪才进来这么一些时间也多有耳闻,要不然祁老也不会因为得到了阿浪家那件三品命器而如此欣喜,一般来说他那个境界是看不上的,奈何平日里在洛城主手下素的太狠,好不容易有点肉自然开心极了。
“嘘,你不要命了,这外号咱们私底下叫一叫也就算了,你声音这么大,当真是不想活了?”
那守卫一阵埋怨之后,他的同伴吓得急忙捂住了他的嘴,这洛城主不光敛财有手段,而且还十分的记仇,若是让他听见这守卫这么议论自己的话,只怕这守卫就再也不会出现在大家视线里了。
“怕什么?我早就听我一个大哥说了,城主和祁老去兽域抓魔兽去了,想在办一场像上次一样的角斗,再赚一笔;还有离咱们不远的纣梓城最近来了一个花魁,听说挺漂亮的,少爷去纣梓城看那花魁去了,这府上基本上都空了,你看看谁还在岗?也就咱们几个命苦,守牢房。”
“也是,运气不好,轮到咱们哥几个守牢房,不然还待这干什么,反正也没人管,把这时间拿去逛逛飘香院多好。”
“哈哈哈,你小子又想飘香院的晴儿了吧......”
听了大半天,对阿浪而言听到的最有价值的就这么一段,祁老和洛城主不在城中,他们两个可以说得上是洛城的核心,祁老自不必多少,实力强悍,整个洛城无出其右;而这洛城主虽然只有一阶武斗师大成的实力,但却是洛城核心所在。
可以这么说,现如今整个洛城最强的和说话最管用的都不在洛城,而且他们去抓魔兽,十有八九不会是两个人单独去,先别说凭他们两个人的实力能否成功捕捉一头实力不错的魔兽,光是他洛城主的身份都不允许出行那么寒酸。
而兽域那个地方可不是一个安生的地方,他带去兽域的人马至少要有些战斗力才行,所以这洛城现在的武备情况可以说得上是并非很强,而且听那些守卫们说,有不少洛家的守卫都偷偷玩去了,这对自己来说岂不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走吧,喝酒去。”而在他们谈论了一会儿之后,那几个守卫谈论的话题越来越开,他们的内心也越发的煎熬,当即相邀去守卫室里面喝酒。
“可是,他们俩......”守卫之中一个比较年老的守卫看了一眼阿浪和项樟,颇有些不放心的说到。
“唉,老张,你真是年纪大了胆子也小了,你看看他们俩,一个受伤一直躺着,一个从抬回来就没醒过,现在还是不是活的都不一定,就这,也能让你担心?”老守卫的话在其他守卫之中引起了哄笑,而后一个年轻的守卫开口对着那老守卫说到。
“说的也是。”那老守卫闻言想了想,觉得说的颇有些道理,也就没再继续纠结此事,当即一众守卫在嘈杂的呼声中离开了牢房,不一会儿从他们守卫的房间里就传来了一阵推杯换盏的声音,听起来应该是喝起来了。
“唉,也不知道,我......”而阿浪听着这推杯换盏的声音以及那已经慢慢飘过来了的肉味儿,阿浪不由的暗自叹息了一口,自从自己被抓到了这洛城,每日吃的都是干馒头,有时候还是馊的,很久没有吃过有滋味的东西了,这香味勾起了他的馋虫,更让他心中加强了要逃出去的想法。
而在他感叹什么时候项樟什么时候能醒过来的时候,忽然眼角瞟见了项樟已然坐了起来,笑着看着自己,大惊之下,阿浪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就要喊出来了,不过好在项樟似乎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伸手捂住了阿浪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