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浅浅认真吸着鱼头,含糊道:「没有啊,我觉得相公很厉害啊!」
沈君辰皱起眉:「那你刚刚为何要说我多吃饭才有力气?」
赵浅浅一脸认真看着他:「我有说错吗?不是得多吃饭才有力气吗?」
沈君辰夹了两个大鸡腿到赵浅浅碗里:「娘子说得没错,你也得多吃点才力气。」
「嗯,咱们都得多吃点才有力气,相公你也多吃点。」
赵浅浅把半碗糖醋里脊全部倒进沈君辰碗里。
沈君辰挑眉:「娘子不怕我力气太大了?」
赵浅浅很认真:「不会,相公力气越大越好。」
沈君辰若有所思点点头:「原来娘子喜欢猛一点。」
赵浅浅放下碗筷,不解地看向他:「啊?什么猛一点?」
「没什么,娘子下午有何安排?」沈君辰赶忙岔开话题。
「你的事都安排完了?」赵浅浅问道。
沈君辰起身收拾碗筷:「都安排好了,送凌枫去山寨的人,都随凌枫去采办了,就等凌枫准备好就可以出发。」
赵浅浅起身:「给我吧,洗了碗我们去北城和西城看看,我买的旧房子好像大多数都是连着的,如果中间没有其他人家的房子,我们修建就更方便了,如果只有一两家,我希望能说服他们卖给我。」
沈君辰端起碗走向厨房:「我来,你在这里等我,大夫说过,葵水期间尽量不要碰冷水,否则会很疼,还会影响到怀孩子。」
赵浅浅弯起唇角:「相公记得这么清楚。」
她都早不记得了,没想到他还记得,有人疼就是幸福。
「娘子的事,当然得记清楚。」沈君辰说话时,人已经到了灶屋门口。
赵浅浅把桌子收拾一下,沈君辰很快出来,手里拿着一张湿的手帕。
他走到赵浅浅身边,拉过她:「来擦擦脸再出门。」
不知自己顶着一张花猫脸,赵浅浅拒绝。
她扭过脸:「我早上洗过的,不用洗了。」
「你要不要去照照镜子再出门?」沈君辰好心提醒道。
赵浅浅拒绝:「不用。」
沈君辰再次问道:「你确定不洗也不照?」
赵浅浅用行动证明,她不需要。
「等我一下,我去拿背包。」她一溜烟进了后院。
骑马本来是最快最方便的,但是考虑到赵浅浅来了葵水,沈君辰执意驾马车,俩人去尘熙茶楼驾了马车。
两人坐一边,沈君辰伸手环住她。
赵浅浅压了压屁股下的坐榻:「凡尘什么时候换了这么大的一辆马车?很软,坐着很舒服。」
沈君辰脸上笑如春风,问道:「喜欢吗?」
那笑如三月的桃花,让人心底泛起阵阵涟漪,他的声音好听到足以让人耳朵怀孕,仿佛只要说不喜欢便是抹杀了一个稚嫩的小生命。
「喜欢。」她回以甜甜的声音。
沈君辰柔声道:「这是我们的马车,以后你要去哪,就叫丁冲把马车驾到家门口。」
「好。」她乖巧应下,也不问她相公什么时候买的马车,在她心里,她相公如神一般存在。
..
赵浅浅按照地址排序出来,按照排号看都是连在一起的,到了那里才知道,原来她买下的是沿岸的一整条街。
这条街靠河岸,常年受河水冲击,河岸年年都在垮塌,有些院墙已经是悬空的了。
如果不修护城河,这些房屋迟早都会被河水冲垮,住着十分危险,而且水流声特别大,住在里面噪音太大,谈话都听不见,白送
都会遭人嫌弃。
听说有人买房子,都急着脱手换成银子,价钱一家比一家便宜,银子少一点,总比一分钱都没有要好。
这条街买下来花的银子还不到二百两银子,还没有买两套院子花的银子多。
另有一条街是紧靠河岸街的,这条街的房价要高一些,但比起内环两条街的房价,要便宜很多,原因是河岸街冲垮后,接下来就是这条街了,现在还能卖个好价钱,再过十年八年,估计也是白送都没人要了。
这条街只有两座宅院没买下,是北城的张员外家和富商朱家,这两家都是当地有钱的人家,给多少钱都不卖。
这两所宅院在这条街的中间,宅院比较大,占了一条街的三分之一,左右两边各三分之一,不过这也不影响赵浅浅的计划。
卖了房子的人家,都到内环的两条街租房住了,因此内环的人员相对比较集中。
西城情况相同,买的地段也都相同,只是西城是整整两条街都买下了。
西城最有钱的两户人家住在最内城,按赵浅浅前世来说,就是一环,所以这里的房子更成规模。
暮色时分,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落下。
赵浅浅拖着疲惫的身体上了马车,软软地靠着,沈君辰轻轻拉过她,圈在自己怀里。
「累吗?」沈君辰低头看着怀里的人问道。
「哦,好累,我想睡觉。」她秀气地打了个呵欠。
其实她体力很好,平时一整天跑下来都不成问题,主要是今天是葵水来的第二天,腰腹有些肿痛,整个身体感觉不适。
沈君辰把她整个人抱起放在坐榻上,拉过小棉被给她盖上。
「睡吧。」他在边上坐下护着她。
「肚子疼!」她秧哒哒说道。
沈君辰的手伸进被子,放在她的小腹上:「是这里吗?」
「嗯。」她轻轻嗯了一声。
她的小腹的确有些凉,他把手掌放在她的小腹上。
感觉到他掌心的温暖,她缓缓闭上疲惫的眼睛,只是眉头紧锁。
沈君辰掀起帘子:「马车慢一点。」
「是。」丁冲应下,车速慢了下来。
感觉不到马车的颠簸,不一会儿,便听见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沈君辰弯起唇角,伸手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她光滑细嫩的小脸。
他的手在她额头轻轻抚了抚,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
她吧嗒了两下小嘴,翻了个身,侧躺着抓着沈君辰的手,然后拉到自己的脸下垫着,动作一气呵成。
沈君辰轻笑,抽回放在她腹部的手,小声道:「顾头不顾尾。」
「妈妈。」她低喃叫了一声。
沈君辰一怔:「妈妈?」他是不是听错了?
「妈妈我好想你。」她又重复了一句。.br>
沈君辰暗想,她想她的娘,她真的想家了,她说她做梦都想回去。
沈君辰定定地看着她,喃喃道:「你对这里一点都不留恋吗?你真的会离开吗?」
沈君辰莫名地觉得有些烦躁。
「你记起你娘是谁了吗?」沈君辰问。
赵浅浅没有回应,继续呼呼大睡。
马车缓缓停下。
「将军到了」丁冲叫道。
沈君辰连着被子一起抱下马车,丁冲驾着马车离开。
还没进屋便听见四个小娃嬉闹声,沈君辰抱着赵浅浅进屋,原本热闹非凡的堂屋突然静了下来。
「浅浅怎么了?」小朝阳问。
沈君辰小声道:「放心吧
,她没事只是睡着了。」
小朝阳对赵过,赵玉,赵青瑶道:「既然浅浅睡觉,那我们就做作业吧,别吵到浅浅休息。」
..
王彪夫妇的死并没引起什么风波。
黑甲卫的人不会泄露消息,柳诗韵当时被柳如海气晕了头,灰溜溜回了院子,早早歇下没看见王彪夫妇的死。
赵浅浅让钱掌柜不说,他会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而柳如海离开时说了一句:「今晚我一直在锦风堂,从未出过门。」
柳如海一系列的行为都让人起疑,先是帮着老爹和老爷子换了新娘,又帮着凌枫讨解药。
亲闺女都不帮,反而帮着外人,着实让人看不明白。
但这一切少主似乎并不知晓,而柳诗韵有诸多顾虑,不敢讲出来。
虽然不知他为何会帮他们,但看出他对凌枫十分关心,自那次后接连来了赵家小院几次,每次都是以路过讨杯茶喝为借口,但看凌枫的眼神十分慈祥,并没有什么恶意。
难道凌枫真的是他的儿子?
赵浅浅和沈君辰也怀疑柳如海说的可能是真的,但最近柳如海没再来赵家小院,这让赵浅浅和沈君辰以为是柳如海搞错了。
近日天空放晴,连着夜晚也有了星星。
一个戴着斗笠的人,在锦风堂的东屋轻轻敲门。
「谁?」一个男子的声音问道。
「少主,是我诗韵。」戴斗笠的要应道。
门从里面打开,一张俊美的脸朝屋外看了看。
柳诗韵进了屋,少主又朝外面看了看,确定没人看见,然后才关上门。
柳诗韵脱下外衣挂在衣帽架上,转身从后面抱住少主,深深吸了吸鼻子,似在享受少主身上诱人的味道。
少主轻轻拍了拍柳诗韵的手,然后不着痕迹地轻轻拿开,独自走到桌边坐下,倒了一杯茶放在桌对面座位上:「表妹过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柳诗韵怔愣一下:「少主这是在嫌弃我?」
少主淡淡笑道:「表妹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嫌弃表妹,我是担心表妹的身体,李箫然可是出了名的好色,表妹这样的大美人放在家里,他怕是一天也不会放过的。」
李箫然好色是不假,就连受伤那几日,虽然看上去心情不好,但是柳诗韵的药性发作时,他照样帮她解毒。
只是在那夜大雪之后,他便独自搬去了书房,再也没回过房间睡。
毕竟是名义上的夫妻,自己晚上溜出去与别的男子私会,柳诗韵还是有些心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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