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娃的娘看着手中的剑,一脸傻愣,不知道这剑是怎么刺进花月娥的身体的,扭头看着慢条斯理走回坐位的二当家,半晌回过神来。
月娥!月娥......她猛扑上去抱住花月娥,无论她怎么叫,怎么摇,花月娥睁着死鱼般的眼睁,没有任何反应。
啊!快!快叫寨医!龅牙男子痛苦尖叫着,对牛娃的娘道。
任凭龅牙男子怎么叫,怎么喊,屋里的人一个也没有动。
只见李箫然慢吞吞走到龅牙男子面前,愤怒的脸扭曲得吓人。
少爷,救救我,你别听那个疯婆子胡说,是她勾引......
龅牙男话未说完,李箫然拔出他身上的剑,只听得唰的一声,鲜血溅了牛娃娘一身。
牛娃的娘瞪大眸子放下花月娥,失声道:龅牙!龅牙!
进来几名护卫扡花月娥和龅牙男子的尸体抬了出去。
把肥婆拉出去打一百棍,扔到后山去喂狼。
少爷饶命,我不知道月娥和龅牙的事,这不关我的事。牛娃的娘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地磕头。
还不快拉出去。李箫然吼道。
等等。
众人看向赵浅浅。
牛娃的娘罪不至死,牛娃也需要人照顾,况且她侄女也死了,不如少爷就放了她吧。
放了她?赵姑娘可知道是她硬把那娼妇塞给我的,她和龅牙通女干也就算了,居然把一只破鞋塞给我,还让这个龅牙给我带绿帽子,没把她五马分尸算是便宜她了。
少爷,你说什么?牛娃的娘与张龅牙通女干?这可是真的?一个男子从成霜身后缓缓走了进来。
牛大哥!成霜叫了一声,男子仿佛没听见,神情木讷地走到牛娃娘的面前:少爷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和张龅牙有染?
不!不!我没有,大牛,是他们胡说,是龅牙与月娥,不是我,不是我。
牛娃的娘抓住大牛的手,大牛冷冷地甩开她:别碰我,看着你我就觉得恶心。
什么?你觉得我恶心,还不是你不中用,你不能让老娘怀上,老娘想借个种有什么错,谁知龅牙也是个不中用的,竟然也没能让我怀上。
牛娃的年说把偷男人说的是云淡风轻,她偷男人还是大牛的错。
大牛气的浑身颤抖:你!你!你就没想过是你的问题吗?我早就问过寨医了,你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你还好意思怪起我来了。
行了,你俩别在这里吵,这种婆娘留着何用?二当家不耐烦道。
二当家,可否请人帮我写一张休书?我要休了这婆娘,少爷打她一百大板,她恐怕是没命的,看在我为山寨卖命十几年的份上,打她***板,我带回家,等她伤养好,就赶下山去让她自身自灭,还望少爷和二当家成全。
二当家能座上今天的位置,也不是吃素的,拉拢人心是必要的技能。
我当然没问题,想必少爷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必须都是山寨的人,也没范什么死罪。
李箫然冷冷道:她明知花月娥与龅牙通女干,强塞给我,这不是有意羞辱我吗?不给她点教训,我在山寨还怎么混?今儿非得打得她娘都不认得。
赵浅浅道:牛娃的娘毕竟是山寨的下人,怎么可能强赛给你?她不过是想讨好少爷罢了。
小姐说的不无道理,少爷相要立威,但也不能让寨里的兄弟心寒,既然大牛开口了,就当大牛欠你个人情,打***板行了,让大牛照顾她把伤养好,也算是尽了夫妻情份。
二当家说完,对着护卫吼道
:还愣着干嘛,都听不懂话吗?
牛娃的娘被拖出去,大牛也跟了出去,没听见牛娃的娘喊叫,不知是吓傻了还是被堵住了嘴。
赵浅浅道:如果少爷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告退了。
李箫然摆摆手,他从始至终都没看过赵浅浅一眼,他不想看到这个女人,却又不能把她怎么样,本想借着今日之事把她赶下山去,却又自己丢了脸。
二当家道:等等,少爷和小姐还没正试见过面,少爷既然把小姐请来了,怎么能随便坐坐就走了,来人,快去把我屋里的好酒拿来,今日算是给小姐接风洗尘。
..
赵浅浅没敢喝酒,只要了一杯茶,二当家见她执意不喝酒也不勉强。
李箫然端起酒杯,头扭到一边:干了。
今日有些晚了,我也该回去了。赵浅浅起身便走。
少爷!二当家小低叫了一声。
李箫然不耐烦得起身送到门口,他看了一眼赵浅浅的背影,感觉有点不对劲。
等等。
赵浅浅扭头:少爷还有何事?
李箫然一脸怔愣:你,你怎么不是你?
什么我不是我?赵浅浅也被他问的有些蒙。
二当家看看李箫然,又看看赵浅浅:少爷,你说什么胡话,什么小姐不是小姐?你把我都弄糊涂了。
李箫然愣愣道:她不是进山寨那日看到的她,那日我去山寨接她时,她不是长这样的。
二当家眼底划过一丝警觉:你那日见到的小姐不长这样长啥样?
李箫然脑中闪现一段记忆。
半年前,他去汉州的沁芳茶楼喝,满堂宾客中,但见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一身黑衣,线条柔美,皮肤白皙,皓齿红唇。
那女子一个人坐着喝茶,李箫然便凑了上去:姑娘这是在等人哪?
女子并未搭理他。
李箫然又往前凑了凑:姑娘一个人喝茶不觉得寂寞?
女子仍然自顾自地喝茶,李箫然的随从一下上了脾气:少爷问你话呢?你是聋了还是哑了。
有屁放远点,别来臭我。女子说完,起身准备离去。
李箫然伸手去拉她的手:陪爷玩玩,伺候好了,爷定不会亏待你。
女子冷声道:放开。
哎哟!还是个烈性女子,爷新欢,越烈越有味!
李箫然说完引来周围人异样的眼光,也有人窃窃私语。
女子手腕轻轻一抬,便挣脱李箫然的魔爪,她迅速拔出手中剑,只听得唰唰唰数声后,女子收剑入鞘,在众人诧异的眼光中,头也不回地走出茶。
就在女子跨出大门的那一刻,李箫然身上的衣服,像树枝的积雪,被大风吹落后,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支在寒风中摇曳。
李箫然***在大堂中央,开始一阵寂静,继而满堂轰然大笑。
李箫然赶忙扯下仆人的衣服,拔腿就跑,一路上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一口气跑回客栈才发现,只穿一上衣,而且还是反过来穿的。
弄得他今后都没脸去汉州城了。
现在想起那女子还有些后怕。
少爷!少爷!二当家连喊了两把,把李箫然从思绪中拉回
李箫然红着脸:那人穿着一身黑衣,长相到时不错,只是冷着一张脸,不知啥时会对你下手,太可怕了。
她是我姐。赵浅浅淡淡道。
李箫然心里一阵窃喜,幸好她不是赵浅浅。
李箫然说话的语气软了下
来:她是你姐?那你看着她点,别让她在山寨乱来,这里可是我的地盘。
赵浅浅和成霜回到院里已是戌时。
原来是繁花回去运粮,给成霜说了一下山寨的情况,城霜不放心,便找李氏差了一个叫大牛的人,快马加鞭把她送来山寨。
成霜刚到山寨便听说李箫然把赵浅浅叫过去了,她便让大牛把她送到李箫然院里,刚到那里便听见二当家的在问赵浅浅与花月娥的事。
成霜天不见亮就开始赶路,累的不行,赵浅浅让杏儿给成霜收拾屋子。
成霜打着呵欠道:牛大哥让我们在山寨注意点,李箫然喜怒无常。
嗯,知道了,你先去休息,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看了看外面小声道:注意杏儿,她每天会向李箫然报告我们的行踪,在寨里不要随便出去走动,只在地里了这院里就行。
小姐,霜儿姑娘的房间收拾好了。杏儿进来行了一礼道。
赵浅浅起身:你赶了一天的路,早些歇息,杏儿带霜儿去她的房间后再回来伺候我洗漱吧。
霜儿神色莫名地看了赵浅浅一眼,赵浅浅点点头:去吧,杏儿是少爷安排伺候我的丫鬟。
杏儿回来的时候,赵浅浅已经洗漱完躺在床上,脸盆子和帕子放在那里,等着杏儿回来收拾。
杏儿儿收拾完便出了院子,赵浅浅等着杏儿回来在床前看了回屋后,才悄悄起身去了王彪夫妇的院子。
今日虽然被牛娃子的娘耽误了些时间,但进入密室的时间,比昨天晚上早了一个时辰。
装完八箱金条,又装了十箱银子,看看时间二十点五十。
赵浅浅清点了下,还余下十二箱银子和十四箱珠宝,明天晚上存完银子还有时间,但是怎么把珠宝拿走,还得想想办法。
赵浅浅随手抓了两把珠宝放进背包,打算回去研究一下。
王彪门口的护卫换了两个,估计昨晚挨了板子的两人还不能走动,昨晚二当家差不多是这个时候过来的,赵浅浅打算等一下。
她找了一个隐蔽处,等了约莫五六分钟,二当家果然走过来,两个护卫掏出钥匙开了门,二当家进去后,又把门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