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老贼上钩了,他约我明天晚上八点到交通旅社二零六房。”
“进房前务必再打我电话给我,记住,你千万别乱来,不能带刀。”
“好,我记住了。”
吕芬放下电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自她进城的半个多月来,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开心过。 明天,就是明天晚上八点后她就能将邱鹤老贼送上法庭,他将身败名裂,丢了官帽。
吕芬进入厨房,从碗柜里拿出两个鸡蛋和面条,又洗了几颗青菜,她得下碗鸡蛋面好好给自己庆贺一下。
星期六傍晚七点,吕芬从箱底又翻出了那件出嫁时的新衣穿上了身上,她刻意从头到脚打扮了一下,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觉得满意后才走出了宿舍,向交通旅社走去。
吕芬来得早了点,从政府大楼到交通旅社仅仅不到二里地的路程,从食堂向前走两个十字路口便到了。
七点二十分左右吕芬到了交通旅社对面的一个书店里,在那儿她能看见旅社门口进进出出的人。
吕芬她是故意早早地过来的,她要看到邱鹤老贼先她进入了旅社才能放下心来。
天气已是深秋季节,晚七点多太阳就已经落下山了,一抹晚霞映照在吕芬那俊俏的脸上,她的脸显得是那么的红润和妩媚。
夜幕下的交通旅社门前人来人往,一盏淡淡的白炽灯泡下有个人影一闪走进了旅社。
吕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影就是邱鹤老贼,别说是个人影,就是烧成灰她都能认出他。
邱鹤也刻意打扮了一下,他上身穿着一件休闲的暗红带花条纹的两用衣,下身穿一条挺刮的蓝色长裤,乌黑的皮鞋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邱鹤今晚他格外兴奋,心想上天赐给他一个貌若天仙般的女人将是他今晚的玩物。
邱鹤是傍晚七点四十到的旅社,他戴着一副夜光墨镜悄悄地溜了进去,他不想让人认出他,他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七点五十分,吕芬跨进了旅社大门,在墙边上的一张藤椅上坐了下来。
吕芬看着手腕上苏琴送给她的那块手表,再看看旅社墙上的挂钟,时间指向八点。
吕芬从藤椅上站了起来,向旅社总台走去。
“同志,我就住在楼上二零六房,我想打个电话。”
“没事,你打吧。”
“姐,我到了,我在交通旅社二零六房,你过来吧。”
“好,妹妹,你进去吧,姐半个小时后到,记住,半个小时后准时到。”
这是吕芬和苏琴早就商量好的暗号。
吕芬沿着旅社的木梯一步一步向二楼爬去。
吕芬到了二楼,顺着门牌找见了二零六房。
门是半掩着,吕芬推开门走了进去,半转着身把门关了上去。
苏琴接到吕芬的电话,知道鱼儿上钩了,下一步就是靠钓杆把鱼儿稳稳当当地钓上来,放进鱼篓里。这钓杆就是她表哥,苏阳县公安局治安大队大队长林岩。
林岩是苏琴姑妈家的大儿子,在公安局治安大队当大队长己有年头了,他曾几次有机会晋升副局长,但都被邱鹤以种种理由压了下来。
林岩这几年一直忍气吞声,但不死心,他曾数次实名向县和地区举报邱鹤违法乱纪的行为,但都石沉大海。他想扳倒邱鹤,但势单力薄,局里只有政委王海保支持他,而县局一把手施明浩是邱鹤的表弟,他和邱鹤狼狈为奸,对林岩进行压制和打击。
前几天林岩听了表妹苏琴吕芬找邱鹤寻仇的事,他认为时机已到,他表示极力支持,并与苏琴商定了几套抓捕邱鹤和抓捕后的方案,就只等邱鹤上钩了。
苏琴在家卧室里拨了林岩办公室的电话,嘟嘟……数声后,没人接听,二分钟后,她又拨了一通电话号码,仍无人接听。
“不是早就说好的嘛,人呢?”
苏琴自言自语道。
苏琴翻开床头柜上的一个小本子,开始打她表哥林岩家里的电话。
“表嫂,表哥呢?”
“苏琴啊,你表哥还在局里,他说今晚不回家有重要任务呢。”
苏琴知道表嫂说的重要任务就是表哥抓捕邱鹤的事。
苏琴一直拨着县公安局治安大队林岩办公室的电话,可就是无人接听。此时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是八点二十了。苏琴心急如焚,嘴里便骂了起来:
“这个死林岩,臭林岩,咋就不接电话呢,人死到哪儿去了?”
客厅的洪成正在餐桌上写材料,听到妻子嘴里嚷着什么便问道:
“苏琴,你在说什么呢,是在喊我吗?”
“没说什么,没喊你,我在找衣服呢。”
苏琴一直瞒着洪成她和吕芬秘密串连的事,她不想让丈夫知道,怕他阻止她们,当然,关键是怕他卷进去连累到他。
八点半,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了林岩的声音。
林岩并没有忘记今晚八点交通旅社的大事,抓了邱鹤,获得了他犯罪的证据对他来说是求之不得、大快人心的事。晚饭他在局里胡乱扒了几口便坐在办公室里听电话了,七点半,局长施明浩通知他到局会议室开会,他便吩咐治安大队一名叫柳小明的手下坐在办公室里听电话,并让他接到电话随时到会议室叫他。
柳小明倒也恪尽职守,守在电话机旁看着报纸,可不到八点,他肚子一阵疼痛,便上了厕所,他中午在家可能吃了变质的饭菜,下午一直在拉肚子。
柳小明在厕所一待就是二十多分钟,当他拉完肚子赶到办公室时已经是八点二十五分了。
一分钟后电话响了起来,他立即跑到会议室通知了林岩。
吕芬推开二零六房,把门轻轻带上,正坐在沙发上的邱鹤眯着眼睛静静地欣赏着面前的美人,他走向吕芬,猛地抱起她向床上抛去。
邱鹤早己脱得只剩衬衣和裤衩了,只见他伸出咸猪手想解开吕芬的上衣。
“等等,看你这老色鬼,把你急得?我这不是来了嘛,今晚就陪你了,你这么着急干嘛?法国香水呢,在哪儿?”
吕芬抓住邱鹤的手,阻止他帮自己解衣。
“噢,真对不起!又没找着?我把香水不知放哪儿了,放心,我一定得找着,一定送给你。”
邱鹤在耍滑头,实际上他哪有什么法国香水,在那个年代,别说法国香水,连蚊子从国外都进不来。邱鹤那杜撰出的两瓶法国香水不知在多少女人前说过。
“我就知道你那有什么法国香水,都是骗骗我们这般小女子的,算啦,不追究你了。唉,老色鬼,我觉得你身上咋有一种怪味啊,快去洗洗澡。”
吕芬从床上坐了起来,拉着邱鹤的手向卫生间走去,实际上她是推着他走的。
“那有怪味,好,依了你,去洗洗。要不你也脱光了,我们一起洗把鸳鸯浴?”
“不,我来时洗过了,你闻闻香不香?”
吕芬撩起衣服让邱鹤闻了闻。
“香,真香!”
吕芬来时把一瓶花露水都洒在了身上,岂能不香?
邱鹤进了卫生间,里面传来“哗哗”的水声。
吕芬坐到了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盘子里的苹果和一把小小的水果刀削起了苹果。
“这邱鹤老贼也真细心,还知道买点水果放在房间里。”
吕芬边削苹果边想着。
邱鹤玩女人从不花钱,凭的是他手中的权力,这盘子里的三个苹果是旅社送的。
不到五分钟,邱鹤就淋完浴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站在吕芬面前的就是个完完全全的裸体野人,邱鹤胸口以下全是毛,一直到腿上。
吕芬双手赶紧捂住了眼睛。
“第一次见没穿衣服的男人吧,还害羞呢,那你肯定是个处了。小宝贝,我们开始鱼水之欢吧。”
邱鹤走到沙发旁又将吕芬抱起扔到了床上。
吕芬看看手表,才八点十五分。
吕芬试着坐起来,但邱鹤的身子己压了上去。
邱鹤的一只手在解吕芬的上衣,另一只手在扒她的裤子。
如果不及时制止,吕芬随时被邱鹤强暴。
吕芬拚尽力气反抗着,她想与邱鹤周旋,再拖十分钟。
邱鹤身大力壮,重重地把吕芬压在下面,她的长裤己被他扒了下来,上衣也解开了,只剩下一件内衣和胸罩。
面对仇人,吕芬岂能让邱鹤得手。
“等等,内衣裤衩我自己解,你先松开我,别急嘛,一个晚上够你享受的了。”
吕芬看了一眼手表,己是八点二十五分了,解救自己的人快要来到,她得保住自己贞洁,决不让邱鹤老贼沾污。
邱鹤情绪亢奋到了极点,看着吕芬洁白如玉的胴体岂肯松手,三下五除二就把吕芬身上剩下的内衣、内裤剥了个精光,他正要……
吕芬奋力反抗,她己开始绝望了,崩溃了,她拼尽全力在邱鹤正要强行的一刹那,猛地张开嘴咬下了邱鹤的半个耳朵。
“臭婊子,你不是自己送上门的吗?咋就反悔了呢?我让你咬,让你咬……”
邱鹤骑上吕芬的身上两手左右开弓,在扇着吕芬的耳光,足足打了十多个。
吕芬腿一缩,脚一蹬,将身上的邱鹤弄得翻下了床。
吕芬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跑到茶几那儿拿到了那把水果刀,奋力向邱鹤刺去。
邱鹤手臂一挡,另一只手从吕芬手上夺下了刀,又把吕芬推到了床沿,把她摁倒在床上,右手举刀向吕芬的胸口和肚子上刺去……
“救命啊!快来人啊!”
吕芬拚命叫喊着,她的肚子上和胸口已被刺了五刀,鲜血喷在了洁白的床单上,也溅到了邱鹤老贼的脸上。
邱鹤发了疯似的举刀正向吕芬的心脑处刺去……
“嘭”的一声,房门被踢开了……
“咔嚓,咔嚓”二声,李阳手中的照相机将邱鹤举刀杀人的镜头拍了下来。
“住手,你这色魔竟敢强奸妇女!”
“李阳,是你……”
邱鹤举刀向李阳刺去,并想抢他手中的照相机。
李阳一脚将邱鹤踢倒,邱鹤爬了起来,正要举刀向他刺去,林岩带着三名民警冲了进来,将赤身露体的邱鹤拷了起来。
一丝不挂的吕芬仰面倒在床上,她己昏死了过去,她全身都是血。
林岩把被子拉了过来,将吕芬盖上,然后让一民警抱着她送上车,去医院抢救。
邱鹤只给他穿了一条裤衩,民警押着他上了警车。
“我是邱鹤,我是苏阳县政法委书记,把我放开,谁敢动我!”
一路上,邱鹤声嘶力竭像狗一样狂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