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一章:朱高炽的言论

“你个庶生子,你凭什么这样说我爹?”

朱高炽看着坐在下面的朱允炆,一脸不屑的讥讽着。

就好像是被人当众抽了一个大嘴巴子一样,朱允炆的脸面瞬间胀得通红。

他怒视着朱高炽,右手指着朱高炽,胸口不停的起伏着,想要喝骂,却不知说什么才能镇得住。

朱高炽翻了翻白眼,轻蔑的说道:“你什么时候能立下如此功劳,再来我面前夸奖吧!”

坐在最前面的朱雄英眼看着事态就要失控,急忙站了出来打圆场。

朱允炆是朱雄英同父异母的弟弟,可朱雄英并没有因为朱允炆是他的弟弟,而偏袒于他。

同样的,朱雄英也没有偏袒朱高炽,尽量保持一碗水端平。

“你们两个都少说一点,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干什么?平白无故伤了和气,图让外人笑话!”

朱雄英不愧是朱雄英,短短的几句话,瞬间将朱高炽和朱允炆震的没有说话。

朱雄英来到讲台上,站在朱高炽的身旁。

他看着教室中的这些学生,说道:“记住我今天说的话,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因为某些事情伤了和气,咱们都是一个班里的人!”

朱雄英的话,这些人不敢不听。可能他们的年龄都比较大,但朱雄英的身份摆在那里。

这个时候,陈松的那四个学生正在前厅里面准备着接下来的课程。

朱棣带着几个随从,来到了学堂的大门外。

大门外面站着的卫兵也认识朱棣,所以便在第一时间通报了进去。

朱棣背着双手朝着里面走去,还没有来到前厅,就看见陈松那四个学生迎了过来。

为首的李知味一边走一边拱手,笑着问候道:“不知道燕王殿下前来,未能远迎,还请恕罪。”

朱棣也认识李知味,他笑着摆摆手,“我过来看看我那小子,你们几个不用如此拘束,该干什么干什么!”

“那将世子殿下叫出来?”李知味试探的询问。

朱棣摇头,“叫出来干什么?我要看看平时他是怎么在学堂上学的。”

朱棣说着,朝着后面走去,李知味几人急忙走在朱棣的旁边。

还没来到教室,朱棣就听到了朱高炽的声音。

“兄长说的对,只不过我不想听到有人嘀咕我爹。我爹可是盖世大英雄,本事大着呢。皇爷爷都说我爹像他,我不允许任何人背后妄议我爹。”朱高炽站在朱雄英的旁边,那股小性子上来了,依旧不依不饶的讽刺着朱允炆。

朱棣听到这声音加快脚步,站在了窗户边上。

往里面看去,只见朱高炽站在讲台上,小脸上满是愤怒。

朱棣嘴角微微扬起,刚才那番话说的,他心里高兴不已。

李知味站在朱棣的身旁,指了指窗户里面,示意要不要通知一下。

朱棣摇摇头,意思很明显。

朱允炆的脸色胀得通红,身子都被气得发抖。

“看在兄长的面子上,我就不骂你了,要是今日兄长没在,我铁定要收拾你一顿,你别看我胖,打你还是很轻松的!”朱高炽将右手高高举起,那肥短的小手指头指着朱允炆,脸上满是挑衅。

朱棣看了看朱高炽,又看了看朱高炽手指的方向。

见是朱允炆,当下心里就有些发虚。

该说不说,朱允炆毕竟是朱标的儿子,那可是未来皇帝的儿子,这能这样骂?更别说还是当着朱雄英的面骂。

“咳咳!”

朱棣咳嗽一声,将自己彻底显露在窗外。

“你这小兔崽子,在说什么呢?”朱棣佯装不知的说道。

朱高炽的眼睛瞬间亮起,顺着朱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在原地呆了七八个呼吸,迈着小短腿,朝门外跑去。

一边跑一边喊,“爹,您怎么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吗?”

朱棣笑了笑,看着跑出来的朱高炽,“做梦?怎么可能是做梦?俺就站在这里!”

朱棣说着,便准备弯下腰,想要将朱高炽抱起。

可又忽然想到了什么,却又直起了身板,声音也严肃了起来,“你刚才在干什么呢?”

朱高炽就好像没听到朱棣这句话,自顾自的抱住朱棣的大腿,扬起小脸,笑呵呵的说道:“爹,我好想你啊,做梦都想,也好想娘亲。”

听朱高炽这样说,朱棣心里一软。

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又怎么可能会无动于衷呢?

“行了,俺今天不是来了吗?”朱棣弯下腰,摸着朱高炽的头发,脸上的严肃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和煦。

“爹,我真的好想您。之前听说,您打了胜仗,别提有多高兴了……”

朱高炽喋喋不休,说着自己的思念。

……

“将大门打开,所有人都站在外面,等候家主回归!”

朱静安站在前厅当中,指挥着下人。

府中又添了七八个下人,这些下人大多都是陈松出征之后,朱元璋赏赐的。

陈松的舅舅赵铁绳和刘翠坐在前厅里,作为长辈,不会像那些下人一样,迎接陈松。

朱静安在下人的搀扶下,站在了大门口。

没有想象中的气势,也没有想象中的荡气回肠。

陈松带着李三娃和张铁牛,从街道尽头跑来。

甚至没有战马,也没有马车,平凡的就好像普通人一样。

那些新添的下人没有见过陈松,虽然经常听到陈松的那些丰功伟事,可现在一见,却是如此平凡的少年,心里不免有些轻视。

站在朱静安侧后方的赵峰就好像听到了这些人的心声一样,回过头看了一眼。

大管家的威望在这些人心中根深蒂固,看的这些人低下了头。

陈松面带着笑容,完全不像是一个征伐四方的将军。

“我回来了!”

跑到朱静安前方四五步,陈松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衣服仪容,一脸笑容的看着朱静安。

朱静安的眼眶中有泪水酝酿,看着一脸笑容的陈松,朱静安快步上前。

生怕朱静安摔倒,陈松急忙搀扶住朱静安的肩膀。

“夫君回来了,终于平安回来了!”朱静安喜极而泣,眼泪哗的一下流了出来。

陈松拭去朱静安的眼泪,笑道:“这一路而来平安无事,且让你担心了!”

“只要夫君平安就好!”朱静安说道:“舅舅舅妈还在里面等你呢,快赶紧进去吧!”

“好!”

陈松重重的一点头,走了进去。

来到前厅,陈松冲着赵铁绳和刘翠一一行礼。

赵铁绳急忙将陈松搀扶起来,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开口说道:“只要回来就好,只要平平安安的就好!

功劳不功劳的也没有那么重要,只要人没事,比什么都好!”

“是啊,只要你能平安回来,就算这功劳没有,也认了!”一旁的刘翠也这样说道。

“快赶紧洗漱去吧,今天晚上可要好好的吃一顿团圆饭!”刘翠一脸笑容。

“好!”

陈松朝着后院走去。

陈松回归,几家欢喜,几家忧愁。

那个糟老头子陈谟,坐在京城的家中,头皮发痒,身体发麻。

“这货怎么没有死在草原上,还被他立下了如此功劳?”书房中的他不停的怒骂着,说着老天不长眼,世道不公之类的话语。

“这下被他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功劳,有这些功劳在身。想要对付,可没有那么简单了。

北边的战事了了,西南的战事也激战正酣。恐怕要不了多久西南就会被平定,那陛下一下子就从这些泥潭当中抽了出来。

到时候目光指不定会放在哪,万一放在什么一条鞭法,清丈天下田亩,官绅一体纳粮这些事情上面,那我等是士绅岂不是遭了殃?”

一想到这里,陈谟瞬间就急了。

“还有他那个狗屁新学,恶心人啊。得想个办法治治他,得压压他!”

陈谟背着双手,在书房中来来回回的走着。

……

天上的月光明亮,桌子上的烛火也明亮。

陈松看着坐在桌子周围的亲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轻松。

今晚的饭局没有美酒,只有一些刘翠酿的米酿。

度数不大,有些浑浊。

陈松捧起一碗,一饮而尽,嘴里满是甘甜。

“在草原上征战这么长时间,心里贪念的也就这点味道了。”

放下碗,陈松抹了抹嘴角的水渍。

赵铁绳和刘翠没有动筷,只是看着陈松。

“喜欢就好,这是你妗子特意酿的,你出征时酿的,就等今天了。”赵铁绳说道。

陈松端起桌子上的米酿缸,又倒了一碗。

舒舒服服的喝下,再吃上一块刘翠亲手烹制的饭菜,只是一个满足。

陈松这里欢快,朱元璋那里也是一样。

在坤宁宫中,朱元璋、马皇后、朱标和朱棣欢聚一堂。

另外一张桌子上,坐着朱标和朱棣的孩子。

朱元璋坐在上位,连连喝了好几杯酒,脸色开始变红,酒桌上的气氛也开始热烈。

“哈哈,老四啊,你不会是俺的儿子,没给俺丢脸。这次干得好,这场仗打得好,打出了国威,让他们知道,俺的大明可不是孱弱无能的前宋,俺更不是那个没骨头的赵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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