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去我唐家堡坐坐了吗?我爷爷,我爹肯定会非常喜欢你的。”唐兰站在渝州码头上,望着面前的李清微说道。
“不必了,眼下我还有要事,要前往临安,不便多叨扰了。”李清微回答道。
“那好吧,既然李道长有要事,那我也就不挽留了,只要李公子有时间随时可以来我唐家堡做客,而且对于李道长所说之事,我唐门定然倾力相助!至于诸葛家那边,我看姐夫的反应,他恨不得跟你一起走。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唐兰说道。
“开船了!有上船的抓紧了!”船老大不断地催促着。
李清微听到船老大的呼喊,他拱手对唐兰说道:“船要开了,在下告辞了。唐姑娘我们就此别过,等到时机成熟,在下定然登门请姑娘出山相助。保重!”
唐兰也抱拳说道:“李道长保重!我等待着李道长三顾茅庐之日!”
说罢李清微跳上了船,大船缓缓地朝开走了,而唐兰目送李清微,直到完全船影完全消失在水天一色处,她才回转。
从成都赶回渝州的这几天里,他们两个人谈了很多,李清微也向唐兰坦白了自己小侯爷的身份,还有向她诉说了以后自己要重建大唐的计划。
这得到了唐兰的肯定,如果李清微要是想匡扶大宋的话,那么唐兰或许没什么兴趣参加。
但要是复兴大唐的话,那么唐门必当倾力相助。
这是因为李清微南唐后裔的身份。
巴蜀唐门与南唐后裔还是有一些渊源的,五代十国时期,唐门的门主曾经与李煜相交莫逆,并且迎娶了李煜之妹,永嘉公主。
因此后世的唐门继承人,都有一分南唐宗室的骨血。无论是出于匡扶河山的壮志,还是出于这一丝的血脉姻亲,唐门必定对李清微复兴大唐倾力相助。
坐上船之后,大约开了一天,李清微便在丰都换了直通临安的大船,而且还将自己的道袍换下,换上了之前的夜行衣,头上带着斗笠,脸上带着不良帅的面具。
虽然他的打扮很奇怪,但是也没人敢问。毕竟他们只是做生意的,这江湖上的事情,他们也不想去过问。
大船除了在汉阳做了临时补给外,其他时间便一直是顺江而下。
从渝州坐船顺江而下,只是短短十日,大船便来到了最终的目的地,临安城的钱塘港。
李清微背着包袱,跳下了船,他算算时间,他距离离开临安城好像已经过去了小半年了。
他记得自己去年秋天从终南山回到的洛阳开始了自己的故事,在家里待了差不多三个月,第二年春后踏上了前往临安城寻找紫蕴龙王参的道路。
他到达金陵时,大概是春末时分,在与赵珂盘桓了数日,算上在临安城的日子,他是今年初夏时期到的嘉兴,之后才回到了洛阳城。
再过几天又是一轮新春佳节了,再度回到临安城,李清微心中多了一丝的惆怅。
自己临行前不过是二流高手的水平,而自己今日回来以入五绝之境,不!甚至已经达到了当年重阳祖师的水平。
李清微漫步走在临安城的大街上,他的装扮引起了不少人的关注,虽然有人关注,但也没人敢去过问。
不过这也是李清微的无奈之举,毕竟“赵盘”的脸实在是太扎眼了,说不定这附近就有瑞国帝姬的眼线。
李清微没有第一时间去紫薇居或者是忠王府,他先要找一个可以投宿的地方。
他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曾经自己住过的天香楼。
不过在前往天香楼的时候,一个地方引起了他的兴趣,在天香楼的旁边,新开了一家酒馆,而这酒馆的名字也很特别叫做“姊妹酒家”。
而这家店不止有美酒,还有歌舞节目。
本来并没有引起李清微的注意,但是李清微不经意的一眼,看到了曾经的故人。
便是当日在天香楼为自己歌舞的那对姐妹。
“没想到这二人真的开了一家自己的店。好好地表演歌舞。”李清微心中想道。
抱着好奇心走进了这间酒家,李清微穿着一身显眼的装束,坐到了最前排的贵宾席。
这家店的规模不算大,但是设计的跟听戏的茶楼一般,这里只有一层,而中间则是一个宽阔的舞台。
正对舞台的则是九张八仙桌,还有六张单独设置的贵宾雅座。
这个时候负责伺候客人的侍女走了过来,侍女对李清微说道:“客人,这里是要额外收费的。”
李清微没有说话,他的双眼只是看着舞台上的舞蹈。他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了一枚金豆子,放在了桌子上。
侍女见到金豆子,她拿起来咬了一下,确认是真的,她便马上退下了,随之而来的则是热情的招待,他的桌子上摆着一些水果,糕点,还有酒水。
不过李清微没有吃喝的意思,既然相遇故人,自然要好好的欣赏一番。
很快随着乐声的渐渐浮落,歌舞也表演完了。
台上的这个人是那对姐妹当中的姐姐,也是那日劝自己离开的善良女子。
乐舞已毕,台上的舞姬对着台下众人鞠了一躬,之后满座宾客一片喝彩声,然后客人们便会往台上投花。
这是青楼里出来的规矩,投花就相当于观众打赏应援,以示对舞姬的赞赏。
当然了这花也是花钱的,等到乐舞结束的一炷香的时间内,青楼的丫鬟们便会提着花篮在各桌看客面前穿梭,看客们觉得舞姬跳的可以的话,便会买下她们篮中的花束,然后投到舞台上。
之后等客人们投完了,舞姬才是最终的谢幕。而中途换场的时候,舞姬的丫鬟们就会把花收起来,然后交还给老鸨,一束花卖给客人们是一两银子的话,那么每一束花舞姬就能拿到二钱至五钱银子的提成。
而这里也继承了这种方式,只不过这里的花要比青楼当中便宜的多,这里一朵花才二十文钱。
这个时候卖花的侍女来到了李清微的身边,在李清微的身边站了良久,见他没有买花的意思,她也悻悻离开了。
能坐在贵宾座上的客人,肯定不是缺少这二十文钱的人。
台上的舞姬也注意到了这位戴着面具的客人,而在后面喝酒的客人们,也纷纷看向了这位不肯打赏的奇怪客人。
后面也开始议论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