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太和殿上怒斥群臣

毕竟朱慈烺以前身为太子,他们想要和朱慈烺培育点什么感情出来,也没有人敢行动啊。

而是因为马士英这些金陵,即留都官员们,他们的势力一直在金陵附近,亲戚子弟什么的几乎也都在这里。

如今大明覆灭,京城沦陷,新的皇帝要即位,那就是新的朝廷要出现了,换言之就是会有很多官位空出来,给他们这些留都的地头蛇。

而南渡的官员一来,一个个地位比他们这些地头蛇还高,身上还挂着京城官署里面的职衔,如果承认他们的话,那么这些地头蛇在新皇登基,新朝建立的时候就没有什么好处可以捞了。

所以马士英这一帮势力根植于金陵的文武大臣,在面对南渡官员的时候异常的团结,不关注怎么说,就是揪住他们曾经委身于贼的事情不放,放大他们的政治污点,不想承认他们的官位。

于是乎这些南渡的官员就只好投靠朱慈烺了,团结在他的麾下他们才有官做,如果以后朱慈烺登基的话,他们更是会成为从龙功臣,定策元勋。

第二天,朱慈烺穿上自己的朝服,来到了太和殿上,他的位子和福王左右相对,高度上完全一致。

只是福王目前还是亲王之位,比之朱慈烺的太子之位要次了一点,所以穿的衣服没有朱慈烺那么豪华。

“太子殿下今天召金陵文武百官来此朝会,不知道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啊?”马士英手持笏板,站在文官的前列问朱慈烺道。

“今日召尔等前来,其实并没有大事要商量,不过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亲自通知你们罢了。”

说完,朱慈烺就紧接着说“山东军民百姓前番聚兵起事,已经将闯逆伪官抓捕、驱逐出境,如今山东群龙无首,只有一济王,他身边虽然有义军数十万,却不懂得调度指挥。”

“于是我将我府邸中的将士派过去帮助他,又调山东义军马步兵两万余人,进攻归德,如今归德全境都已经收复了。”

听到朱慈烺的话,下面的文武百官议论纷纷,其实他们也知道山东的事情,但是因为消息来源太单一了,所以不清楚是真的是假的,如今从朱慈烺的嘴里说出来,大家这才相信。

阮大铖戳了戳马士英,私下里说“他这番得到山东几十万兵马,又出兵收复失地,我们该如何是好啊。”

马士英回道“不急,太子不过是打下了小小的一个归德,有什么好着急的。”

“再说了那山东义军不过是土鸡瓦狗,哪里能和四镇的精兵强将相媲美,四镇虽然定额只有一十二万,可就是一百二十万所谓的义军来了也不怕。”

马士英毕竟是个有见识的人,这些日子见过四镇的精兵,还有卢九德的兵,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正规军,和他以前在乡间所见的民兵全然不同。

披挂重甲,进退有序,箭矢如雨,炮声如雷,四镇之兵不说全都能做到这个水平,可其中精锐还是做的到的。

不过既然连马士英都想得到义军是土鸡瓦狗,朱慈烺焉能想不到,他的重头戏还在后面呢。

“不过归德境内原大明官员,虽然之前投敌,但是此番又临阵投降,足以功过相抵了。”

“我想要他们官服原职,仍旧在当地做官,但除此之外,为了避免他们嚣张跋扈,也不应给他们任何赏赐。”

朱慈烺提出了自己的主意,接下来就看群臣同意不同意了,不过朱慈烺有把握让这道命令盖上监国之宝印,然后颁布天下。

因为钱谦益之前已经和他通过气了,东林党人会摒弃清流之见,全力支持他的。

“臣赞同,如今天下危急,中原沦于敌手,我辈正应当摒弃旧见,接纳他们,更何况北国沦陷,其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咱们的亲朋好友,咱们难道能因为他们一时的错误,而将他们抛弃,甚至杀掉他们吗?”

“微臣代表天下清流文人,赞同太子殿下的高见。”

就在钱谦益说完,准备退回去的时候,马士英却突然站了出来反驳他。

“钱侍郎此言差矣,若非当初他们面对闯逆不战而降,先帝何至于宾天京师。”

“其中若有一二忠臣,募兵守城,拒闯贼于外,那李闯岂能长驱直入,数月之间便从河南入关中,而后又渡过黄河,直取京师。”

“若朝廷宽赦他们的罪过,岂不是告诉天下人,以后叛乱降敌,乃至害死君父,都不会有任何的罪过吗,那样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

听到马士英这么说,本来面色紧张的福王,一下子就舒缓了很多,一个好像便秘了许久的人,终于将身体内的毒素给排干净了似的。

就在钱谦益听到马士英反驳自己,准备站出来再和他辩论的时候,朱慈烺却突然站了起来。

“够了,都不要说了。”朱慈烺的声音之中带着怒火,好似一尊怒目金刚一般。

听到朱慈烺的怒吼,太和殿上的文武百官都搞不清楚状况,不过出于当年侍奉崇祯的习惯,他们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然后说“殿下息怒,是臣之过。”

其实他们根本搞不清楚朱慈烺为什么愤怒,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太子和福王下跪,不过是一些人因为在崇祯朝的时候习惯了,而其他人看到有人下跪,也随大流地跪了下来。

朱慈烺看到这样的场景,有些震惊,心想,我原来这么厉害的吗,一发火你们就下跪,还是说你们的膝盖太软了?

相对于朱慈烺太吓人了这个解释,他还是觉得这帮金陵的大臣膝盖太软了比较真实。

否则怎么解释历史上弘光元年,豫亲王多铎领兵南下,金陵百官跪倒在街道两旁迎接,江南几乎不战而降这件事情。

“我父皇励精图治十余年,国事却每况愈下,一年不如一年,外败于鞑子,内溃于流寇,都是尔等这些人,只知党争,为了自己集团的利益,而争执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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