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云的手下递给了陆子峰一部手机。
陆子峰赶紧给母亲拨打电话,如今母亲是唯一的希望了。可是母亲的手机却是一直关机。
陆骁俊早已经让导演把片场的所有信号都屏蔽了。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要在我这打工还钱还是现在就拿你的命抵债。”木子云冷冷地道。
陆子峰慌忙跪在木子云的面前:“我打工还钱,我打工还钱。”
陆子峰也不知道要打多少钱的工,但是起码先保住性命再说。
木子云让人把陆子峰带到一个矿洞中,指着矿洞里的岩石道:“从今天开始,你就给老子在这里挖这个矿石,你要是敢偷懒,我会让人打死你。”
“是,是。不敢,不敢。”陆子峰连忙点了点头。
陆子峰发现在这个山洞里有好多个和他一样的工人,有老的,有少的,有男,有女。
陆子峰转头问旁边的一位挖矿人,可是旁边的那位挖矿人,连看都不敢看他一眼。
陆子峰就慢慢地挪到另外一边,刚想要开口,却听着一阵鞭子的响声,然后监工手上的鞭子就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咬上了自己。
陆子峰的背后一阵火辣辣地疼。在皮鞭之下,他老实多了。
陆子峰是个阔少爷哪里会挖什么矿石,但是他不挖,又害怕后面的皮鞭。
可是一挖,搞不好,就被矿石弄得伤痕累累,不一会儿,他的手不但磨起了泡泡,还受了伤。
为了避免皮鞭,也为了不让自己受伤,他就装模作样地在那里磨洋工。
他看到旁边的人都拼命地在干活,不由得嘲笑道,这些人都是傻的吗?不会偷点懒吗?
可是等到收工的时候,每个人背后的背篓里都装得满满的,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一点点。刚开始他还不在乎,可是等人每个人背着背篓到监工处的时候,傻眼了。
原本这背篓里面装的不是矿石,而是每个人的饭票。而这饭票的数量则是根据矿石的数量来决定的。
根据陆子峰采的矿石数量,他仅仅换取了一个豆大的馒头。
而且监工似乎还觉得那个豆大的馒头还太多了,又从中掰了一半。然后又给了一碗稀得可以照见人影的粥。
陆子峰不满地瞪着监工:“不是吧,你觉得这些能吃饱吗?”
监工冷冷一笑:“我给你这些都已经不错了,瞧你采的那些矿石,我都嫌给多了。要不是怕你这公子哥扛不住,半途死了,我们少了一个劳力,我连这一点馒头都不能给你。”
“你。”陆子峰气结。
“算了,别争了,要不然等下监工一生气,你连这一点馒头都没有了。”旁边一个黑瘦的女孩好心劝道。
陆子峰看了一眼这个黑乎乎的女孩,并没有理睬。
女孩也知趣地闭上了嘴。
虽然没有理会这个女孩,但是陆子峰知道人家说得有点道理,看那监工一脸凶相,似乎恨不得把自己给吃了。
尽管只是磨洋工半天,但是这个娇贵的公子哥却是累得慌,仿佛整个人都快要散架了。他坐在了草地上,就着稀粥吃着馒头。想着以前的种种,心里苦啊。原本自己家的狗吃得都比这个强十倍,可是如今饥肠辘辘的他,还吃得香呼呼的,可问题是还没吃不饱。
当天下午,陆子峰不敢再磨洋工了,但是从来没有干过重活的他,努力地挖了一个下午,也没有挖到多少矿石,而且手上已经长满了血泡。
晚饭的时候,陆子峰依然只是用一点点可怜的矿石换取了少许的满头,虽然比中午的时候,多了一点,但是仅仅多了一点点,根本就填不饱肚子。
而且因为挖的东西太少,他睡床铺的资格都没有,只能铺一些干草睡在露天的地方。
又冷又饿的他,翻来覆去,根本就睡不着觉。
陆子峰仰望着天空,回想起了以前的生活,简直一个是天堂,一个是地狱。原本身在福中不知福,如今想要回首已是枉然。
难道就这样过一辈子吗?不,不能这样,陆子峰看着夜已经渐渐深沉,悄悄地摸起来,想要趁着夜色偷偷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是没跑几步,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其背后喝道:“你想要干吗?”
听到这个声音,陆子峰腿脚一软,不是吧,这个家伙,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真的如同鬼魅一般。现在对于陆子峰来说,他的心里对木子云已经有了阴影了。
“我,我想要解手。”
“厕所不是在那边,你往这里干嘛?”木子云指着厕所的方向问道。
“我,我走错了。”陆子峰费力地找着借口。
“大壮,你带他一块儿上厕所去。”木子云喝道。
“不,不用了。”陆子峰慌忙摆了摆手。
大壮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皮鞭,啪地一声,清脆的响声在半空之中,响了起来:“少废话,去,还是不去。”
“我忽然不想去了。”陆子峰哭丧着脸道。
“不去,那就给我乖乖地躺下,明天早上还要干活呢。要是想要逃跑,小心我手中的鞭子。”说着,又是啪地一声,在空中虚甩了一下,但是那响亮的声音听得陆子峰都是头皮一麻,更不用说那鞭子打在了他的身上。
“不敢,不敢。”陆子峰乖乖地躺在了干草堆上,脸上写满了痛苦的神情。
又在干草堆上,翻来覆去了很久,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梦见了自己又回到了原来的家,睡在了宽敞柔软的大床之上,保姆给他端来了香甜可口的饭菜,他津津有味地吃着,吃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香甜的美味忽然变得干涩没有味道,而房顶之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漏水了,淋了自己一身。
淋着淋着,自己就被淋醒了。原来自己的嘴里正嚼着干草,而天空之中突然间下起了雨。
可是自己又无处可去,自己挖的矿石根本就不够让他有资格住进屋内。雨水淋在了他的身上,这个顽劣不堪的少爷,开始流下了痛苦的泪水。
那雨水疯狂地打在了他的脸上,已经分不清到底哪里是泪水,哪里是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