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盏万万没想到,这套恶心人的本事竟然是苏家引以为傲的传统。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都懒得同他们废话。
见苏盏不说话,苏老爹又卖力起来,“盏盏啊,我知道你心中有气,但现在他们都已经受到教训了,你也报仇了就该消气了。”
“你要知道家和万事兴,家和才能万事顺心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会做主把你母亲的排位请进祠堂,这样你娘就是我苏家名正言顺的好媳妇了,你也不必为了过去那些事,耿耿于怀,你娘是我苏家人,你更是我们苏家人。都是一家人,不要伤了和气,你还是快些把你爸爸和兄弟捞出来吧,他们出来之后会对你好的。”
“毕竟我们年纪都大了,没几年人好做,也想平平安安的过完最后几年,要是这个家的主心骨都进去了,没了顶梁柱,我们苏家也就瘫了,你身为苏家女儿一定不愿意见这种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一个家嘛,毕竟还是靠男人撑着的,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也不应该过多的在外头抛头露面,应该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侍奉长辈,你方才也说了,你母亲没有做过对不起我们苏家的事,她也是个称职的儿媳。”
“你也该学学你母亲安分守家的好态度。”
苏盏本不想跟他们一般见识,但奈何实在忍无可忍,顿时气上心头。
“你也知道我母亲的好,你们全家都知道她的好,知道她的懂事和体贴,但是你们全家又有谁真的待见过她!”
“你们践踏她的尊严,把她一切的努力都建设在本应如此之上,做丈夫的不爱护她,做公婆的狠心苛待她,我母亲纵然再好,也抵不过你们的一句上不得台面!”
“我不否认女性在家里相夫教子的重要性,但女人就该一味的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是个谬论!不是一个绝对的道理!做女人的为什么一定要把自己的一生同家庭挂钩,而放弃自己的事业和前途?,女人在外面工作也照样能承担家庭的重量,女人在外面工作更能培养一个女人自身的独立强大!”
“女性有着自己的独特优势,不囿于家务,可以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去工作,也可以哺育家庭,兼顾家庭,做一名独立而有能力的女性。”
苏盏此刻满脸堆积着愤怒,眼中透出浓烈的恨意,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粗重。
她母亲一个生性善良在苏家奉献了她的一生,她不该是这样的结局啊!
她瞪着双眼,眼中含着太多的委屈,替她自己,替她母亲,也为千千万万被家庭名义所捆绑的妇女们。
“我们女性,既可以担起家庭的责任,也可以在外发挥自己的潜力,实现自身的价值,而不只是单纯的依附家庭而存在的!”
苏盏的一番话让不少媒体都停了下来,其中不乏有许多女性,这番诚恳又满含希望的话无疑是对当代女性的鼓舞和激励。
虽然,封建社会已经过去,但社会上依旧有不少大男子主义的主张声明出现在社会之中。
女性或者到底是为了谁?
或者说是,女性结婚之后,是该回归家庭还是拼搏事业,这种话题在社会上出现频繁,屡见不鲜。
如今苏盏的这番话,恰好扣动了广大女性的心门,这番话也被媒体宣扬出去,因这番话,苏盏身价再次水涨船高,连带着横越、鹏城两大集团的股价连连飘红。
而苏、阮两家,却被波及的不行。
苏家的企业被查封,所有资产冻结,苏家二老为了帮儿子请最好的律师,最后不得不变卖别墅,阮家的近况也只比苏家好了那么一点点。
不管阮玉香是不是受人挑拨,但她害人性命的事实已经坐实,警方派出技术人员不眠不休花了一周的时间复原了当初的监控,还有一众涉事人员的口供,证据确凿坐实了罪名。
不管阮玉香是不是被人挑拨设计,但她杀人的罪名已经成立,就算没有判决死刑也绝逃不过无期,阮家父母这下头也大了,一边为了女儿奔波,一边又要收拾女儿留下的烂摊子。
他们也没想到阮玉香脑子发热投资亏空的数目会那样庞大,他们已经被银行强制执行,连自己的住房和阮氏名字的公司都给抵出去了。
没了大别墅,两人只能窝在一间不足60平方米的小公寓内,身上也不是一分都掏不出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阮家父母怎么说身上都还有个三四百万,但对他们这种长年生活在上流社会的人来说,无疑是地狱般的欺辱。
毕竟高高在上惯了,便再也受不了被人欺压而无法反抗的羞辱。
或许是真的穷途波路了,又或者是阮家父母为了自己后半辈子养老决定放弃阮玉香了,她们最后去见了女儿一面,纵有不舍,却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当阮玉香知道父母的意图后,满脸震惊。
“你们真的要放弃我?爸妈!我可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阮玉香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如此卑微,他们却依旧不肯解救自己。
在这一刻,她才后知后觉的知道,自己那些曾经高傲的生活已然消亡殆尽了,她忽得就失声痛哭起来,对着一双父母大吼道。
“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更不想失去一切!”
她有悔恨,却不多,仅仅只是她对现实所做出的一些退让而已,可却不知,现实早已毫不留情的将她扫进了绝境。
望着女儿,阮家父母忧伤万分,神色复杂的凑近,说得极为小心。
“玉香啊,你现在要努力为自己争取无期!不是死刑比什么都强!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可是……我听说都有证据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证据是一回事,你受人挑唆又是另一回事啊,玉香!”阮父这么一说,阮玉香愣住了,然后就有了法庭上她哭嚎着攀咬苏铎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