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趁着小皇孙有点时间,把他这几日给二和三讲的,给他也讲了讲。
三皇孙道:“先生说,火、枪里面用的齿轮就是用这种方法计算起来,可惜我昨日回去计算了大半天,也没计算成功。”
宁桃道:“那明日上课咱们再一道计算一次。”
三皇孙用力点头,“那咱们能跟您一道做个模型什么的吗?”
上次宁桃拿了个小船,就是说给他们做个测验,谁测验得满分,那小船就归谁。
结果他没能得到。
被老二给拿走了,他借着玩的时候给摔到了地上,老二差点跟他绝交。
他就发誓要做一个出来还给老二。
宁桃道:“可以呀,不过咱们先得把该学的都学学,该过的都过过不是,所以,你们两人要是表现好,咱们就能多余点时间,到时候带你们做个小模具还是不成问题的。”
三皇孙欢呼一声,一扭头就瞧见他大哥目光幽怨地看着他们。
“别太过分啊!”
在一个连课都没法正常上的孩子面前收敛点儿。
宁桃从宫里出来,柳大人告诉他,他那两条小船已经做好了。
上面的漆也给上了,至于图案么,那工匠就管不了,问他是带回去自己晒,还是放在那里等晒好了再拿回去。
宁桃这船从规划到出成品,已经三四个月了。
想了想道:“那给我送回去吧,我趁着这段时间把图案给画上,来年开了春就可以下水了。”
他那船也就三米多,自家玩的小船儿。
宁桃差小武回去找人把船给弄了回去。
在工部混了一下午,和安宇两人把这几日准备的风扇给磨出了两个样品。
这年头没有电,要么水力,要么风力。
可风扇这东西是放到屋里的,这两个力都不管用,只能靠人力。
宁桃就想着,能不能节省人力的方法,让风扇自动运动。
毕竟,你白天热了,有丫环小厮,晚上睡着了总不能让人不睡觉,一直帮你转风扇吧。
这东西是挺好,就是有点费丫环。
安宇听他说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除非把能量储存起来。”
不过要储存能量……
宁桃黑线,你让他一个建房子的,再转行搞物理,而且还没有任何资料的基础上,简直是痴人说梦。
两人争论了小半个时辰,也没有好的解决方法。
现在顶多就是利用齿轮最简单的搭配在一起,人工摇起来不费力。
宁桃试了一会,觉得还是不太满意。
张大人刚好这个时候进来,见他大冷天的在那儿试风,一把将人给拉开了,“这么冷你还吹,小心生病了。”
宁桃道:“大人,您说如果把水车和风扇连在一起,是不是太奢侈了。”
张大人道:“可不是,一般人用不起。”
他顿了顿又道:“倒是你家可以,你那边不是有个池塘么?不过话说回来,池塘那么小,能有多少推力呀。”
这话把宁桃给打击的。
难不成他还得引活水进宅呀,就算是想引,在京都引不进来。
所以,目前来说想凉快只能用这种费丫环的方式了。
宁桃刚出衙门大门,就见徐家的马车停在外头。
大猫冲他高声道:“二舅爷快上车。”
宁桃对于二舅爷这样的称呼很不适应,领着小武一道上了车。
可车里不见徐泽。
倒是摞了好几个玩具,都是从宁桃那儿给扒拉过来的。
宁桃把玩具捡起来,心疼得不行。
熊孩子就这么不爱惜你舅舅的劳动成果。
大猫道:“小世子吵着要吃栗子,侯爷带着去买了。”
宁桃便坐在车里等了一会,顺手拿起旁边的三字经,结果这一瞧就瞧着有些眼熟。
翻了翻,宁桃唤大毛,“这是我的书?”
还是他初读书时宁少源给他发的那一本。
因为小时候一直是老太太带着。
老太太又不怎么识字。
什么也没教过他,宁少源处理完老太太的丧事,就开始着手他的教育问题。
背书倒是不难,难就难在字上头。
当时他字总写不好,有许多写了就忘,一转头又写成了简体。
他又不是真的小孩,完全没读过书不认识字,那样学起来倒真是容易了,你教个啥就是啥,可他偏偏上了十来年的学,有些字你说写了十来年了,结果一转身人家告诉你,不是这么写的,得重新删除再写。
那段时间能磨得他生无可恋,也就是那个时候,宁少源一直觉得他朽木不可雕,被老太太惯坏了。
自己不够努力不说,还调皮,一错再错,错了再犯。
而这上头的字,就是他初学时记上去的,还有许多是简体。
没少被批评教育。
下面画横线的简体字,每个都让他练过几十遍。
大猫笑道:“可不是,前些日子说是要给世子启蒙,侯爷特意去老爷那边要来的,说是要讨个好兆头,让咱们世子将来也能一登金榜。”
宁桃随手翻了翻,笑道:“那也该找他大舅舅小时候用过的,大哥小时候比我字好,学问好……”
大猫不敢评论,只得讪讪地笑道:“您喝茶,咱们赵州的特产,还是夫人亲手种的,亲自制的茶,侯爷就好这一口。”
得了!
又被人喂了一嘴的狗粮。
徐泽抱着儿子回来,掀开帘子就见宁桃坐在里头。
毅哥儿自打回京,在宁桃那儿玩过几次,从宁桃那里扫荡过好几个玩具。
如今一看宁桃,立马伸着小胖手扑了过来,“旧旧,旧旧……玩,玩!”
宁桃伸手就要给他擦口水,徐泽忙塞给他一个帕子,“你手脏不脏,别乱动孩子的嘴。”
宁桃脸黑了黑,“我记得你以前尿尿都不洗手就拿着点心吃。”
徐泽踹他,“给我留点面子。”
“别在孩子面前乱说我的坏话,将来孩子有样学样。”
好么,当爸爸了就是不一样了。
宁桃道:“你来找我什么事?”
现在可是紧要关头,喝酒吃肉各种聚会是不允许的。
徐泽道:“我们家孩子不是启蒙了吗?我一个武将又教不了什么东西,你姐现在也快给我生闺女了,所以我想着你成天也没什么事,又教孩子有经验,所以就让你也教教他。”
宁桃看了一眼怀里二岁三个月的肉球。
默默把孩子还了回去,“连话都不会说,上什么学。”
刚才大猫说要给世子启蒙,他还想着这小子几天不见语言突飞猛进呀,结果一见面,舅舅叫旧旧,玩具叫玩。
至今还只会单音,这种启蒙啥?
他又不搞早教班的,你横着竖着的都能抱着来上课。
徐泽见他如此嫌弃自家儿子,忍不住又踹他他一脚,“你做个人成不成,这可是你亲外甥,你就是替你姐姐分担分担也成呀。”
宁桃无语道:“我一个大男人,是会给他换尿布还是喂奶呀,你把一个吃饭尿尿生活不能自理的送到我那儿,我教他什么?”
教他破坏我那些劳动成果?
徐泽不甘心道:“谁让你管那些了,你以为我家请不起丫头婆子。”
宁桃呵呵,“那你请个能教他说话的呀。”
这可把徐泽给气得直喘粗气,他算是明白了,自打宁桃个头赶上他之后,就开始目无尊长了,如今连幼小也欺负。
不过徐泽铁了心要让他收下自家儿子。
连骂带诱惑,最后宁桃决定,以后每次休沐来他家玩。
徐泽道:“早这么说不就得了,那你快些下车吧,咱们得回去了,不然你姐该着急了。”
什么玩意?
宁桃望着十字路口,再看看外面已经飘起的雪花。
这里离他家至少得一刻多钟呀。
徐泽说什么也不肯送他回去了。
宁桃气得踹了他两脚下了车。
徐泽掀开帘子,让胖儿子和舅舅再见。
宁桃翻了个白眼,“见你个大头鬼。”
结果,一转头就瞧见一辆马车在他旁边停了下来。
王大人掀开帘子笑道:“小宁大人咱们顺路上来吧。”
宁桃不太想上去。
隐隐约约猜到了他这是故意在这儿堵自己。
怕是刚才徐泽上车时,就瞧见王家的马车一直跟着,这才到半道把他给赶了下来。
当了侯爷,宁桃发现原先那位直肠子的小伙伴,已经懂得了许多弯弯绕绕。
心里虽然抗拒,但是脚还是抬了起来。
王大人亲手给他倒了杯热茶。
宁桃道了声谢,抿了两口,就听王大人开口了。
还是谈太子葬礼的事。
虽然是按国君礼仪办,但是朝上议了之后,什么仪仗、用度,几乎都只有七成,最后又觉得国库紧张,这两年年景不太好,小皇孙又同意再减两成,等于削减了一半。
今日就议的这个事。
史家自然不同意,他们还是觉得既然将来位置是留给自家外甥的。
那么太子这个亲爹的葬礼应该隆重一些,再由就是把原先为国捐躯的太子妃给提上来。
他们这样也是替小皇孙争面子,宁桃觉得从史家的角度讲也能说得过去。
不过坏就坏在,皇帝还活着,你争个毛线呀。
再说了国库紧张这是不争的事实。
你是太子没错,可太子被废的还比比皆是,所以你死没死都是个太子,要是你儿子已经上位,给你弄个什么皇帝的封号登登,大操大办父亲的丧事,宁桃觉得还能说得过去。
毕竟死后追封的事多的是,可现在你爹活着,你儿子也只是代理,就有一群不安份的吵这事,实在有点过分了。
小皇孙在这个时候更应该低调一些,宁桃觉得自家学生没毛病。
王大人就是史家的重点发言人之一。
王大人道:“小宁大人是皇孙的先生,我知道皇孙与小宁大人关系一向极好,最听先生的话,能否……”
宁桃把茶放下来,微微笑道:“王大人人怕是误会了,我只是一个先生而已。”
王大人太不会说话了。
皇孙听他的,这特么要把他往死路上逼吧。
言官参上几本,他以后还要不要做官了,更何况他们家现在还挂着事呢。
人家再一联系,别到时候一家子跟韭菜一样让人给割了。
王大人不好意思道:“瞧我这嘴,出了名的不会说话。”
宁桃缓缓道:“既然不会说就少说。”
王大人少说也比宁桃大十来岁。
被他这一句给堵得脸瞬间就成了猪肝色。
宁桃看都没看他,继续道:“王大人若是为了皇孙好,那就收起不该有的心思。”
史家还没上位呢。
就开始蹦哒了。
这以后还得了?
更何况,这位还不是真正的史家人,反而是妹妹嫁给了史大爷。
王大人胸口起伏,想骂回去,可又不好得罪宁桃。
宁桃道:“行了,王大人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家也快到了,咱们就此别过来吧。”
说完,不待马车停稳,便跳了下去。
小武在外头都听到他的话了,下车后也不敢多问,两人一前一后迎着风雪往回走。
到了家,宁桃越想越不对劲儿。
史家现在还在守孝。
所以,太子这事怎么样都跟他们家压根就没关系。
手伸的这么长也不怕以后出事。
秦先生见他回来后就心事重重的,让人把饭摆好了,索性也坐到对面拿着筷子戳了几下,道:“怎么了?今日上朝感觉不好?”
宁桃把遇上王大人的事给说了一下,默了一会道:“您说,我要不要给史家提个醒,就算是他们嫌弃我多管闲事,也总不能看着他们……”
得了,这下子感觉他自己手太长了。
宁桃讪讪地闭了嘴,低头啃玉米。
秦先生上次收拾衣裳时,见他屋里有料子特别好的。
后来一问才知道是小皇孙送来的,而这其中还有袜子是史青凝亲手绣的。
当时秦先生心里就咯噔一下。
不过,他和宁少源商量过后,都不看好史家。
主要还是因为史家将来可是国舅,不管史姑娘人品如何,皇亲国戚这样的婚事还是别沾的好。
这跟王大娶了史家一个远房亲戚的女儿那是不一样的。
史青凝可是未来皇帝的小姨。
多少双眼睛盯着,这样的亲事也不是说秦家和宁家攀不上。
只不过不符合秦家找媳妇的初忠。
这阵子出了事,史青凝安心在家里待着,也没去太子府,更没跟着小皇孙一道上课,秦先生以为这事就淡了。
不料今日他居然操心起史家的事了。
秦先生在心底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与史家几位爷在一起读过书,按理说他们还是我的学生呢,不过这事咱们别管。”
宁桃点头。
秦先生顿了顿又道:“你好些日子没去千松寺了吧,这次腊八节咱们一道去吧,也好上个香添些香油钱,也算是行个善积点德。”
“你干娘最喜欢喝腊八粥了,咱们得自己熬上两锅。”
宁桃:“……”
一眨眼距离太子的去世就过去了一个来月,百姓已经解除了禁忌,不过宁桃他们还得坚持两个来月。
宁桃还没等来腊八节,倒是他爹要出京了。
宁少源在赵州待了三四年了,本来想着再过去待三年。
不料,今年给他重新安排了个地方扬州。
宁桃一听,慕了。
这地方据说千百年来都特别的繁华,是人人都争着要去的地方。
而且比赵州大了不少,不过品级么倒是没动。
宁少源还有点不乐意,说什么那地方不利于王氏养病。
宁桃嘴贱,随口来了一句,“您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宁少源伸手就抽他,“你懂什么,年纪越大越不愿意挪地方,你以为仇大人不想进京?在那个位置如今都待了九年了。”
“那是因为他年纪大了,不乐意挪动了。”
年纪大的人总喜欢旧物,喜欢旧的环境,喜欢旧的人……
宁桃一直觉得他爹年轻。
可是仔细一瞧,这才发现他爹鬓角都有白发了,平时头发梳得好瞧不出来。
可今日他在家不出门,就懒散着随便挽了个髻,这白发就特别的明显。
宁桃一时语塞。
宁少源拍了拍他,好笑道:“一个大男人的怎么跟个姑娘似的,动不动就伤春悲秋的,帮我叫一下你干爹,我有事与他说。”
宁桃知道他要说的还是他的婚事。
便转身去找了秦先生。
两人书房密谋了大半天。
这才把三个儿子给叫书房。
宁少源看着下头一字排开的三个光棍儿子特别的心累。
想他和宁桃这么大的时候,宁香都会叫爹了。
像宁林这么大的时候,宁桃都出来了……
叹息!
自然比较了一会,便开始临别谈话。
这次先从老三开始。
“大头,是跟我去扬州,还是留在京里由你干爹盯着你。”
大头不喜欢这个名字。
可偏偏,秦先生跟着宁桃一起乱叫,这外号就叫出去了。
大头晃着大后脑勺道:“我留在京里吧,二哥没事还能教导我。”
关键是宁桃的朋友全是大佬啊。
赵子行百科全书,牛子渊鬼主意多,马富贵记忆力好,就连齐望都比书院的先生会教书多了,很会他问个什么问题,这些人都能给他换着花样的解。
不管是书院,还是私塾,就算是在宁少源身边,那思想也是固定模式。
可京里就不同了,师兄们个个都是人才,他明显感觉自己进步飞速。
宁少源嘴上不说,但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他就知道,大头现在觉得二哥比较厉害。
于是,说完老三,便开始说教老二。
老二这些年办得的事,他也不是不知道,于是,便道:“你中了状元读还是得继续读书,不要以为自己起点高,以后就比旁人强。”
宁桃点头。
以为他爹就过去了,谁知道,他爹又道:“你年纪不小了,我跟你干爹和你姐都说好了,等过了国丧期,就给你张罗起来说亲,现在也别光读书,记得多瞧瞧,指不定就有你喜欢的姑娘了。”
宁桃:“……”
我到底是读书还是不读书。
说完了宁桃就开始说宁林。
总之,他爹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句话。
你好的他能挑出不好来,就跟领导视察一样,总能给你找出点什么来。
比孙悟空还厉害。
宁林现在也光棍一条,不过他跟范四的事闹得,所以,宁少源也没急着让他找媳妇,而是让他安心工作,待一切稳定了再议这事。
也就是风声过后。
毕竟范四他们这一波人还木有处理掉。
宁少源想着就宁林这情况,以后找媳妇只能往低了找,如果有可能去扬州帮忙找个也成。
宁林点头,而后缓缓道:“爹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儿子今日到了要与母亲一道读经书的时间了。”
宁少源瞬间心梗,挥挥手把人给打发走了。
这才望着下头的两个道:“你哥他这样,我和你娘不在你们注意些。”
宁桃想说,您也可以把他打包带走,毕竟,请了长假的。
就算是不请长假,范四这事没处理之前,他也不好去衙里上班。
要处理四皇子这事,宁桃偷偷打听了一下。
怕是得翻过太子孝期了。
所以,范四这一群人能多活着日子,多受点皮肉之苦。
宁少源知道他脑袋里想什么,无奈道:“你们年轻人在一起,总能刺激刺激他,我若真把他带走了,到时候他天天给你娘念佛经,以后更走不出来可以怎么办。”
“你没事的时候多带带他。”
宁少源算是发现了,宁桃这小子那边经常一窝一窝的人。
长天书院和寒山书院的都有。
现在连紫金书院的也往他那边跑,跟个磁石似的。
平时大家没事聚在一起,要么讨论学问,要么讨论实事,偶尔还会一起蹴鞠、射箭,生活过得简直不要太好。
所以,他怀疑这就是大头不乐意跟他走的重要原因。
反观宁林这边,连个正经的朋友都没有。
范四这事一出事,他别说朋友了,如今连门都不出,本来就瘦现在只剩下骨头了。
但是观整件事来说,宁少源觉得还是老大没脑子,被他娘护得太好,主要还是经历的事情少啊,好坏瞧不出来,做事又不留心眼。
为人处事与读书可不大一样。
宁桃望天,“您别指望太多,毕竟我还是个弟弟。”
宁少源脸黑了黑,“明年你娶了媳妇,咱们家就交给你了。”
宁桃心头一凛,下意识便道:“这可不行,我都答应了史姑娘,待我订亲的时候请她来参加,你让我明年就成亲,她还在孝期怎么参加。”
宁少源气结,“你少给我找不成亲的理由,你成亲不成亲跟人史姑娘有什么关系。”
他算是明白了,一提到成亲,宁桃总能给你找出十七八个理由,而且还是又可笑又幼稚,现在连史姑娘都给扯出来了。
宁桃确实知道这跟史青凝也没关系。
就是,让他这么快接受娶老婆,心里有点别扭。
尽管从很小的时候,他就设想过自己将来要娶个老婆的,毕竟这年头的礼教与社会规则不允许你做一只快乐的单身狗。
身边的兄弟都成亲带孩子,他也向往过。
可向往与立马接受也得有个过渡过程不是……
一旁的宁棋嘿嘿笑道:“爹,您还不明白我二哥的意思吗?他就是想告诉您,他喜欢史家姐姐,想让你们提亲呢,就是这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害,这两天运气不太妙,昨天把包给丢了,今天去找找看能找不到,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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