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汪娅付了一万点数的定金,那是她接连击杀高级恶灵,好不容易才攒出来的。
另外她还拿到了于寿绘制的a级红门简易地图,她转头就拍照发到群里,让段长文去确认了。
一下子把点数掏空,汪娅站在那半天都缓不过劲来。
这时,段长寻突然开口:“你不该跟他交易。”
“跟你没关系。”
汪娅想也不想地呛了回去,结果只惹来段长寻阵阵发笑。
他还是那副神秘兮兮的模样,说着欠扁的话,“其实你没必要救他们,我感觉得出来,你只是想让自己安心。
因为从很久以前,你就在害怕,害怕自己会逐渐丧失良知,对吗?”
汪娅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但段长寻还是继续说:“那你应该学学杨峰,而不是做些自我满足的蠢事。
不过这样也好,我现在就能预见你一定会越过底线,然后发现留在博物馆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现在就只缺一个契机,它已经来了。”
汪娅真想把他的嘴封起来,可是考虑到双方实力的差距,最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她语气冷淡地强调:“还是那句话,打死我,我也不会留下来。”
说完,她干脆假装段长寻不存在,翻出楼顶栏杆,原路爬回了楼下。
因为她跟于寿说好了,对方去放人,自己到达指定地点接应,然后一方交人一方付尾款。
而所谓的指定地点,就是矮房后两条街的空置旅馆。
旅馆的门是敞开的,汪娅和段长寻径直走了进去。里面的结构很简单,每层楼都是中间楼梯两边客房。
汪娅推开一间房门,将里面的枕头被子都拖了出来。
她察觉到段长寻的侧目,于是一边整理到手的东西,一边说:“你猜对了,我想救他们这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而且我也很怕会丧失良知,所以没想过杀人,就算知道杀人能避免麻烦。
不过你觉得就因为这样,我就一定会蠢事做尽,然后越过自己的底线,那你就省省吧。”
听完汪娅的叫嚣,段长寻忍不住笑了出来,哈哈大笑的那种。
那笑声很夸张,从楼上传到了楼下。
然后没过多久,一阵喊打喊杀的呼喝声也由远及近,充满了令人发指的恶意。
来人都属于j省博物馆,为首的正是收了汪娅一万订金的于寿。
他之前的嘴脸就已经足够恶心,可现在展现出来的贪婪与恶毒还要更胜一筹。
他身后还有六个同样面露贪婪的同伴,以及赤着上身绑着绷带的边岳。
边岳伤还没好,正站在其他人后面,双手杵着手杖,面目无比狰狞。
他站定在旅馆门口后,立即扯着嗓子怒吼:“去,去把她的头给我摘下来!”
其他人纷纷大笑着称是,每个都提着刀枪在旅馆里横冲直撞。
这时,三楼传来响动声,吸引了一群豺狼恶犬似的家伙扑过去。
于寿是把汪娅套上钩的功臣,他也理所当然冲到了最前面。
他跑到三楼逐一把门踢开,刚一看到人影,就噼里啪啦地往里面一通射。
末了,他才愕然地发现,屋子里的只是一个披着汪娅的衣服,用枕头和绳子扎的假人。
被耍了。
于寿叫骂了一声,因为他没有想到汪娅竟然会有所防备。
他以为对方只不过是个年轻姑娘而已,可这姑娘居然不止是行事果断,还鬼精鬼精的!
一万订金都老老实实地付了,难道还就这样跑了不成?
于寿看向还在晃动的窗帘,当下又笑了。
他让同伴去其他房间找,自己则踩着窗户探出头去。
时间很紧,汪娅才爬到二楼。
她一看到拿着枪的于寿发现自己,连忙踢开一扇窗户躲了进去。
于寿忙活了半天,可不会浪费这个好机会。
他毫不犹豫的翻出窗外,三两下就追到了二楼。
他隔着窗帘,一口气将弹夹里的子弹全部射完。
薄薄的窗帘经不起折磨,裹着前面的人形,一同狼狈地摔落在地。
于寿嘴边扬起一抹狞笑,一条腿跨入进房中去,想采摘自己的胜利果实,却又猛然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裹在窗帘里的突出物,一滴血都没有流,反而迸出了许多棉絮。
于寿刚想退走,就看到斜上方突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就狠狠往地上按。
汪娅的力量不大,不过从衣柜上跳下,整个人又压在于寿身上的话,那就该另当别论了。
地上还残留着许多弹壳和玻璃碎片,但汪娅才不管那么多。
反正于寿已经是个独眼龙,相信是不会介意毁容的。
汪娅熟练地用手臂绞住对方的脖子,等到于寿不反抗了,又往其的后脑补上了几下肘击。
她迅速找出对方的手机,检查过后放进了自己的腰包。
最后,她再次拽起于寿为数不多的顶发,说:“想要自己的手机吗?
想要的话一分钟之后就给我大喊‘汪娅在这里’,不然就烧了你的手机!”
于寿欲哭无泪,想求饶,可汪娅已经脱了他的外套跑没影了。
汪娅裹着于寿的外套,绕到厕所那面墙的窗户翻了出去,跑过一条街,她才把那件臭气烘烘的外套被扔掉。
同时,刚刚不知所踪的段长寻也再次冒了出来。
他背着双手,让自己与正在狂奔的汪娅平齐,然后说:“你不该跟他交易,这句话我收回。”
可紧接着,他又补充道:“不过你说自己不会越过底线,这大话说的还是太早了。”
汪娅这次只是不悦地斜了他一眼,没有反驳。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确想的太简单了。
就在一个小时之前,汪娅还觉得自己只是和j省博物馆的人有些过节。
即使边岳被她反杀过,即使黑铭和赵诀被拐走,她也并没有把j省博物馆太当回事。
可就刚才的情况看来,对方并不是这么想的。
边岳是认真的,真的想摘她的脑袋,就如同他们之间有着世世代代的深仇大恨。
汪娅不知道这人出了什么毛病,她只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自己恐怕是很难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