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9 章

《国舅爷他不想和离》全本免费阅读

生命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只要呼吸,喘气,会疼,它们与你与我,与世间万千生灵没有什么不同。

她几乎立刻就要去找人,一刻也不能再等。刚想跑开,脚下一软,整个人都朝着地面跌去。一条手臂拦过来,将她抱进臂弯。

段铮只是紧紧搂着她,一语不发。背上力度贴紧,仿佛要融合在一起,是他在难过,又没有办法劝她。

苏云溪眼圈发红,一颗滚烫眼泪掉落,砸在他手背上。

尸体已被大理寺随来的侍从抬走检验,马管家示意所有下人撤退,门前只剩二人。

她吸了吸鼻子,尽力平稳,声音里却还是控制不住的微颤:“你现在应该知道了,你跟玉家人的区别是什么!”

在他怀中,她轻言道:“我永远都不可能多看那种人一眼,我只会爱真诚的笨人,夫君,那个人是你。”

这种时候表白太不合时宜,苏云溪却根本不想管,她盯着眼前的一片椭圆形黄叶,固执坚持,“段铮,我说过我最喜欢你的傻,还记得吗?”

他声音很缓,很慢:“记得。”

“我爹说,看人要看心,而那些表面善良的人,他们不傻,他们太过聪明,心是黑的,只是看起来好,其实并不是真好,他们会对无辜的弱者下手,你会吗?”

段铮摇头,表情柔和:“既然已经很弱了,怪可怜的,不了吧。”

“会欺负弱者的人,还算什么人?”她转过身面对他,“所以你不一样。”

不管是对猫,还是对人。

段铮不说话,安静看着苏云溪。她就站在他面前,温柔又可爱,仰着脸,语气肯定地告诉他,他不一样,是个好人。

他自己都不曾在意过的事,她全都看着记着,而这才是她愿意敞开心扉爱他的根源。

心口酸胀发麻,逐渐风和日丽。

段铮抚了抚她的头发,手指划去脸上的薄泪:“我的夫人,果然最冰雪聪明。”

“流浪猫也好,听雪也好,饮月也好,他们都没错,我想……”微颤消失了,话语变得清晰而有力,“救他们,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尽力救救他们。”

“你帮我,用钱也好,求皇上也好,让他们不要伤害饮月,坚持到我找到证据。”

“好。”他说,“我帮你。”

为防万一,苏云溪戴上了幕篱。

约定的地方就在云京最大的酒楼,距离狸奴居不远。

段铮在隔壁,摔杯为号。

沿着铺好的红色地毯,一步步上楼,走进约好的包房。房门虚掩,她轻手推开。进入屋内,取下头上幕篱。

视野尽头却是……

一个中年男子,一身玄色镶金的高贵锦袍,衣上绣着一只正翱翔云间的白鹤,此刻正背着手,立在窗边往外看,听见声音,徐徐转过身,满目慈祥。

苏云溪怔了一瞬,不是玉琳秋,是他爹。

纵是不再年轻,可依稀能看出此人年轻时端正的模样。

她的等级和辈分,还配不上跟此人有交集,只知道此人是礼部长官,是最知礼之人,外在名声也极好,手下一善阁一慈阁都做的极大,是云京城有名的“第一善人”,老百姓们交口称赞。

但苏云溪清楚,此人并不真如表面那般。

面前的人正透出一股子知书达理的温润,一双褐色眼睛,和善却暗藏玄机,实在难以捉摸。她太年轻,遇事太少,根本看不透,莫名瑟缩。

想后退,身后却是关上的门。

愣怔时,脖子一凉,一把剑抵住她脖颈,是一个黑衣下属,方才人就躲在门后。

苏云溪冷眼看着玉汝成。

“我与你素来无冤无仇,玉伯父这是什么意思?”

玉汝成并不回答,往前几步,举止优雅地坐在桌边,脸上仍挂着仁慈的笑意,手拿晶莹玉杯,如悠哉神仙。

下属后退开,苏云溪仍被钉在门边,耳边传来不急不慢的话语。

“莫急,过来,坐。”

苏云溪在大圆桌对面坐下,方才拦她的人过来给她倒茶。

她根本不敢喝。

“十一年前,江南烟水乡,陆文向朝廷进献贡猫,待入宫时,贡猫已死,朝廷问罪,陆家被抄。”

“九年前,被充做童侍的陆家小儿子从流放之地逃跑,各处寻觅无踪。”

“两年前,春花楼头牌雪莲花突然暴毙,与此同时,死的还有玉家的大儿子,被烧成一块黑炭,面目无法辨认。”

“两个多月之前,云京突然出现一家慈善铺子,救助领养流浪猫,一时风头无两,居然压过久负盛名的一慈阁。”

一句一句,拼凑起来,苏云溪脑中开始有什么汇聚成型。玉汝成他今日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一时兴起。

能藏于玉琳秋背后,能随时得到玉琳秋消息的人,能掌握她的行踪,并且跟她和陆听雪都有牵扯的人,一直都是……他。

她怎么就没想到?只是从来不敢往这方面去想罢了。

玉汝成端起茶杯饮尽,抬起头,目光紧紧锁住苏云溪:“更巧的是,这家铺子的主人居然跟当初春花楼死去的雪莲花一模一样,而且还跟很久以前的小逃犯陆家小蘅十分相似,而铺子背后的人正是当今小国舅夫人,很难说,是不是国舅爷暗中操作……”

苏云溪打断他的话:“你不要胡说八道!”

一脸泼相,完全忘记了方才还恭敬叫着“伯父”。

“好侄女,我不胡说,那你或许该给我一个解释,你为何会包庇朝廷逃犯,包庇杀人凶手?你让他如此逍遥,可有想过我这做父亲的心情?”

微笑着,却分明在给她下马威。

若是说方才不明白他一个长辈为什么会牵扯进他们这些小辈们的恩怨,此刻她彻底懂了,他是来报仇的。

而当时的情况属实是个意外,现在却没法解释,只会被当成无耻狡辩。

烧楼焚尸,此事错了,终究理亏。

“他那时是自己喝酒喝多,并没有人对他动手。”她说,已然承认自己也在场,“我没有骗你,你的儿子酒品如何,你作为父亲应当清楚。”

“是吗?可你还是烧了他。”玉汝成笑意消失,口吻带上为父的伤痛,“焚于火中,死无全尸,云溪,伯父问你,我儿当真就那么罪大恶极?让你如此恨他?”

一阵沉默。

“你知道,面对杀人的人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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