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母女相见竟不识

白初戴着帽子和口罩坐在距离云锦大剧院两公里远的一家咖啡店。她在网上搜索关于《卿卿我心》话剧的相关话题。网上关于导演兼编剧的介绍只有:华裔知性美女导演,在a国凭借一部悬疑爱情《痴爱》火速出圈,最为擅长编写导演刻骨铭心的情爱故事。

【苏允已经出发前往剧院。】

收到冉沙的信息后,白初打了一辆车去了云锦大剧院。

演出马上就要开始剧院公共大厅的人流量已不多,白初站在一处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她在等,等头戴白色网纱贝雷帽,穿着白色小香风,手提黑色托特包的女人。

喝完手中的咖啡,白初看了一眼时间,距离演出开始还有10分钟。

哒哒哒…

清脆的高跟鞋声音响起,白初抬眸在一群人的身影中看到了自己等待的那抹娇小身影。白初跟在苏允的身后一起进入剧场。

中场休息的时候,苏允起身出了剧场,白初也跟了上去。还以为她是要去洗手间,原来只是趁中场休息时间出来打电话。

白初看着抱着手机聊的开心忘我的苏允,脚步不自觉的就朝她靠近。她立身站在了她的身后,离她仅两步的距离,她清晰听到了电话那头是个年轻女孩雀跃的声音。

她盯着苏允的后背,看着苏允右脚朝后退了一步,准备转身的时候。她立即朝前迈了一步,同时拉下自己脸上的口罩。

“抱歉。”苏允扶住被自己撞了一下的白初。

白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企图在她的脸上找到惊讶、激动和一丝惊慌失措。

苏允见面前的女孩一脸认真望着自己不说话,以为对方生气了。便松开抓着她的手,朝后退了一步再次向她道歉。

“没关系。” 白初拉动着嘴角笑着回答,越过她朝前走去。

再次回到位置上的白初,垂着的眼皮掩盖了眼里的暗潮汹涌。

在苏允扶住她的那一刻,她的脑海里就涌现了关于主人格去见她的碎片。

话剧后面的剧情,白初完全没有看进去。她坐在位置上一点点拼凑着先前涌入脑海主人格的记忆。话剧的内容对于她来说已经不重要,因为单从话剧的名字她也能猜到大概是一场男女之间美丽、哀婉,动人的爱情故事,结局无非是好或是坏。

座位上的白初被掌声惊醒,台上演员们已经开始谢幕,她看到了手捧鲜花站在舞台侧边的位置苏允。她笑的很开心、很好看、很优雅,同时也好刺眼。

演出结束白初点燃一支烟,站在剧院东门口的一棵梧桐树下等车。

突然听到从后方传来的苏允的声音。

“各位,今晚我就先失陪了。我得去见一位老朋友。”

白初将自己藏在树后,看着苏允上了一辆黑色的高级轿车。那是白坤的车,她认得。

她灭了手中的烟,拉上口罩,坐上自己刚到的网约车。

“师傅,麻烦跟上前面那辆车。谢谢。”

车子停在一家叫云景花园的饭店。白初装作不经意的在刷手机,一路跟着他们,选择了他们对门的包厢。

包厢中,桌上摆满了菜,白初却一口都没吃。她坐在对着门口的位置,望着对面包厢抽着烟。

所以白坤知道苏允没有死,他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他们一直都保持着联系吗?

那张被主人格白初夹在旧剧本中的张纸是从白坤那里得到吗?

白坤假借出差的理由偷偷见苏允,那说明白朝并不知情,否则他怎么会不来见苏允。

在主人格的记忆中,她是三个月前隐瞒了所有人飞去了a国,并在a国苏允工作的公司楼下等了一个星期,这才见到了苏允。在确认那个人就是自己的母亲时,主人格满怀期待的奔向她。在她就要触碰到苏允时,一位蓝衣少女捷足先登挽上了苏允的手臂。她听见蓝衣少女亲昵的喊苏允妈妈,苏允宠溺的对着她笑。她们挽着手从她面前走过时,她听见蓝衣少女问苏允是不是最爱她,苏允响亮的回答到: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当然最爱你。

自责了23年,以为等来了和解,却没想到真相却更痛苦 。主人格就是因为苏允的这句话,才选择放弃了所有吧。

白初苦笑出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上的烟,然后将其摁灭。

“唯一!那就让她成为你真正的唯一好了。”

白初正喝着酒,对面包厢的门打开了。看着两人一起从包厢中走了出来,那模样还真般配。突然好奇这两人是怎么走到一起的,苏允又为什么要假死。说不定这其中原委比苏允编写的话剧还要狗血和精彩。

“呵呵…”想着这些,白初不由的笑出了声 。这么有意思的事情,她一定会让它变得更有意思。

她戴好帽子和口罩走出了包厢,偷偷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

五月的夜晚,微风凉凉,月光也还泛着清冷。

白初漫无目的走在街上,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主人格在a国见到苏允的场景。每回忆一次,就痛一次,每痛一次,她就恨的更深。

云遮住了月光,微弱的路灯下人影变得模糊。白初停下脚步看着自己的影子,在她影子的后面还有一个与之重叠的影子。

白初看着地上重叠的影子,嗤笑一声随即抬腿朝后踹去。被踹倒在地的是个穿着皮夹克配紧身牛仔裤,顶着一头狼尾的男子。他捂着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从皮夹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对着白初。

“把包和手机交出来,否则就…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虽然他戴着口罩遮住了脸看不到表情,但从他说话打结,再加上那慌乱的小眼神,白初知道这是个新手。

“哦~你来拿啊!”她正好一身戾气无处可发,这送上门的不刚刚好么。

男子听了白初的话,他握着刀的手故作凶狠刺了几刀。以为能唬住白初,却没曾想到白初竟主动朝她靠近。在他犹豫是直接上前抢还是放弃转身逃离的时候,白初左手已经钳住了他握刀的手,右手的拳头带着风朝他脸上砸来。

他完全没有能反抗的机会,白初的拳一拳接着一拳,没一会他就抱头趴到了地上。他以为忍忍就能挨过去,没想到对方似乎打上瘾了,拳不够还上了脚。

白初红了眼,被揍到地上的人已经开始哭着求饶。可对方的喊叫声却让她更兴奋,揍的也一下比一下更重。

为了让他两边脸看起来对称、完美,她准备朝他左边脸上再补两拳。下一秒准备挥下来的手却被人给抓住,她试图挣脱对方便就更用力。

她眉头紧蹙,脸上极其不耐烦的看向自己被抓住的手,却在看到对方的脸时,心情更加的烦躁。

***

周斯年的车坏在路上,他原本坐在车内等着人来接,却听到这边有人哭喊求救。他也没想到打人的会是白初。

“他对你做了什么。”周斯年上下打量着白初。

白初也没想到他见到自己这副模样后,竟然还是先关心自己。

她看了一眼地上抱着身子瑟瑟发抖的男子撇了一嘴,然后看向周斯年:“你身上有现金吗?”

周斯年伸手招来助理方泽,方泽从身上拿出一把现金递给了白初:“只有三千,你看够吗?”

“谢谢。”白初接过方泽的钱,把它放在到了还躺在地上的男子手里。

“那,这是你今天的劫金,再有下次我就把你请进去喝茶。”

男子看着手里握着钱,然后看了一眼白初和周斯年,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跑了。边跑边哭,痛死了,还不如直接被请进去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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