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舜舜没了,舜舜没了……”
瓷娃娃一般的娇小幼女嚎啕大哭,伤心欲绝的在地上打滚。
“香香,你师兄只是出门一趟,很快就会回来,别哭了。”
端木穗无奈将她抱在怀里安慰,但粉雕玉琢的小萝莉却哭得更伤心了。
“我要舜舜,我要舜舜……”
“…………”
为难的看着怀里挣扎哭闹的小萝莉,端木穗头疼的叹了口气。
“师尊……”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白裙的绝美少女幽幽收回视线,迟疑不定的开口道。
但她还没说话,端木穗就知道她想说什么,蹙眉摇摇头。
“明知道你师弟是去应劫的,不知道要卷入多大的风波,你还想参合?”
“正因为此行凶险,我才要去护法啊!”
“帝都有小悯照应,能出什么事?”
“那条傻狗自顾不暇,只有我才能随时随地保护他。”
“…………”
看着一脸倔强的弟子,端木穗感觉更加头疼了。
“吁吁呼呼~”
再加上一旁高大雪白的骏马跟死了爹娘一样嚎叫,妩媚妇人痛苦的紧蹙眉头。
“舜舜,舜舜,我要舜舜~~”
“师尊……”
“吁吁~~”
“好啦!好啦!去吧!去找他吧!一个个死没良心的!”
狠狠在朱香香肥嫩的小屁股上掐了一把,端木穗放下小萝莉,赌气似的瞬间消失不见。
剩下三只宠物面面相觑,随后爆发出一阵压抑的欢呼。
……………………
“咦?”
头戴玉冠,腰仗白剑,飘然宛若谪仙的少年在碧绿如洗的山林间顿住脚步,眼含惊喜的缓缓回头。
一种血脉相连的感应在心底悸动,过了许久,视线尽头出现了一抹风驰电掣的雪白魅影。
“吁吁呼呼~~~”
另一边,看到了主人,敖白白撒开四蹄欢腾狂奔,飞快冲到了赵胤舜面前。
修长健壮的马蹄一路火花带闪电在地上摩擦出老远,最终稳稳刹停,脑袋刚好钻进他怀里。
“呜噫~呜噫~”
一只巴掌大的肥嫩小香猪鱼跃而起,肉唧唧的小肚子精准糊到少年脸上。
把委屈叫唤的朱香香从脸上扒拉下来,赵胤舜揉了揉马脑袋,看着卧在马背上舔毛的小白猫,眼底闪过一抹感动。
“你们……”
“哼!我可不是担心你,只是正好有事要去帝都一趟!”
“师姐,我还什么都没说,你何必不打自招呢?”
“…………”
沉默片刻,小猫咪羞恼跳到赵胤舜脑袋上,抬手就是一顿猫拳。
“哈哈哈哈,出发!”
任由粉嫩的肉球把脑门拍得啪啪作响,赵胤舜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敖白白兴奋得人立而起,两只前蹄在空中疯狂踢动。
下一秒,四蹄落地,神骏的宝马弹射起步,化作一道白练消失在碧绿山林间。
几天之后,横穿大半个直隶,一条近两里宽的河流出现在赵胤舜眼前,平静的水面波光粼粼,宛如一条蜿蜒巨龙横卧在大地上。
“这就是贯穿三都的大运河么?”
遥望那大致平直,一直蔓延到视线尽头的雄伟奇观,赵胤舜不由得为这个世界古怪的生产力而啧啧称奇。
平均宽度超过一公里,水深超百米,总长超过一万公里,横贯幽州、直隶、咢州,联通【河】、【川】、【江】三大水系,几乎改变了神州自古以来的政治、军事、经济,文化格局……
如此恐怖的大运河,即使放到地球上,让世界第一工业强国来修,估计都只会得出不可能的结论。
但在这个还处于封建时代的异世界,居然仅仅依靠“人力”就把它完成了?!
骑在雪白骏马上,赵胤舜举目遥望,胸中不由自主泛起一丝豪情。
宽阔的河面上,来往船只鳞次栉比,帆樯如云,宛如一根主动脉血管,向着这个帝国的心脏输送养分。
“三京大运河始建于大绥朝,历经几千年历代王朝加宽加固,才有了你今天看到的模样。”
从马背后的软垫跳到少年肩头上,素菱依遥望运河侃侃而谈。
“据说在大绥皇朝鼎盛之际,【皇帝】征发天下水族修筑大运河,光是四海龙族就抽调了近百条真龙。”
“另外还有道家真人,佛门罗汉,诸子百家,超过千名神话级参与其中,这才打下了现在三京大运河的雏形。”
听着师姐软糯的嗓音,赵胤舜更是感觉不可思议。
超凡世界的底层生产力也许不如地球,但顶层生产力却远超自己的想象!
而他座下的敖白白仿佛感应到了什么,兴奋又不安的打着响鼻,四蹄在地上踏出一个个坑洞。
“怎么了?”
轻抚马鬃,赵胤舜柔声询问道。
“吁吁~”
“哼,她不过是感应到了祖先的神力,产生了血脉共鸣而已,不用担心。”
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少年轻夹马腹,敖白白顿时放开四蹄朝着运河狂奔。
顺着河流往下,很快一个繁华的城市映入眼帘,鳞次栉比的船只在这里修整装卸,数不尽的货物从港口分发中转。
运河沿途滋养了广袤土地,一路走来,赵胤舜感觉目之所及全是郁郁葱葱的农田。
“这里的人都不怕山野精怪么?怎么远离城市的小村比比皆是?”
“呵呵,直隶是帝国的中心,天子脚下,什么妖魔鬼怪敢在这里撒野?”
小猫咪瘪瘪嘴,卧在少年怀里打了个哈欠。
“怪不得……”
饶有兴致的摩挲下巴,赵胤舜环顾四野,方方正正的农田道路一直蔓延到了视线的尽头。
相比起阑州野外的荒芜,这里的人民简直像是生活在世外桃源!
亦或者,这里才是帝国鼎盛时期该有的景象?
百姓和邪魔就像是弹簧两头,帝国强盛,则妖魔鬼怪销声匿迹,藏入深山老林。
帝国衰败,则妖魔横行,生灵涂炭,百姓只能龟缩到城市周围,放弃大片大片野外的土地。
心中泛起一丝明悟,赵胤舜忽然感觉到一股炙热的视线从脸上扫过,本能的蹙眉回望过去。
道路边,一架华丽马车的窗户里传来一声惊呼,锋锐如剑的目光宛如实质,通过视线的接触灌入窥探之人的眼眸,直刺灵魂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