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舒来长公主府找华琅彩玩,先去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说:「你可有阵子没来找阿彩了。」
宜舒笑道:「我总是打不起精神,身上懒懒的,阿彩她们的活动都考验体力,我跟不上了,阿彩在家吗,我没跑空吧?」
长公主说:「她在家,你去找她吧。」
华琅彩最近沉静了不少,她和月又白的婚事已经定下来了,婚期定在后年秋天,华琅彩如今也不出去和她那群狐朋狗友厮混了,安心在家绣嫁妆。
「阿彩,还未恭喜你订婚快乐,这是我送你的订婚礼物。」
华琅彩一听挺新奇的,还有订婚礼物?打开来看看,也是她喜欢的东西,宜舒是花了着心思的。
「谢谢,等你订婚了,我也送你一份大礼。」
宜舒说,「嘉行哥哥从军去了,我要等他好几年呢,没这么快。」说罢立刻捂嘴,假装失言。
华琅彩来了兴致:「沈嘉行?你喜欢他?你们已经说好要共度余生了?」
宜舒眼神飘忽,小声和她说:「你不要说出去噢,姐姐我都没说呢,双方长辈都不知道,就他口头跟我说说,不知道能不能成。」
其实连口头说说都没有,沈嘉行对她的心意她感受得到,离别前沈嘉行带她出门玩了一天,去了很多地方,她无数次以为沈嘉行要和她说什么,可他就是没说,她都不太自信了,难道是她自作多情么?
后来沈嘉行也陆续有信写来,信中多是以兄长兼好友的口吻叙事问候,她有些失落,但收到他的信还是很开心,每封信都会认真回复。或许他有自己的思量吧,她脑子不好使,很多事情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不给自己徒添烦恼,等着他回来就行。
华琅彩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也希望朋友能找到幸福,说到:「会成的,你们两家门当户对,你和沈嘉行又是青梅竹马,你各方面也不差,怎么会不成呢?」
宜舒低头轻笑,华琅彩看着她,宜舒也看着她,好像没什么好说的了。
昔日好友对坐无言,屋里弥漫出一股尴尬气味,宜舒想了一下,说到:「以前你还总怕我会抢走又白哥哥,如今可安心了吧?」
华琅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不是针对你,他身边出现的女人我都怕,都防着,你也别放在心上。」
宜舒点头表示理解,「你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我很为你高兴呀,京城多少闺秀是盲婚哑嫁家族联姻呀。」
说到这个华琅彩就滔滔不绝:「我的幸福都是自己争来的,你都不知道我追月又白追的多辛苦,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喜欢他,他对我无感,只是迫于我郡主的身份不得不应付,后来也慢慢被我驯服了。」
抢到了这颗好白菜,华琅彩很自豪,一点都不怕别人说她倒追,倒追丢脸吗?没追到才丢脸呢,她追到了这叫心想事成,如果她为了面子放弃他,看着他和别人成亲生子,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不得不说华琅彩的思维很超前也很胆大,宜舒倒是很欣赏她,其实姐姐有些时候也受这个时代的封建条框束缚,这是来自家族背景的鸿沟,宜黛的身份注定了她不能像华琅彩一样洒脱。
「女追男隔重纱嘛,你本身也很优秀,还这么喜欢他,又白哥哥又不是傻子,怎会不知道珍惜,诶他给你多少聘礼啊,我听说他把整个月家的资产当作聘礼来娶你,是真的吗?」
华琅彩面上的得意都要溢出来了,用无比平淡的语气说到:「差不多吧,他回了一趟金陵,把他家十六间商行的持股书拿来了,还有一些田庄宅院的地契,还有一些真金白银,也万两吧,外加几箱子珠宝首饰。」
宜舒是真的惊到了,张大了嘴巴:「这么多钱!他也太有诚意了吧,合着你现在才是大燕女首富!」
她就说让姐姐争点气拿下月又白,要不然这些东西都是姐姐的了,还每天跑去商行打什么工啊,做老板娘不好吗?现在好了,月又白已经定亲了,和她们没关系了。
华琅彩笑道:「什么女首富啊,这些东西也就是拿来走个过场,到时候还要带回去的,那不还是他家的。」
宜舒一想也是,华琅彩的嫁妆也不少,还是郡主呢,月又白不亏。
「我已经可以想象你的婚礼是何等盛大了,别人都是十里红妆,你这是百里红妆啊!」
华琅彩面上浮起娇羞笑意,定亲以来她每日都如泡在蜜罐里一般,原来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是这般幸福。
宜舒看她这么开心,想着要趁她在兴头上说姐姐的事,问她:「你最近要不要进宫啊?」
「没什么事,去也行,不去也行,怎么了?」
宜舒如实说:「我姐姐进宫选秀,昨天晚上在宫里住下了,我有点儿担心她,你要是进宫,能不能帮我去看看她?」
她一说这事华琅彩就想起来了,「盈盈也进宫选秀了,我正好要去看她,顺便看看你姐。」
宜舒诧异:「盈盈姐也去选秀了?她不是……」
「她是商户女,本是不符合选秀要求的,但是她哥哥和我定亲了嘛,日后就是有品衔的仪宾了,盈盈是他的妹妹,也算官家女吧?我舅舅舅母便特许盈盈参加此次选秀,说要给她找个好夫婿。」
宜舒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心说你们觉得选秀是什么了不起的恩赐么?盈盈姐能稀罕这个破选秀?她想嫁什么人嫁不了啊。
「不过又白和我说了,他想多留盈盈两年,不想这次选秀定下盈盈的终身,让我和母亲说一声,让母亲去宫里打点一下,到时候让盈盈落选回家。」
宜舒欲言又止,能不能让我姐也落选回家啊,她也不想这么快定终身的,但她和华琅彩的关系没这么铁,而且姐姐没有合适的理由,这次选秀主要是皇子选正妃,故意落选好像瞧不上皇子似的,她可不敢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