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都不能完全解毒,只是林柰的性命保住了。
不过,要是在七日之内还没找到解药,恐怕林柰就真的没救了!
“还要什么药,我去找!哪怕上刀山,下火海!”听到之后,风铄时刻准备着。
他记得这几年在边疆对医术也略有耳闻,有些是要去悬崖边上的雪莲为药引子,有些则是要天上的无根水,不管是什么,他都会拿到!
“大人莫急,也并没有这么严重。”小医童恭敬行礼,“其实王妃娘娘除了身体有疾病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她不愿醒来……”
风铄皱眉,“此话何意?”
小医童摇头解答:“娘娘恐怕是有心伤,她昏迷期间,一直被梦魇缠身,我爷……师父他把脉的时候看出来的。他跟我说,娘娘有心病,需要几味奇药,才能让娘娘苏醒。”
心病……不愿醒来?
风铄好像意会到了什么,拳头紧握,心中皆是恨意!
林柰一定是因为娘家家破人亡,婆家苛刻刁难,身心都备受折磨,才会不愿意活在这世上的!
都怪瑜玉和秦氏那对没用的母子!
但他更恨的是自己,要不是当年自己自以为是为了林柰好,不告诉林柰当年的真相,还瞒着她自己还活在这世上的消息,也不会有后面的事发生!
只要林柰醒来,他必定会将林柰保护好!
反正有皇后娘娘的庇护,林柰再也不需要受永安郡王府的气了!
“王妃娘娘需要什么药引子?我去采!”
小医童把药方从身上拿出来,递给风铄,一边回答:“我师父说,大人只要按照药方上去采回来就行。”
说完,他就被殿里的公孙太医叫走。
风铄打开药方,不自觉地把上面的字读出来:“忘忧草二两,不死草一两,养神芝五钱,加入无根水煎煮,三碗煮成一碗即可。”
看完之后,风铄整个人都呆住了。
这些都是存在于传说仙山的草,人吃了忘忧草后,就不会再生烦恼忧愁。
不死草,顾名思义起死回生的一种神草。《淮南子·墬形训》:南方有不死之草。禹诛防风氏。防风神见禹,怒射之。神惧,以刃自贯其心而死。禹哀之,瘞以不死草,皆生,是名穿胸国。
养神芝,千年前,有鸟衔草覆于死人面,立刻复活。时人回曰:此乃祖洲不死草,生在琼田中,叶如菰,不丛生,一株可活千人。
这些最简单的,只怕是无根水。
在边疆时,他就听闻无根水之说:井中河内之水,俱是有根的。我这无根水,非此之论,乃是天上落下者,不沾地就吃,才叫做无根水。
可这药方关乎林柰的性命,风铄不敢怠慢,拿到之后就直接出宫。
刚出宫门,就遇到了苏醒不久的王子阳,他正托着崔贵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风兄,你去哪里?”王子阳见他如此着急,便关怀一问,“娘娘怎么样了?”
风铄来不及多说,直接把药方递给他们看:“柰……娘娘她危在旦夕,只有此药方才可救她,我正赶去采药!五日内必须回来煎药!”
说完,他就把药方收起来,往宫门外走了。
“等等,我也去,好有个照应!”王子阳连忙叫住风铄。
风铄却拒绝:“你是龙武军中郎将,还是留在宫里查刺客吧。两位娘娘也需要你的保护!”
等他说完,又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那我跟你去吧!”这次说话的是崔贵,他轻轻推开扶着他的王子阳,往风铄那走去,“娘娘是为了救陛下和皇后娘娘才受的伤,如此烈女,不该就此一生!”
比起瑜玉,风铄对崔贵的为人更喜欢,也就答应了。
不能跟着去的王子阳给了崔贵一张眴朝的舆图,还给了他们一些防身的香囊,有什么事,直接打开香囊往敌人那扔就行了。
这个还是林柰“发明”的。
他们很快就出宫,跟着舆图走,往西边去,离开了皇城。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来到一个废弃的驿站。
风铄下马,让崔贵牵着,自己往驿站那走去。
历经风雨侵蚀,这座驿站如今有点破烂不堪,感觉随时都有坍塌的可能。
“笃笃笃~”
风铄敲门的时候,门上厚厚的灰尘掉落了一地。
随后,大门渐渐被打开,随即有一个面如死灰的男人的脑袋探了出来。
“你们是谁?为何敲我的门?”男人的声音很是低沉,还透出一股阴冷,不像活人。
风铄一心只有寻药,也没心思害怕,一看到人,就立刻询问:“我们兄弟二人赶路至此,如今天色已晚,可否借宿一宵?我们明日便走!”
驿卒惨白的脸没有表情,“可以是可以,只是这儿不干净,就怕你们会受不了!”
说完,还突然阴险一笑。
但风铄仍然没有理睬,直接招呼崔贵过来。
崔贵在远处,也没有见到驿卒的表情,来的时候表情只是放松,就像是看到久旱逢甘霖的希望。
驿卒有点诧异,他在这里已经有七八年了,还没见过这么不怕死的人!
他们走进驿站内部,这里还保持着旧时的格局,楼下吃饭,楼上住宿,只是木构糟朽严重,墙体风化酥散,房基沉降。杂草在房子里面肆意生长,七零八落的青砖,檐上的青瓦所剩无几,满地碎片,阴暗的屋内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直接坐在大堂上,风铄很是豪迈,直接拍桌子叫上菜:“你们这儿有什么吃的,通通给我上!”
很奇怪的是,桌子上并没有灰尘。
驿卒的表情似笑非笑:“两位大爷,这儿很荒凉,比不上城里的坊市,只有粗茶淡饭,还请你们不要嫌弃!”
崔贵这时才注意到驿卒的表情很可疑,只觉得有点阴森。
“出门在外,我们不讲究这么多。”崔贵说话的时候还有点颤抖。
风铄倒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朝驿卒问:“这里不是驿站吗?怎么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大爷有所不知,这儿不干净!”驿卒的声音若隐若现。
崔贵是儒家子弟,听不出驿卒的弦外之音,还特意用手在桌上擦一擦,在烛光前看一眼,“虽然这里很破旧,但一尘不染,哪里不干净了?”
驿卒突然转身看向他们:“小的意思是,这里不安全,自从八年前这里出了一桩惨案后,晚上就开始出现奇怪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