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六七章 画地为牢

反正凤族的几伙贵客,说抓就抓走了,族人们纷纷问身边人怎么回事,却没人说的清。

见庾庆都被抓走了,露面瞅了瞅的凤藏山也躲不住了,直接找到了阿落公询问,“阿落公,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阿落公摇头,同时看向了站在天族那边的褚平昆,很显然,此事和褚平昆脱不了干系。

心里大致上也有数了,十有**就是探花郎和褚平昆之争搞出的事,之前他就看出了这些人的眉头不对,人员动静一个个鬼鬼祟祟的。他暂时疑惑的是,怎么把禅知一和苏半许他们也给抓了?

此时就连很少露面的凤金旗也离开了他那张兽皮毯子,走到帐篷外,高大身材屹立,目光徐徐打量着迅速结束的动乱景象。

那位天族妇人也走到了他的跟前,“凤族长,找一个熟悉你们这边情况的跟我们走,协助我们查清此事。”

凤金旗问:“出什么事了?”

天族妇人:“不太清楚,抓到了两伙打打杀杀的人,是不是跟这些人有关还未完全确定。”

对凤族族长的态度显然比对归剑山庄庄主的态度好多了。

凤金旗微微点头,目光盯向了阿落公,后者立刻快速过来了,他交代道:“抓了两伙打打杀杀闹事的人,可能牵涉到我们这边的客人,需要问话了解一些情况,你跟她去吧。”

“是。”阿落公领命,跟了那天族妇人离去。

凤藏山之后也快步跑到了父亲身边,“阿爹,出什么事了,他们为什么抓走探花郎?”

不搞清楚的话,他回去了怎么跟自己夫人交代?就算不用交代,探花郎是他带来的客人,肯定是想弄清状况的。

凤金旗直接转身回了帐篷里面,并扔下了一句话,“好好准备,迎接明日可能出现的挑战,其他的事情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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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被惊动的凤藏云,也想找褚平昆问问是怎么回事,然却没机会开口,天族人员退场时,把褚平昆也给带走了,也要带回去了解具体情况。

潮起潮落,剩下一群凤族族人们聚在火堆旁叽叽喳喳议论。

一群“嫌犯”在被押走的途中时,苏半许和时甲一开始陷入恐慌是不可避免的,待到渐渐稳住心神后,又陷入了巨大的惊疑当中。

当然,他们也清楚,肯定是他们伏击褚平昆的事爆出来了,可问题是天族是怎么知道的,褚平昆又是怎么知道的?

最大的可能便是有人走漏了风声,他们对自己这边是很有信心的,彼此也都清楚,不是绝对可靠的人,也不会指派去执行这种事情,绝对是谨慎再谨慎的,那么就只剩下一种最大可能性了。

人从**中冷静下来后,少了那份急切,看问题也会清醒许多,之前被庾庆牵着鼻子熘的行为,开始觉得有疑点了,细思极恐,难道是被那位探花郎故意出卖了?

然他们很快就见到了被抓后一路叫屈的庾庆等人,又觉得自己想多了,不至于傻到把自己也给卖进去吧?

但还是断定是庾庆那边不小心走漏了风声的可能性最大,或搞不好是被褚平昆那边算计了,两人都有些火大,悔不该让庾庆掺和这事,什么卧底消息的,早知道自己直接帮忙搞定就行了,信了邪了。

尤其是苏半许,已经在心里骂娘了,这种事情也能搞成这样,弃文从武个鬼。被押的途中,庾庆同样也在反思问题到底出在了哪。

正常来说,褚平昆是不可能直接把这种事捅到天族那边去的,半仙大老的虎须是谁都敢捋的吗?这种顶级人物真不是谁都敢轻易利用的,反噬的后果是很可怕的。

在事情未确定前,在没掌握到确实证据前,褚平昆怎么就敢调动天族,万一扑了个空,万一出

了个意外没出现埋伏,褚平昆怎么向天族交代?

就算埋伏了,如果没动手,你凭什么说是针对你的,我们自己切磋一下不行?就褚平昆的层次,怎么敢为人尽皆知的私人恩怨去利用天族?

正常情况下,应该是动用万花堡的力量去反击才对。

可褚平昆又确确实实出现在了天族抓捕人员的身边,确实干出了出乎他预料的事,把他给搞懵了,有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直到到了天族山山脚下,被带上山时,看到了山路旁似笑非笑瞅着自己的万花堡堡主池碧瑶,他才幡然醒悟过来,是她?

稍作思量后,他隐约解开了自己想不通的疑惑,顿后悔不已,是啊,千算万算,怎么忘了她?

有些褚平昆不敢去做,甚至是大多人都不敢去做的事情,这女人却未必,倒不是这女人的实力能支撑她这般做,而是人家的靠山是和那位大族长平起平坐的。

一般人不敢把事捅到天族那去,是因为惧怕承担万一不测的后果,而对这女人来说,再怎么样,最多也就是个误报的事而已,就算是误报,那位大族长还能因为一个误报就杀了地母的闺蜜不成?

大荒原再怎么自立于世,那位大族长也不可能真的不管任何人情世故,否则这次的大荒祀犯不着特意开一道口子用来接纳这么多看热闹的客人。

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再加上这女人幸灾乐祸的明显反应,他明白了,就是冲他庾庆来的。

他想让万花堡和禅知一、苏半许搞个你死我活,以达到自己的目的,结果人家池堡主更简单直接,就是搞他,至于禅知一和苏半许反而是顺带收拾的。

不是说万花堡算个屁吗?人家现在就让他知道了这个屁的威力有多大。

他之前还认为这女人不敢在此时此地对他乱来,结果人家就这么明着搞了他。

山路崎区,一行最终被带到了半山腰起伏分家的另一座山峰上,峰顶有块开出的平地,只见天族人员动手在地面画了一个个框框,然后勒令他们这些被抓来的“嫌犯”站进框框里去。

一人站一个格子,都在格子里站好后,一名天族人员对众人发出了严厉的警告,“没有允许不得出格,否则杀无赦!”

庾庆等人下意识看了看脚下的格子,范围小的也就能站一两双脚了,连坐都坐不下去,只要坐下就必然压线出格,这和罚站有什么区别?

发出警告的人带着一群人走了,现场就两个天族人员在熘达看守。

后来,连这两个熘达的人也不知道熘达到哪去了,也就是说,连看守都没有了,他们身上也没有任何枷锁,甚至连修为都没有受制,意味着他们随时可以跑人。

起先,他们还觉得挺稀奇的,一个个不时小心打量四周,不知有没有人在偷偷监视他们,反正他们没发现。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他们也渐渐感受到了脚下格子的威力,没人敢趁天黑挪脚出格半步,

哪怕是禅知一,也不敢逾越分毫。

渐渐的,他们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画地为牢。

月明星稀,夜风凉凉,草木摇影,一群人脚下也如同生了根一般,一道线胜过铜墙铁壁的囚禁。

感觉附近应该没天族人后,南竹的嘴巴终究还是没能忍住,朝就近的庾庆道:“老十五,这究竟怎么回事?”

要不是向真也在边上,他还得多质问一句,这就是你说的不会有事?

他的情绪反应也简单,事情顺利,我就承认你行,我听你的,出了事,那肯定也是你的问题。

庾庆回了个白眼,当着向真的面,他也不好解释什么,但还是希望两位师兄心里有数,遂提醒了一句,“除非天

族一点道理都不讲的乱来,否则事情肯定和我们无关,我们也不会有什么事。”

还是那个理,他坚信禅知一和苏半许那边绝不会轻易出卖他,天族能拿到他主谋证据的可能性很小,想依据收拾他的可能性也很小,他就怕天族如同之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人一般处置他们,真要不讲理硬来,那就麻烦了。

另两边的苏半许和时甲也不时看向庾庆,也想问问庾庆是怎么回事。

奈何虽同在山顶上,却是隔着距离按团伙来划分关押的,想问话就得放开嗓门喊话,他们背地里干的那些个事,哪一句是能公开说出来的?一个个憋得难受。

庾庆几人靠在一起还能讲讲话,苏半许是最倒霉的,手下全部在事发现场被抓,正在审讯中,他孤零零一人关在一个区域。

又过了一阵,天族来人了,把苏半许给提走了,显然也是带去审问了。

篝火不眠的积庐山营地内,药香飘溢,数名天族人员在夜幕中骤然闯入,惊动了积庐山众,但事情似乎与他们无关,天族人员直接找到了龙行云。

被喊出的龙行云站在帐口,疑惑道:“找我?什么事?”为首的天族人员道:“有事需要找你核实,跟我们走一趟。”

龙行云看了看天色,皱眉道:“这大晚上的去哪?有什么事就在这说吧。”为首者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问:“你走还是不走?”

龙行云顿时火大,反问:“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为首者看他的眼神顿时如同看个死人一般,一步步朝龙行云逼近。银山河忙上前一步圆场,“去,我们跟你们去。”

出来观望的卜桑桑也同时急切出声了,“三弟,跟他们去吧。”两人的话让那为首者止步了。

龙行云的强硬态度也因此卸下了,最终皱着眉头被带走了,只是有点被带走的莫名其妙,不知自己招谁惹谁了,竟被天族给找上门了。

银山河主动陪行,一路上也探问了天族人员数次,问究竟是什么事。天族人员的回复也简单,他们只是奉命跑腿,不知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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