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风已经不在了,李霍也只能感慨感慨了。
孙狂刀之死,也只能白死了。
李霍有些无力的摆摆手,示意众人可以离开了。
常美月也领着李铭离开。
她没有求着不要废黜李铭,因为这样太卑微。
她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将来成了李家的家主,所有人都在背后议论是她常美月哭着求来的。
但她不会就这样认命,至少,眼下还有机会保住自己儿子的地位。
回到碧梳院后,常美月便派人飞速收集有关萧易的一切信息。
任务安排下去后,常美月站在李铭的屋外,听着屋里疯狂的宣泄动静,常美月没有打扰,只是眯眼而立。直到屋内叫声平息,她方才微笑道:“铭儿,你出来一下,娘亲有事和你说。”
屋内,小丫鬟吓的双眼瞪圆。
李铭则是脸色一红,迅速穿好衣服,走出了房间。
“娘……我……”
“遇上这么大的事情,发泄发泄也好。”常美月微微一笑,“陪娘亲走走吧!”
“嗯嗯。”李铭松了一口气,连忙应声。
闲步之中,常美月低沉道:“铭儿,娘亲想了一下,裴龙此人不值得依靠,而且你今日气愤之下,当众顶撞了他,多半你想再攀附他,也攀附不上了。”
李铭忙问道:“那娘亲的意思?”
常美月轻叹道:“李家虽然在天歌城有些势力,但毕竟根基薄弱,只是个二流家族而已。上面不仅有着五大家族,哪怕是王、齐、黄、管、刘、俞这几个家族,也比我们李家强。所以李家想要安稳,少不得要依附于一方强大势力。以前,李家都是背靠裴家生存的,可现在这条线已经不稳定了,若干年后,若裴龙成了裴家家主,你的日子必定更难过。所以,娘亲必须为你重新做出选择了。”
李铭眼神微闪道:“可如今我得罪了裴龙,谁家会在这种时候接受我们李家的归附呢?若接受我们,也就等于撬了裴家的墙角,其他三大家族和城主一族,应该都不会为了我们李家,而和裴家结怨吧?”
常美月欣慰一笑:“铭儿能看到这个问题,娘亲真是高兴。我的铭儿,也是真的长大了。”
李铭脸色一红,娘亲说的长大,真的是因为他看出了这个问题,而不是指刚才他在房中所做的事情吗?
常美月眯眼道:“所以我们要选一个将裴家本就不放在眼中的靠山!只有这样的靠山,才有可能接受我们李家的归附。”
李铭眼眸一惊:“娘,难道你说的是张狂?”
常美月眼中异色一闪,呵呵笑道:“铭儿,你说对了!如果这个张狂,不只是一味的狂,而是有实力有底牌的存在,那么绝对值得我们李家归附。毕竟,他还是一个神品九阶的炼丹师!当然,娘亲也会好好调查一下这个张狂,看看他是否真的值得我们李家冒这个险。准确的说,应该是我们母子,而不是李家。你爷爷未必会有这个魄力,这么快做出改变,他多半会选择观望一阵。但此事容不得拖延,若那张狂在天歌城内迅速成势,我们李家再想投效,人家就未必看得上了。”
李铭眼神一哀,自嘲笑道:“娘,你说我们何苦非要在天歌城呢,若去个小镇,以我们李家的实力,足可是地方一霸啊!我真是厌倦了这种巴结别人过日子的生活。”
常美月眼中掠过一抹心疼,右手轻抚着李铭的后脑勺道:“铭儿,这世上的人,只要不是神尊之身,没有人可以活的容易。每个人的不易,只不过是承受方式的不同罢了。你以为那些小镇上的地方一霸,就真的是无忧无虑吗?他们其实挤破头的想要往大城来,只不过是没有那个实力罢了。而且,若不是李家先祖在天歌城立下了脚跟,李家也不会有今日的势力。纵苦纵累,铭儿,你也记得,目光一定要往前看,往大局看!”
李铭知道,自己母亲所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
他哽咽点头道:“娘,铭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一定会咬牙坚持的。”
常美月欣慰一笑,道:“铭儿啊,有时候选对人,往往比自己努力更有作用,但自身始终是根本。所以捷径要走,努力还是要有!你自身的修炼,也千万不可懈怠,知道吗?”
李铭重重的点了点头。
“嗯,你去休息休息吧。明天娘亲便先去会会那张狂,试探一下他。”常美月微笑道。
李铭脸色一僵,有些话想说,却又不敢说……
次日一早,常美月穿着一身盛装,来到仙门豪府外。
眼见是两个青年女子值守府门,常美月眼中也是掠过一抹惊讶。
“两位姑娘,我是李家长媳常美月,李铭之母,今日特来拜访张丹师,劳烦二位姑娘通传一声。”常美月微笑道。
素锦冷淡的说道:“我家公子并不在府中,夫人若要寻他,便去天悬殿吧!”
“天悬殿?张丹师这是参加拍卖会去了?可拍卖会要到巳时方才开始呀?”常美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询。
但素锦和花铃都没有再理她……
仙门豪府张丹师的丫鬟,就是这么冷拽……
常美月有些尴尬,挤出一抹笑容道:“既如此,那我便去天悬殿去寻张丹师了。”
常美月走后,花铃不由冷笑道:“这张狂,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连别人的妻子也勾搭。素锦,你说,我们会不会迟早有一天,也会被他……”
素锦眯眼道:“张狂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对我们来说都不重要。我们只需时刻保持对他的警惕便好。当然……他若能死在别人手里,那是最好。刚才这个妇人,眉宇含煞,戾气悬聚于顶,绝非是普通妇人,而是个狠辣角色!张狂若真与她有点什么,倒是好事!这种女人,一旦生了报复心,便会疯狂报复!”
花铃讶然:“素锦,你还会观相之术?那你有没有替那张狂看过,能不能看出他什么时候夭亡?”
素锦一叹,道:“我看不出他的情况来,只能看出……”
说到这里,素锦却顿口不言了。
花铃催促道:“你看出什么了,倒是和我说说啊!”
素锦摇头道:“花铃,不要对这个张狂太好奇,我们只需熬到他死,便可自由了。对于他的事情,知道的越多,也会越危险。所以我不会告诉你,告诉你,便是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