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呈现在沈凉石、沈晴云面前的,并不是什么美妙的胴|体,而是一身可怖的烧伤疤痕!
整个身上,除了脑袋和脖子以外,便再无一处完好。
原本正要大骂冷悠不要脸的沈晴云,这一刻也是惊呆了。
没有一个女人不爱美的。
不管这个女人什么身份,什么修为。
可谁也想不到,冷悠那曲线玲珑的身姿下,竟然被烧伤成了这样!
以冷悠的修为和能力,尚且都无法治愈的烧伤,很显然这并非是凡火所伤。
沈凉石眼眸一颤,怔声问道:“这是何人所伤?”
冷悠冷笑道:“我只知道,她是一个持有你沈凉石亲手打造的尊罚之器的女人!若非是你授意,她岂有蕴含万火真阳之力的尊罚之器!”
沈凉石目光一震,沈晴云的瞳孔则是无限放大起来。
“本尊没有授意任何人向你出手!”沈凉石捏紧着拳头,沉声道。
他心中已有了答案。
“不,不可能!我娘亲绝不会这么恶毒!她根本就不知道你和父尊的事情!”沈晴云豁然怒吼道。
她很清楚,除了父尊钦定的尊罚以外,整个九天世界里,持有尊罚之器的女人,就只有她的母亲唐婉乐了!
沈凉石沉声道:“你确定是她吗?”
冷悠冷声道:“没有证据,我不想污蔑谁。她当时敛息遮容,仅以尊罚之器伤我。但我很肯定,她是你们沈家的人。因为她对我极尽不屑,更是为了羞辱我。分明是知道了你我之事,故而寻我泄恨。而我从未跟人提过你我之事,你与谁说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你自己难道不清楚?”
沈凉石深吸一口气,看着冷悠身上那几乎没有修复可能的可怖烧伤,他知道这不仅仅是留下了伤疤那么简单,更能想到当年冷悠遭受了多大的痛苦。
沈悦自从冷悠震碎黑裙后,便一直瞠目僵立着。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娘亲的身子,竟然是这样的。
她以为自己娘亲精美面容下,定然也是一具诱惑十足的性感身躯……
而今亲眼所见,唯有恐怖。
“你我之事,我也是今日首次与人道出。你放心,这件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沈凉石冷沉道。
沈悦心疼的从神戒之中,取出一件自己的衣衫,想要给冷悠披上,但她却被冷悠推开了,衣衫也被推落在地。
“是嫌你娘丢人,还是嫌你娘丑陋的像个怪人?”冷悠冷斥道。
“娘亲,我没有……女儿不知道您受过这样的苦,呜呜……”沈悦忍不住大哭了起来。
冷悠冷然道:“你知道了又能如何?正如有人口中所说的交代,呵,他又能给我怎样的交代?不过都是些没有意义的话罢了。”
沈凉石哼声道:“你真的不需要本尊给你一个交代?”
冷悠不屑:“你会让她变的和我一样吗?”
沈凉石皱眉,沉声道:“不会。”
冷悠一笑:“呵……那你更不会让我杀了她了。所以,你能给的交代,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若不是你要见我,还要数落我的不是,我也不会告诉你这些。因为总有一天,我会让她承受比我痛苦百倍的痛苦!这是我必须要给自己的一个交代!”
沈晴云咬牙道:“你敢!我现在就杀了你!”
沈晴云怒吼一声,身形便是豁然对着冷悠冲去。
她知道,如果今天放冷悠离开,这女人必定会成为自己母亲的威胁!
她绝不容许有人想要伤害自己的母亲!哪怕,即便在她看来,冷悠是伤不了她母亲的。
沈晴云身形刚动,便被沈凉石以神魂之力强行禁锢了起来。
“父尊,您放开我,让我杀了她!否则,她一定会想尽办法害我母亲的!”沈晴云急道。
沈凉石冷沉道:“若这件事真的是你母亲所做,那么她就要背负上她该背负的一切。”
沈晴云脸色一变:“父尊,难道您真的要因为这个女人,而迁怒我母亲?”
沈凉石没有立即回答沈晴云,只是右手向后一扯,将沈晴云扯到身后。
“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再向她们母女出手。否则,便是背叛!”沈凉石冷沉说道。
沈晴云不甘心的咬了咬嘴唇。
冷悠冷声道:“即便如此,我也不会放弃报仇。我是爱过一个不该爱的人,还生了一个不该生的孩子,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就该自作自受,放弃报仇!我冷悠敢爱敢恨,敢爱不该爱的人,就敢杀任何与我有仇的人。沈凉石,你确定还要因为一点点愧疚,而维护我吗?”
沈凉石目光抬起,盯着冷悠道:“这是你和她之间的仇怨。如果你真的能够杀死她,我也会替她报仇。但我们的恩怨,怎么都不该让一个孩子来承受。你生了她,就该让她感觉到有人爱她,而不是给她冷漠。这孩子我虽了解的不多,但却能够看的出来,她也是个好孩子。至少,她现在还没有因为你的冷漠,让她的人性变得扭曲。”
“冷悠,你我之间,从今起,便算是彻底结束了。我也不会再忌惮你我过往被人所知,一个月内,带着你的天阴血煞宗离开沈神域,一个月后,我会下达清剿魔宗的命令!到时候天阴血煞宗不管遭受到了何种程度的打击,你也休要怪我。”
“晴云,我们回去。”
沈晴云眼神一颤,心里忍不住惊慌起来。
父尊现在就要回去,显然是要找她的母亲啊!
“父尊……”
“怎么?连你也要违抗父尊的命令了?”沈凉石脸色一沉。
沈晴云脸色苍白,忙道:“女儿不敢。”
“不敢就随我回去!”沈凉石哼了一声,随即看向沈悦,犹豫了一下,方才叹息道:“沈悦,好好劝劝你娘亲,至少她现在还活着,别自寻死路。有人是有错,但你娘亲是报不了仇的。”
沈悦睫毛颤动,哽咽道:“父尊,我会劝的。那您……算是认我了吗?”
沈凉石苦笑道:“我认与不认,其实无关紧要,因为存在的事实,是任何人都无法改变的。”
沈悦急道:“怎么会是无关紧要,这对我很重要的。父尊,您能叫我一声悦儿吗?一声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