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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8章
随着折可适的军令下达,整个三岔口大营开始变得沸腾起来,无数的元祐甲骑纷纷跃上了马背,在军官们的怒吼声中列成了行军阵容,然后从营门驰出,朝北而去。
而此刻,沿路埋伏的五百骑,此刻距离水泥直道足足有二十里,但是每一都骑兵头目,都站立在附近的高处,用手中的千里镜朝着东方张望不已。
他们的眼里,是那一株株干枯却又屹立不倒的枯树,只要枯树倒下,那么他们就会率领着整装待发的骑兵马立即出击。
同样,王洋此刻也已经换上了戎装,随着他在宥州城墙上的走动,身上的元祐铁甲,时不时的发出甲片撞击的铮然作响之声。
此刻距离卯辰之交,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时辰了,每一分钟的流逝,对于王洋而言,都是那么的渡分如年。
毕竟这个时代没电话,没IFI,没可视影像,更没有GPS,也没有卫星电话,更没有无人侦察机,而自己所能够做的,最多也就是拿那千里镜望上几眼,但是一个时辰,他们至少已经走出去了十几二十里,又哪里还能够看得到呢。
所能等待的,就是看那些下面藏着探子的枯树啥时候倒下。这样的灵感和创意,自然是来自于鸡毛信那篇优秀的少儿读物。
具体是不是叫鸡毛信王洋还真不记得了,但是利用推倒树来进行通讯这一招,绝对是比用狼烟通讯更加的隐蔽,正适合现在的情况。
时间正一步一步的朝前挪动,而十辆马车也同样正在水泥直道上缓慢而又稳定的朝前行驶。
哪怕是双马拉车,乘载着十二名顶盔贯甲,全副武装的马车,再怎么也是跑不起来的。
而马伕有一下没一下的扬着手中的马鞭,两位趟子手行走在左右,时不时的拿起悬挂在胸口的千里镜朝着水泥直道两侧瞭望。
大家都很紧张不安,毕竟,谁也不知道,一会会有多少马匪出现。若是数量不多,那么,怕是就凭着这十车大车自己的力量,就足以把那些马匪给宰了。
可若是来得太多的话,嗯,只能够尽量的依托着马车用弓弩进行反击。
不论是趟子手,还是马伕,他们的披风之下,自然都是精良的元祐重甲,而为了掩人耳目,头盔都扔在了马车里边,两名趟子手也背负的是硬弓而非元祐弩。
“咱们离城,快有五十里地了吧?”马伕抹了一把脸上的臭汗,抬起了头看了眼天色道。
虽然是阴天,但是已然入夏,这天着实有些闷热。
“已经快要两个半时辰了,差不多到地方了,弟兄们都打起精神来,注意警戒,特别是东边,更要留心。”
而此刻,就在他们的东侧二十里外,正有一只假扮成了草原部落马匪的辽国骑兵,刚刚跨过了宋辽两国的边境线,正朝着东南方向直扑而来,目标,是车队的正前方七里处……
而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们跨过了国境线时,他们没有注意到,又有枯树悄无声息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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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这个时候,折可适已然率领两千骑深入到了辽境约二十余里,正犹豫着是该继续北上,还是向西挺进的当口,就看到了有一骑正打马朝着这边狂奔而来。
“大人,马匪,马匪已经跨过了边界,已经进入了我大宋境内,就在西北方向三十里处……”那名侦骑滚鞍下马大声的朝着折可适禀报道。
这下子,折可适不再犹豫,厉声喝令传令兵赶紧去联络另外两营铁骑,然后原地调转了马头,手中的马鞭朝着西北方向一指,下一刻,两千元祐甲骑,犹如洪流一般,朝着西北方向席卷而去……
而那一百二十七骑“部落马匪”此刻正在策马狂奔,哪怕是已经跑得大汗淋漓,可是他们仍旧一个二个精气神十足,目光湛然。
是的,他们不仅仅是在奔驰向远方,更是奔驰在一条前路光明,哦不,满是黄金光芒的前路上。
很快,无数的金银,就会成为他们的战利品,只要捞到了这一票,他们每一个人,都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腰缠万贯。
到了那个时候,谁他娘的还去继续当这又苦又累的兵卒,自然应该回到家乡,买地买宅买女人,吃香喝辣,享受去了。
“将军,水泥直道,我看到了……就在那个方向。”这个时候,一名骑兵指着右侧大声的叫嚷起来。
野钵胜猛地勒住了马头,抬起了手臂,很快,一百二十七骑都放慢了脚步,缓缓地停在了他的身侧。
“耶律勇,你带几个人,沿着水泥直道,朝北去看看,车队到哪里了,其他人,原地下马休息,不得妄动,违令者斩!”
随着野钵胜的军令,一干人等老老实实地滚鞍下马之后,开始给身边的座骑喂水尝料,以补充体力。
不到半刻钟的功夫,耶律勇带着两名骑兵又狂奔回到了野钵胜的跟前。“将军,车队距离咱们,已经不足五里。咱们要不要……”
“不急,等他们过来,正好让马儿和弟兄们好好的休息休息,一会,才好用力。”野钵胜抚着浓密的胡须,越是到这样的紧张时间,就越需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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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里路,对于疾驰的骑兵,也不过盏茶的功夫,但是对于满载着沉重货物的马车而言,则走了差不两刻钟的时间。
当隐伏在一处小山丘的野钵胜看到了车队慢吞吞的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之内后,第一时间吐掉了口中那早已经嚼得没有了味道的草棍,一声唿哨响了起来。
下一刻,连同野钵胜自己共计一百二十七人全部飞身跃上了马背,轻抖着马缰,缓缓地策着马儿,朝着那些缓缓行来的马车遥遥近逼而去。
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徒耗马力,毕竟,那些沉重的马车,就算是想跑,也根本跑不起来,与其如此,还不如就这么谨慎的接近,然后,将那些长安银行的马伕和永胜镖局的趟子手射死,再悠然的拿着财货远遁。
身下的战马迈着轻盈的步伐,甚至战马的蹄声,都掩盖不了这些双眼渐渐赤红的辽国骑兵们那粗重的呼吸声。
他们那满是老茧的大手,要么落在了腰畔的刀柄之上,要么就是落在了背负的长弓之上。
美好的未来,就看今日这场完美的洗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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