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河。
此刻这里已经完全变了模样,从源头流下来的河水,突然变得汹涌起来,卷起两岸更多的泥沙沿河而下,浩浩荡荡。
张珂副本里的身份是龙族,操弄水流本就是刻在dnA上的技艺。
现在又就职河神,两两相加,结果远大于二。
虽然,他现在的状态不算活着,河神权柄下,也只掌握了浑河的上游,但根正苗红跟黑户所代表的的可不一样,他想做什么,浑河自然就会配合他去做,就算结果再恶劣,事后整条河都没了,当下也不会受到阻碍。
就像现在,
河水暴涨,冲刷,席卷两岸的泥沙到河中,会导致浑河河道抬高,决口,河流改道等等危害。
他也不会遭到阻拦。
甚至浑河会搅动更多的泥沙,将河水变成流动的泥水。
“轰!”
“轰隆隆!”
下一瞬间,巨量的泥水顺流而下,只是一瞬间,就冲破了逆流的血水,推着河水流向恢复正常。
而逆流褪去后,紧随其后的阴魂大军,失去了血水的保护暴露在水中,一瞬间就被冲到了水底,被上千吨的河水来回的碾压。、
“呃呃,啊!”
“我好痛啊.....爹,娘...”
下一瞬,无数阴魂的惨叫跟哭嚎,响彻两侧河岸,鬼哭狼嚎的声音甚至传到了更远的地方。
河岸两侧,村镇的村民们纷纷跑回家,大门紧闭,惶恐的听着这愈发恐怖的动静。
叫声很刺耳,但张珂置若罔闻,它出现的时候是个游戏,张珂也一直把它当做游戏。
而玩游戏嘛,打敌军,用尽一切手段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
我女儿的女儿还是我的女儿;
这个地图有点丑,那宣个战!
为了更伟大的继承人,为了国家的强盛:陛下请上马;
给其他种族打上美味的标签.....
为了浑河的稳定与安宁,总要有一部分是被牺牲的,那么已知张珂肯定不能当牺牲品,所以就.....
“只有先苦一苦这些可怜人了!”
张珂自言自语。
作为某社玩家群体的一员,他现在的灵魂仿佛在放光。
沿途遇到的一切喽啰,全都被无情的镇压在水底。上千吨水流的冲刷下,没有一个反抗者。甚至,包括一些原本因为这场冲突,而从阴暗角落里悄悄伸出触手,
浑身散发着不详气息,贪婪的也想分杯羹的家伙们,也被暴力碾压。
甚至,他还不太过瘾的过去多踩了两脚,也没一个敢再吭声的。
不过,张珂也没有继续穷追不舍,河里的怪东西多了去了,真要是激起群愤,现在还真能给他闹不小的麻烦。
等到一统浑河,坐稳了位子再回头来刷小怪。
张珂收拢心神,专心操纵着河水,继续汹涌而下。
鲶鱼怒冲冲的动作猛的一顿,猩红的鱼眼里闪过一丝人性化的畏惧。
这上游的水猴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了?
往常,这走了狗运,抢先占据了神位的家伙不是没想过把它们这些同行给踢出去,但每次都是兴冲冲的来,灰溜溜的走。
但这次,它控制的阴魂,那些饱尝祭品的寄生虫.....连个照面都没碰到,就失去了联系。
其它倒是无所谓,关键那些寄生虫,可都是它身上亲自喂出来的,一下子死太多,感觉整个鱼脑子都要裂开了。
恍恍惚惚间,肥鲶鱼感觉这次的事情有点不太对劲。
但,它花了三十年掌控了那条小河,受到香火祭祀成了河神,又二十年才勉强在浑河占据了一截河段。
五十年的苦工,才吃到嘴里一点点,怎么舍得就这么吐出去?
想着,它坚定了决心。
鼓了鼓肚皮,膨胀到了十米大小,原本黑色的鱼皮,此时染上了一层诡异的红。
同时,它张嘴喷吐出了更多,堪称海量的寄生虫;残肢断臂;臭鱼烂虾,围绕在身边,往它的体表攀爬,覆盖。
......
张珂一路前行,河水在前代替他开路。
作为在神权以及技能调动下的力量,河水能够攻击到一切没有实体的东西。
有生命的活物,也逃不过水中混杂的泥沙,碎石。
当浪潮涌起,随着时间水流愈发湍急,水量也更加庞大,每秒钟千吨水泥混合物淌过,基本没什么能活着到他的面前。
有了前面的洪峰盯着,看这效果,他也没有再一直席卷两岸的泥沙。
只保留了水量,当做储备,就安心的跟着浪潮一路向前。
上游三十里的河道一晃而过,下一秒,他便冲出了自己掌控的河段,来到了中游。
然后,他看到让人理智狂掉的画面:
在洪峰席卷过后的河道中,无数米许长短的白色,肉色的长条在水中扭动着!
轻薄的它们承受不住河水的冲刷,只能依附在残尸断臂上,甚至钻到骨头,淤泥里,才勉强减缓被冲走的速度。
水面,水中,以及淤泥里,铺满了这些会动的玩意。
而随着张珂的出现,这些家伙像是受到了刺激;
纷纷疯狂的爬出寄居的“住所”,朝着张珂的方向疯狂扭动。
而在这时候,一个比重卡还大的生物,从水下的淤泥里钻了出来。
伴随着它的动作,身上簌簌的掉落了更多的长条到水中。
而褪去了外层的部分负重,张珂才认清这玩意就是被山村祭祀的河神,那条肥鲶鱼。
但.....新笔趣阁
知道河鲜寄生虫多,
可也不至于这么多吧?
这处河道百米宽,竟然还显的有些拥挤?
恐惧?
那倒没有,就是有点恶心。
张珂咧嘴笑笑,随后截断了河流。
下一刻,失去了水源的长条们瞬间被带走了一片,而剩下的只能无力的趴在河底淤泥中,扭动挣扎着。
“啵啵啵?”
同样趴在河底的鲶鱼瞪大了眼睛,一双死鱼眼竟有些灵动的呆滞。
而后没等它反应过来,张珂开始有节奏的开闸放水。
点刹,
又或者寸,止?
短短十余次,就把河道中残存的虫子冲刷干净,包括肥鲶鱼的身上,都被张珂再三照顾,鱼皮都冲掉了几层。
然后看着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空洞的鱼身,
张珂笑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