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宫内一间隐秘的昏暗禅室里只有两个蒲团。
“陛下,我是你儿媳妇啊!人伦有别,放开啊......呜......”王语倒挂着,拼命垂打朱圣结实的后背。
“不许说话。”朱圣把王语在地毯上放平,接着便如猛虎般子扑了上去。王语双手撑着地上,蹬着光溜溜的脚板往相反的方向爬,边爬边哭喊着踢打抓来的魔爪:“别过来,不要!”
然而这却更加挑逗起了朱温的兴趣。
他一把捉住王语的脚,捧在手里。
伴随着无人回应的惨叫,朱温凑上鼻子,表情享受的深深嗅了一通:好香。
伸出舌头舔了几口,嗯,够味。
“啊——你非人哉。”王语绝望了,现在看来,她要成为第一个遭朱温毒手的儿媳妇了。
在此之前,朱温已经派亲信将部下张全义刚满十四的小女儿带来开封府耍了個半死。但怎么说呢?差点意思,不够刺激,而且年龄太小,也经不起挞伐;所以他把目光挪到了诸子身上。
尤其是朱友文。
其妻王语门第显赫,才色也是鹤立鸡群。
若是太平时候,进了大明宫,少说是个美人级别的妃嫔。
他对这个儿媳妇很感兴趣,眼馋已久,这次趁着张惠回宋州省亲扫墓,朱圣终于得偿所愿。
“社稷新造,父皇正该为子孙帝王万世之业而用心,如此自废纲常,何复久有天下?”王语哀求着。
“呵呵。”朱圣倒是觉得无所谓,寡人之疾和经营天下不冲突嘛,可以两者并重。
王语还待思索劝说之辞,老贼的双眼却是淫光毕露,咬牙切齿的恫吓道:“不听话就杀了你丈夫。”
王语心头一痛。她毫不怀疑这番话的真实性,毕竟前不久朱友裕这个亲儿子都差点因为一点小事被处死,何况她的男人朱友文只是父皇的养子。
咔嚓!
薄薄的罗?被粗暴的撕开。
……
夸张的动静就像在衙门里挨板子的小偷。
“哈哈哈,人生极乐啊!”
朱圣快意江湖,豪迈大笑回荡在室内。
王语屈辱的泪珠流个不停。
之后的好戏就是从地毯到珈蓝神龛,从窗户到墙壁,从躺在地上到搂在空中;屈从在淫威下的可怜人如同一个主人手里的奴隶。
轻薄,浪荡,耻辱,不堪入目。
李清照曾在《声声慢》写道: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
朱圣的实力深不可测,在禁忌之交的诱导下,在天仙般的王语宁死不降的硬气下,这才又一次展现出来。
“等杀了李晔灭了唐国,朕就立友文当太子。”心旷神怡的朱温放过了几为废人的儿媳妇,不失时机的画了个饼。
要想多多饮到儿媳妇酿的琼浆雨液,就得让人有盼头,有说服自己的理由啊。
若能再耍耍圣人的发妻何淑妃、平原公主,这辈子就算成功了。
朱圣最近的心情非常好。
无它。
形势好。
称制开国冲喜确实起到了作用。
横海的卢彦已经接受了他的渤海王之封。当然,他也没有丢弃长安授予的官职。这厮的态度很暧昧,暗里和赵、魏、齐、郓商量着共讨朱逆,表面上又对朱温笑眯眯。
一如诸葛爽、王敬武、王重荣之人。
一面是唐朝的使相、节帅,向李氏天子诉说赤忱忠心,一面当着黄巢的臣子,宣誓与伪朝不同戴天;其忠诚随着某一方的强弱变化而增减,是一个动量过程。谁强,就忠谁。谁绝对强,就绝对忠于谁。如果两大阵营保持平衡,那就都忠,做两家的臣,谁也不得罪。
朱温懂。
名义上臣服他就足够了。
只要大梁持续变强,何愁这些人不忠?
李晔一死,怕不是卢彦威这家伙立刻就要派儿子来汴京做人质。而像王镕、王师范那类竖子,肯定就直接降了。
杭州的钱鏐应该是还想在唐梁之间摇摆,没接受他的爵位,但顾忌汴人南下,也悄悄派人带着珍宝、表文来做了祝贺。
浙东观察使董昌很让朱圣意外。
册封董昌为越王的使者抵达会稽后,董昌率文武百官出城十里迎接,排场可谓隆重。朱圣找手下询问,才知道董昌觊觎一字王位很久了,朝廷一直没答应,心里恨得牙痒痒。
他每年进贡那么多财货,凭什么不能当越王?
另外的大喜,那就是李克用、李存孝这对假父子开战了。甫闻,朱圣一度以为是晋人的阴谋,毕竟刘妃、盖寓还有出到太原监军的杨复恭都是智谋过人的老狐狸。派氏叔琮去侦查,结果才发现是真的。
三日前,讨伐军前锋李存信已进抵琉璃陂!
真是父慈子孝。
老子说打人就打人,儿子说造反就造反。
朱圣龙颜大悦,立即以张归霸为“应援昭义使”率三万武士先行开赴上党见机行事。嘱咐——若能取潞州,则取之。若能招降李存孝,则招降之。若能杀之,则斩掉克用一臂膀。不过公开上打出去的旗号还是伸张正义,意图坐实李存孝“阴结汴人”的罪名。
嘿嘿,李克用不是怀疑儿子勾结朕么。
此番看到大梁火速救援李存孝,你又该怎么胡思乱想呢?
——
苍白冷月的幽光撒进陷入死寂的禅室,王语美眸呆滞——自己居然被这个貌似天子实则一只腌臜污秽的老淫兽骗到一间供奉神祇的秘房疯狂挞伐了一下午。
王语从充满腥味的肥胖皮囊下爬了出来,意识一阵天昏地暗。每一寸肌肤都布满了淤青和巴掌印,每一条筋骨都酸痛到似乎要解体,包括嘴巴在内的几个地方更是又胀又痛又麻又肿。
王语忍着凄楚慢慢地把衣服穿好,顾不得整理凌乱的头发,像蛇一样爬下了床榻,爬出了经历一场暴风雨的禅室。
快出门的时候,她站起来,双手扶墙,绷着撕裂之楚,夹着腿,一小步一小步地朝外走去。
这时的王夫人就像一朵濒临干枯凋谢的夏日莲花。
濯清涟而不妖之美犹在,但被远观而咫尺分寸亵玩后,已是出淤泥而太浸染。
一片空白的王语就这么拖着饱受凌辱的躯体行尸走肉到了家。
“春冬之时,则素湍绿潭——”书房里,博王正对着《水经注》画自己想象中的三峡之景,来舒缓一天工作的疲惫。大梁建立后,朱友文放下兵甲拿起算盘,转建昌宫副使兼度支盐铁户部制置使,专职为朝廷理财。
这事不好干,也很累。
“博王。”王语在庭院中的池塘边怔怔坐下。
朱友文站在窗户边,将刚画好的画迎风挂了起来,柔声问道:“这么晚了,王妃怎么才回来?父皇突然召见你,说什么了吗?”
他有点不明白,什么事需要在下午单独召儿媳妇进宫呢。按照汉魏以来的制度和风俗,无论什么正式场合还是私下,召见百僚妻妾、高官命妇、宗室公主等女眷,这是皇后才能干的事。
在大梁,文明显法圣人天后——张惠才有这个权力。
所以朱友文确实很好奇朱温把自己老婆单独叫进宫的原因。
看到丈夫等待答案的关切眼神,王语禁不住心虚,苍白的脸上闪露出了慌张。
该怎么说呢?
他们夫妻的感情其实很好,从互相的称谓就能看得出来。王语想曝光真相,但担心丈夫受不了刺激,愤而造反或是自杀。
如果要欺瞒丈夫,让丈夫戴着一顶来自兽父的子站在朝堂上,被群臣和将士在背后指指点点,她又不忍心。
而且,纸包不住火。
就算骗,能骗到什么时候呢。
始作俑者,其无后乎?
老贼今日尝到甜头,拿自己做了第一个,其淫性势必会日渐水涨船高,乃至有一天完全压制道德,到达生我者不可、我生者不可、余者无不可的地步。以后还会有更多儿媳妇、部下妻女遭殃,这是可以预见的未来。
想到这,王语斟酌了一下措辞,隐晦的暗示道:“父皇召我进宫,说想起了亡母,打算在寝殿附近设一道观祀之。让我物色几个人选,择日下敕书,度为女冠。”
理由很充分。
朱友文虽然不清楚李家那些破事的详细内情,但他还是很快意识到了其中的古怪,狐疑地看着对方:“按朝廷修订的礼仪,不管供奉谁,在皇城开道场,该付祠部和玉虚宫。如何会找到王妃头上来?而且,王妃不懂神佛之学,也不认识什么道士,让你物色女冠,这不等于让李振去挑选擅长打仗的武夫?父皇这么糊涂?”
王语没回答,只是眼泪夺眶而出。
朱友文则是大吃一惊。
打量着妻子神情里的犹豫煎熬以及脸上的疲惫与脚步的虚滑,顿时心下一沉。
父皇......应该......不是李隆基那种强占儿媳妇的活畜生吧.
朱友文走在王语身边坐下,将妻子抱在怀里,道:“王妃有话不妨直说。”
“不好说。”
“你说就是,为夫征战沙场这么多年,饮冰卧雪,出生入死,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吗?”朱友文轻轻拍着妻子的背,宽慰道。
王语靠在丈夫肩上,泪水打湿了对方的衣裳,哭泣着用颤抖的声音回答了一句:“博王承受不了,是个男人都承受不了的。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说。”
“便是王妃想要我的命,我也给。”
王语彻底崩溃,丈夫这么有情,自己却—
“就是——”王语呆呆道:“如果博王还当我是王妃,不管听到我说什么,都不能造反。”
这下,就是王语不说,朱友文也知道了。
他松开怀抱。
“博王要干什么?”王语捂着领口。
朱友文却不理,直接三两下剥掉妻子的衣服。
当王语光溜溜的站在那,看到妻子那满身的挞伐痕迹和残存着黏液的黑色三角草丛,朱友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自己虽然不是父皇的亲儿子,可也是叫了十几年阿耶啊。
父皇怎么可以这样。
这不是吗?
他夙兴夜寐为大梁社稷治河修渠兴盐铁,居然换得个被父皇居然强奸王妃,这算什么?
这下换王语来抱朱友文了。
王语忍着剧痛,吃力的蹲下来,把瘫软在地上的丈夫抱在怀里,哭道:“我不想背叛你,可一进去,他就站在那。他还专门挑了个幽深的禅房,四下就只有我一个人。”
“滚!滚开!你这个贱妇,还有脸回来?怎么不去死啊!”朱友文蹬着腿,推开王语破口大骂。
想到自己的妻子在父皇身下辗转承恩,被搂在怀里干得嗷嗷直叫,朱友文就恨不得立刻自挂东南枝。
“博王要我死,那我就去死。”王语擦了擦眼泪,起身就要去跳旁边的假山池塘。
被朱友文一把拉住。
刚才他唾骂妻子属于一时被气昏头。
转念想,王妃才是那个受害者,不该要她死。
该死的是朱温那个老猪狗。
“朕朕朕,狗脚朕!就这样的货色,也配当皇帝?”又看了眼妻子被险些被揉烂的一对乌青车灯,勃然大怒的朱友文提着剑就要冲出去:“老子去杀了他!”
王语连忙拽着他的手:“你不要去送死,我们已经有孩儿了。”
嘭!朱友文一拳直打在石头上。
王语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正反我已经是个贱人敝履,你就把我当成小妾、妓女一样的物品好了。我在老贼身边,就相当于你的一双眼睛,对你也大有裨益。若大梁终能灭唐,我好为你谋储位。反之,他年有幸看到长安天子出关征讨老贼,使事有不谐,届时有我在宫里,我夫妻内外结合,杀朱温取其首而献李氏也是可能的。一时屈辱不算什么,博王既不要我以死谢罪,今后要算计的是籍此牟利。”
听到这话,朱友文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王妃为自己,为这个家,真是付出了太多太多。自己何德何能,能娶到这样一位贤明聪慧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