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完吕凯后,特派员王海宝并未完全相信蒋士勇对此案的调查,他必须亲自进行调查。
王海宝随后询问了吕九宝,吕九宝的儿子小宝,以及吕九宝他妈和他大姐,还走访询问了吕九宝家前后、隔壁的邻居,并做好了笔录,按了手印。
吕凯当天下午以涉及强奸嫌疑被押送到了县公安局,关进了拘留所。
特派员王海宝离开洙溪村时握着蒋士勇的手说:
“蒋部长,你又立了一大功了,我要为你请功。”
“不,老王,我已经这样了,再立多么大的功也是上不去了,这功劳是你的,你的前途才是最要紧的。你立功被提拔了别忘了我这个残废的老哥就好了。”
此时的王海保听蒋士勇这么一说,激动得差点扑进蒋士勇的怀里,连声说:
“那能,那能。不会忘记,不会忘记。”
王海宝满载胜利的喜悦骑着自行车离开了洙溪村。
蒋士勇来到大队双代店特地打了半斤烧酒,他得好好庆祝一下他又破了一件大案。
“洪书记,你得为我家吕凯作主啊,他哪能会强奸杨彩莲呢?九宝是我近房侄儿,杨彩莲是吕凯的嫂子,平时我们走得近,关系都挺好的,你说吕凯会欺负他嫂子吗?这都是那个“独臂凶神”蒋士勇搞的鬼,他这是在打击报复我们啊!再说,我那个侄儿九宝,他就是个酒鬼,掉到酒窖里都淹不死。喝了酒就撒酒疯,打老婆,把他老婆打得全身没有一块好肉,青一块紫一块的,这全大队人都知道。我想彩莲是实在受不了折磨才跳井自杀的,这咋就连累到我们家吕凯了呢。洪书记,吕凯是你看着长大的,他的秉性你应该了解,你得好好调查清楚,为吕凯申冤啊!”
吕麻子和他老婆跪在地上求着洪文庚。
支书洪文庚在吕凯被带走的第二天开完了会回到了家。
“老吕,你们别跪着了,起来吧。乡里乡亲的有事我能不帮吗?这不刚开完会才回到家嘛,你得让我问问情况呀。行,明天我正好去公社开会,我问问王特派员是咋回事?吕凯是不是强奸犯不是他王海宝说了算,也不是他蒋士勇说了算,你们得相信政府,会搞清楚的。你们回去吧,也别太着急,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吕凯是强奸犯打死我都不信,他怎么会跑到酒鬼吕九宝家去强奸杨彩莲呢?那杨彩莲可比他大十多岁呀,又是他近房的嫂子,我绝不相信这是真的。爸、妈你们说呢,你们会相信吗?”
猪棚里洪晓梅冲着她爸妈嗔怒道。
“我也不相信吕凯会做出那样的事,但这事是公社王特派员下来调查的啊,是不是真的我咋知道呢?”
洪晓梅的母亲吕淑英说。
“这世道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乱着呢,谁也说不清,谁碰上谁倒霉,吕凯这是撞上枪口了。晓梅,今后凡事都得当心,尤其是在众人面前,千万少开口,祸从口出啊。在家里也不能乱说,要防止隔墙有耳。我看,你也别去排练什么样板戏了,万一那一天你演砸了,还不怪罪于你,你得小心呀。白天你去生产队出工,晚上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看看书。”
洪晓梅的父亲洪学礼害怕他的女儿步他的后尘,在一旁插上话来。
“妈,是不是你到外公那儿告状了,说我和吕凯在谈恋爱,外公迁怒于吕凯,在报复陷害吕凯,你可千万别搬弄是非哟。”
“你这死丫头说什么呢,你哪一只耳朵听到我到你外公那儿告状了?妈没有。再说吕凯强奸别人这事能诬陷吗?你外公又不是法官,他有这个权力去定案吗?他一个战斗英雄能干出这事?”
“那很有可能是洪成干的,他看到我和吕凯好,他肯定让他爸去设计陷害吕凯了。”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落在了洪晓梅的脸上。
洪晓梅以为是她妈在打她,抬头一看是她爸爸洪学礼。
“爸,你咋就打我,你可从来没有打过我,我说错了吗?”
“该打,一巴掌是轻的,打死你才对呢。”
吕淑英也坚决支持。
“晓梅呀,我说你什么好呢?你好坏不分,咋就迁怒到洪支书和成成身上了呢?他们是这样的人吗?”
“晓梅,你爸说得对。洪支书在县里开“三干”会五天了,今天上午刚回家。上午我在他家和你淑华姨说话的时候才回的,我可亲自看到了。你说他会设计陷害吕凯吗?成成更不用说了,他的人品你不是不知道,他会吗?你们俩从小就在一起,他的为人难道你不清楚吗?洪支书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要不是他一直护着我和你爸,我们早就被造反派们迫害死了,那有我们的今天?晓梅你这样瞎猜疑乱说话真让我和你爸寒心啊!”
“不管咋样?我还得去问问洪成,他不是爱我嘛,为了得到爱他有可能干得出这样的事,我才不信你们的话呢?”
洪晓梅心疼吕凯遭遇不幸,她虽然和吕凯还没有明确恋爱关系,但吕凯是她的同学,好朋友。在情感上她对吕凯的爱不逊于洪成。她要为吕凯申冤,要为他洗清不白之冤。但一个弱女人,她能做到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