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节

沈夫人质问他,“你难道不要前程娶了她?”

“是,孩儿娶她。”

男儿一生艰难,总比女儿受尽折磨好熬!

这话出口让沈夫人一顿。

怔然间,却是沈霁“啪”的一巴掌落在他脸上。

“孽障!”

周遭瞬间安静了,沈安脸偏向一边。

沈夫人反应过来又心疼又怨愤,心疼儿子被打,怨愤姜棠狐媚。

沈霁想起宫里那人,不想沈家毁于一旦。

他一把揪着儿子的衣领,凶狠的像一头老狼,“沈安我告诉你——”

“有些心思不该出现,你就当一辈子烂在肚子里,你若给沈家招来祸端,老子亲自废了你!”

这话吓的沈夫人一跳,沈霁……那可是为了权势连亲妹子都献的人,沈霁有无数儿子,她却只得这么一个命根。

“安儿你不能去,快给你爹认错。”

沈安却不语,转身欲走,也就是抬脚的那一步后脑一阵刺痛,沈安瞬间浑身无力,仰面看见漫天飞舞的雪花。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两眼一黑之前,只瞧见心疼张手的母亲,和面色肃冷的父亲。

紧接着身子一歪,便倒在沈夫人怀里。

沈霁收了手刀,拂了衣袖,对人冷酷道——

“把人关了。”

作者有话说:

走一下下剧情哦!下章儿砸女鹅就出来了!

第二十一章 欺负·可爱

沈家注重门风,奴仆也个个嘴严。

是以无论闹的多凶对外依旧风平浪静,加之一场大雪,长街蹄印被覆盖,几乎无人知晓沈安归来。

清晨。

少有的阳光落在窗扉,斜入暖香的屋里,绛红的床铺上,如今只剩一个鼓起来的小山包。

因方才一场雪,外面紫苏领着人扫雪,压低的声音传入耳中,许久帐内伸出一只白嫩的手臂。

她扒拉开被褥露出肩口歪歪扭扭的里衣,几缕不听话的黑发斜入,漫入轻缓起伏的雪脯。

这一觉姜棠睡的很好,醒来也没什么起床气。

唯独察觉到陈宴清不见了,模模糊糊的扭头去寻,很快看见了坐在窗边的男人。

他逆光坐着墨发尽垂,少了些往日的疏冷,添了些温和的缱绻。

男人穿着素白的外披,腕带手动书写投入,认真的模样清净无欲。

……她心尖一颤,噗通噗通的。

姜棠觉得,她可能被他捕获了。

红着脸的姑娘没有说话,仰面躺着静静深思片刻,又觉得这是自己夫君,反正人都是她的,心跳一下似乎也没什么。

俨然已经忘了昨晚被骂。

这也就是姜棠脾气好,亲近人不记仇,睡一觉就忘。

姜棠坐起来,注意到里衣领口下滑,自己随意的拢了拢,便踩到地上。

脚腕的扭伤虽还就着筋使不上全力,但歪歪扭扭也还是能走的,屋里反正没外人也不怕难看,她就这么一瘸一拐的挪过去。

因为走的太小心,自然也就没注意到不知何时陈宴清眉心紧蹙,紧接着狭长的眸子轻抬,落在惨兮兮的少女身上。

初醒的姑娘面颊粉嫩,一身红衣黑发,贴身紧致又娇俏漂亮。

就是不甚听话。

伤都没好却自己要走,既然如此他是不会帮忙了,摔倒了也要承受疼的后果。

陈宴清冷眼看着等她长教训。

可惜上天格外眷顾她,倒真叫她一步一步踩了过来。

这下不用姜棠说他便往边上挪挪,给她预留出些位置。

不留不行,会闹。

他现在忙。

姜棠挤到他身边果真不说话了,先是枕着下巴看他写字,然后又一时兴起给他研磨。

陈宴清则抽空道:“袖子挽了再玩。”

“哦!”

姜棠听他话的把袖子挽了。

因为昨日大婚积攒下几件要事,待会又要带她认亲,也没时间处理,陈宴清刻意起早半个时辰,见她老老实实坐着也没折腾,索性随她去了。

若叫陈风看见,怕是又要大吃一惊。

这处理的可是刑事大案,其中关联了多少官员秘辛,大人不仅任由夫人坐在边上,甚至随她几次三番探头来看。

果然男人的底线是在折腾中一点点降低的。

现在陈宴清对姜棠的要求,就剩下老实不闹了。

姜棠是被宠的粘人了些,上辈子在藏雪阁压制了天性,美则美矣就是少了灵性,重生而来她开始也是怕陈宴清的,可后来两人发生了很多事,她就被他无意间纵着释放了天性。

娇虽娇了些却也分得清场合。

比如昨晚陈宴清空,她就会蛮横的生气胡闹。

但现在陈宴清有事,她就在边上安静又乖巧。

等磨累了就靠在他肩上,陈宴清就一边写字一边抱着她,亲近且美好。

等陈宴清忙完已经是一盏茶后,紫苏这才被允许进来给她梳洗,粉竹还躲着不敢见陈宴清。

因为已经娶亲的缘故陈风不适合进后院,陈宴清自己换了干净的衣物。他穿了一身黑色直裰,带着和姜棠一样的暗纹,这般颜色愈发威严。

姜棠在上妆,他又看起了案宗。

陈宴清的生活非常枯燥,明明不过二十几岁,却很老成。

他不爱酒偏爱茶,出门不是办案就是上朝,除了李陌也没什么朋友,甚至他和谁说话别人还都怕他,生怕被揪住什么小辫子。

姜棠叹息一声,哀呼遇见一个比自己还无聊的人!

紫苏以为她出嫁不适应,所以极力让姜棠高兴,“夫人盘这个发髻真好看,瞧着人精神了不少。”

“是吗?”

姜棠照镜子一笑,也觉得自己好看。

昨日出嫁不算,这确是姜棠第一次盘高髻,墨发以簪高束,辅以红珠点缀,两边分下刘海,露出圆溜溜的眼睛。

……呃,有些过分可爱。

紫苏犹豫着,“夫人,咱们要不换个唇脂?”

晋王府关系复杂,面相过于软善容易被人欺负,紫苏便想用重色口脂,给姜棠增加几分明艳。

“好呀!”姜棠没意见,笑嘻嘻道:“让我美就行。”

紫苏被她逗笑了,“夫人一直都美。”

等两人这边折腾好,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紫苏掐着时间离开,陈宴清这才走过来,刚想说“走吧”,抬眸却被眼前的姑娘惊艳。

她年纪小,红衣配海珠本会显的老气,谁知姜棠不仅镇住了,而且因为姿容过盛更美如明月。

加之红唇蘼艳,眼睛却柔美,成了另一种绝色。

陈宴清伸手在她唇瓣上轻轻一捻,擦下些口脂。

姜棠躲着他,眼睛瞪的微圆。

“擦了不好看。”

晨曦落在她控诉的脸上,说完自顾自转过去照铜镜。

陈宴清就在身后,伸手板过她的肩,“好看!”

本就美人,妆与不妆都一样绝色。

姜棠却不甚满意,这就像你看过波澜壮阔的大海,一下又回到叮咚平缓的小溪,总会有些情绪上的落差。

陈宴清看她耷拉下去的脑袋,明显不如之前高兴,不仅两腮鼓起来了,就连手都绞着抗议。

男人温热的大掌掐住她腰,姜棠还没反应就被放在梳妆台上,她警惕的看着陈宴清,生怕整张脸被他给毁了。

谁知陈宴清道:“要不,我给你变回去?”

姜棠捂嘴的动作一收,“怎么变呐?”

“张嘴。”

陈宴清擒着她的下巴。

可能是他说的太正经了吧,姜棠犹疑着,松了嘴,谁知他忽然低头吃住了的双唇。

在姜棠愣神之际,便轻咬开来。

牙口相碰,唇齿相依,渐渐姜棠眼珠子微润。

陈宴清膝盖抵着她耷拉的腿,只觉有手攀进衣间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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