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那宋公子,为何又要将前几日的事情又说了出来?”许听白目光直直的看向宋子瑜。宋子瑜眨了眨眼,故作不解的问道:“薛大人送夫郎如此尊贵的礼物,如此爱重夫郎,将你们夫夫二人伉俪情深展露给世人,这可是让一众双儿女娘羡慕不已啊!”最后一句,更是感叹出声。闻言,许听白只是勾起一笑,目光锐利,像是要看透宋子瑜心中所想,“当日我玉佩无故坠地,回去时,却发现玉佩上面的编绳像是被人用利器割了一般,不知宋公子能否为我解个惑,不知堂堂侯府怎会有人埋伏在暗处,藏有利器。”宋子瑜一愣,没想到许听白这时突然反咬侯府一口,可转念一想,若他和萧成琮真有什么,那这玉佩他定是不会挂的这么松,让它掉了。“薛夫郎,不知你是否有了证据,没有证据,无故嫁祸一品侯府,只怕连薛太师都不敢妄言吧。”宋子瑜镇静自若,丝毫不被许听白的话语所影响。“多年未见,宋公子也沉稳了许多。”许听白笑道。宋子瑜自是回笑道:“不及薛夫郎在后宅学的更多。”扎人心窝,讲究一个准!话语入耳,许听白瞳孔紧缩,谁家的双儿能有镇远侯府家的好命,他这般好命的自然不像他这种不好命的,心眼来的脏,手里更脏,倒是显得他更高贵无暇似。许听白隐在袖中的手不由十指曲紧,果然,当初他会在大街上第一眼就看到他,就是因为他眼里的无暇,仿佛将他脏乱的心眼映衬的一览无遗。所以,他想要破坏!想要将他也染脏。“宋公子,很快你便也能在后宅学的更多了。”许听白微笑,想到萧成琮那志在必得模样,很快这位在富贵窝里长大的天真公子,再也天真不起来了。“嗯?”宋子瑜眯眼,随即展颜一笑,“许公子是不是忘了,我爹爹为我取的字。岁华,岁有韶华,平安喜乐。”许听白看着宋子瑜,是啊?他不像他,只有一人。他,更恨了。“宋公子,听闻成王很中意你。”如今的许听白早已学会了收敛心中的恨意,含笑说道。“连影子都没的事情,还幸苦薛夫郎捕风捉影了。”宋子瑜反唇讥讽道:“大理寺少卿的二少爷,如今一个人身在外地,也不知他是否后悔,当初一心为自己爱慕的双儿做下的事,可眨眼间,爱慕的双儿却成了别人的夫郎,心下该有如何的凄楚。”“宋公子的嘴皮,越来越利索了。”许听白眉目一凝。“宋公子,莫要以为皇上真会将你指给太子,即便你们感情太深,可说到底,也得皇上首肯。”许听白唇瓣为启,说着残忍的话语,想看双儿难过的模样,可,看到的却是皱起的眉眼和不解的神情。“为何总说我和太子有感情,即便太子想娶,皇上指婚,我还不愿呢。”宋子瑜真心觉得烦躁死了,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将太子与他绑在一起,到底是哪个混账传出这种谣言的,有朝一日,若让他查明清楚了,他非要将那人大卸八块!而且,那可是反派太子啊!无故被人绑了一个爱慕镇远侯公子的花边名头,指不定心里怎么想暗杀他呢。他怂啊!传出谣言的罪魁祸首萧晏清莫名觉得鼻头有些痒,看了眼上头火冒三丈的开平帝,思绪不由开始跑遍了。估计是阿瑜在想他了。也是怪他,这几日因为想帮薛家将罪名坐实了,都没时间陪陪阿瑜了。目光朝跪在地上,翻开信件的萧成琮看去,怪他当初没料到有着一遭,放任这人培养势力,蚕食大虞,导致今日还得将人势力打击。“庆安府三县发生干旱,百姓流离失所,知州隐瞒不报,压下县令的通报,等知府发现,灾民已然暴乱,知州自杀,贪污的钱财不知所踪,却是在其府上发现了好几封向你问安的信件,成王,不知你还有什么说的!”开平帝坐在龙椅上,瞧着地下跪着的他心爱的三皇子,从未想过,他心爱的儿子,如今竟然也学会贪污受贿,欺上瞒下!欺上,欺的是谁,不就是他这个皇帝!“父皇,冤枉啊!儿臣真的不知道这事,这纯粹是人为诬陷。”萧成琮跪在地上,神色激动地大声喊道,庆安府知州是有向他投诚的意思,可他没瞧上,也只收了一次银子,到底谁在无中生有。“太子,是不是你!”萧成琮怒目瞪向萧晏清,四皇子没这能力,只有萧晏清,也只有他会想要陷害他。“三弟,你……”萧晏清痛心疾首,万分失望的看着萧成琮,随即转头对着开平帝说道:“父皇,儿臣是否有这能力,没有您更清楚了。”开平帝自然不信萧成琮的话,萧晏清有什么势力,没人比他更清楚。萧晏清垂首,在开平帝瞧不清的角落,牵起嘴角,萧成琮说的没错,奈何开平帝是不会信的。他可是他一手培养起的牵线木偶。眼底闪过一抹光亮,阿瑜果然是他上苍给他的宝藏,没有阿瑜,他也不会认识沐十安。没想到,他交付给沐十安办的事,办的如此好。第104章 双兽纹玉佩这一出展示, 配合着他和许听白的花边八卦,可谓是打足了广告,宋子瑜表示他很满意, 连带着还对许听白软着嗓音好生的告了一声辞。许听白瞧着面前和颜悦色对着自己的人,说萧成琮看上了他, 宋子瑜竟然一点也不恼怒, 还面带微笑与自己道别,心下百思不解。出了华瑾居, 从后巷小门重新走进华瑾居的宋子瑜,瞧着掌柜给他看的定下要来新平上市会的名单,还有这一个多月的账单, 心中满意更甚,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莫掌柜,等这次新品上市结束后, 按照收益, 给大伙儿发的季度奖励上,每人再多发五斤大米两斤猪肉两斤细糖,就当东家多谢各位这段时间的帮衬。”宋子瑜和上账本,瞧着莫掌柜说道。这时候的细糖,一斤细糖等于三斤猪肉。“东家大善。”莫掌柜赞叹道,谁家的东家能比得上他们的小公子如此大方。宋子瑜不好意思一笑,主要是他上辈子在现代可看多了各种吐槽老板的帖子, 要想马儿跑得快, 就要给马儿喂饱草。克扣马儿草的农场主, 到最后马儿死的死跑的跑, 哪还有什么发展。他是老板,又不是奴隶主, 只要好好做事,认真做事,草管够!做生意,他可大气了。宋子瑜想着自己在金陵的生意,他可满意了,他现在也快有第三家店了,谁家小双儿有他这么会做生意。宋大老板子瑜有些小小骄傲,当下决定要去给他的童养夫送点好东西,小哥哥那么大的手笔给他送上及笄礼,他作为当家作主的,怎么能寒酸了!他可是金主爸爸啊!“莫掌柜,之前让你找的金徽墨和端溪之砚,买到了吗?”宋子瑜问道。“找了好久,总算是不负公子所托买到了。”莫掌柜将装着端溪之砚和金徽墨条的盒子拿了过来。端溪之砚,十年也不过才出五台,乃是读书人心中白月光的存在,皇宫中也不过只有两三台而已。他大哥就有一台,是姆父好容易寻来的。他现在也能为小哥哥寻来一台了,搭配墨中之最金徽墨,最是合适。他的小哥哥,就是该用最好的。宋小金主子瑜,大气一挥手,“宁星,拿上。”“是。”宁星将桌上装着金徽墨和端溪之砚的盒子好生揣在怀里,这可是千金难求之物,他家小公子对肖少爷实在太好了,也不知花费了多少心思和银钱。“对了,莫掌柜,咱们华瑾居除了那双兽纹玉佩,可还有好玉佩了。”宋子瑜想了想问道,若是这玉佩通过他的能力找到的,他想送小哥哥那便是送了,但这是舅舅特意送给他,为了让华瑾居的名气更上一头。“和田玉的是没有了,倒是独山玉的玉佩有一块,也是极难得的。”莫掌柜也没有说,这独山玉玉佩是想下回新品上市上出售。“独山玉啊。”宋子瑜撇了撇嘴,那不就跟许听白手里的那块一样,他可不要小哥哥和许听白用的是同种玉料所做的。莫掌柜想了想,道:“那蓝田玉如何?”“算了。”宋子瑜挥了挥手,他要给小哥哥就要给最好的,“莫掌柜,你帮我注意还有没有和田玉。”“是,公子。”宋子瑜出了华瑾居,就带着宁星,直奔萧晏清买的宅子。宋子瑜望了望上头的字,肖府,上去敲了敲门。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南念,小哥哥在吗?”宋子瑜问道。“公子,少爷去国公府看望周老夫人了,想来很快便会回来了。”南念回道,侧开身子让宋子瑜走进去,朝上面蹲守的暗卫使了个眼色,让人去宫里跟主子知会一声。宋子瑜熟门熟路的走了进去,走到正厅,南念当即就上了一盏茶和他爱吃的小点心。宋子瑜拿起一块点心,开心的吃了起来,“南念啊,你们这真的日日备着我爱吃的点心啊。”“公子,少爷很早就吩咐了,要让公子您每次来了都有喜欢吃的小点心。”南念笑道。“嘿嘿。”宋子瑜笑了,就知道小哥哥这个兄弟最好了。就是那背后传他和太子谣言的人太混帐了!无端把他和反派太子绑在一起。被反派太子知道了,指不定要如何找他秋后算账了。而他,连找个算账的人都没有,太憋屈了!“公子,这是怎么了?”南念见宋子瑜眉头皱起,问道。“南念,你就没听到外面怎么说我和太子的?”宋子瑜嘟起嘴,满脸写满了不高心。南念看了看宋子瑜不开心的模样,轻抿了下唇,要如何说,这流言一大半是他出的力。主子作为太子到底做了什么,让公子如此反感。“小哥哥辛辛苦苦为我做的一切,到了旁人嘴里,竟然成了太子殿下做的,气死我了!”宋子瑜捏起小拳头。南念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赔笑,再为小公子添了一盏茶,免得小公子气急吃小点心噎着。主子作为太子这个身份的时候挺弱的,难不成公子是觉得太子殿下太懦弱了?瞧不上?宋子瑜心里真实的自己,小小双儿滑跪到底,太子殿下,真不是我想扒拉您尊贵的大腿,乃是小人所为,您要出气请千万别找他们镇远侯府出气啊,同是受害者,何必为难受害者,呜呜呜。宋子瑜心里含泪,啊呜一口再次将手里的小糕点咬住。刚从宣政殿出来的萧晏清,从徐海口里得知阿瑜过来找自己了,就准备出宫,没想到反被萧成琮给拦了下来。“三弟,是有什么事吗?”萧晏清温和一笑,宛若是真的贴心好哥哥。“太子真是好手段,连父皇都被你骗的死死的。”萧成琮看着眼前笑容温雅的萧晏清,是恨不得将他脸上的假笑给撕扯下来。所有人都被这人骗得死死的,都以为这人懦弱无能,温和的模样实则胆小怕事,若真有魄力,又怎么会二十年了,还只是皇上的牵线木偶,但凡有些脾气的,都无法忍受这份屈辱。“三弟,你怎还这般的说。”萧晏清长叹一口气,语气透着几分悲凉:“是孤这大哥的不是。”萧成琮笑了,先前父皇宣召他问起庆安府的事,本就与他无甚关联,他自然回答的坚决,却没想到沐十安刚回京,就进了宫,竟然拿出了这一叠书信,还有那劳什子被灾民打劫下来,藏在知州管事身上的历年知州献礼的账簿。明明他就收过一次一千两,后面再没有收过,而那账簿上却写着给他共有五次,加在一起超过了白银万两。分明就是有人嫁祸!他绝对不相信里头没有他这位好大哥的手笔。“太子殿下,真是演的一手好戏,所有人都觉得你势弱。”萧成琮走上前,目光充满阴狠的直直的盯着萧晏清。萧晏清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三弟,父皇只是让你回府自省,将知州给你的银两交出来,并没有深究,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想将罪名推卸到孤身上。”“太子殿下,成王殿下。”薛鸿煊走到两人面前行礼道,目光却是朝成王撇了一眼。这事且不说是不是真与太子殿下有关联,但成王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太子如此咄咄逼人,传到皇上耳里,分明是对他的皇恩不领情,如今四皇子都已九岁,明年却可以上朝了,断然不能失了圣心。“薛大人。”太子颔首一笑。萧成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这个舅舅号称见多识广,却一直认为萧晏清只是父皇手里的提线木偶,当真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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