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兄,莫非真的如他所说?”崔贵说这话时,有微微的颤抖。
林柰看出来端倪,直言:“你们知道什么?对了,你们是跟杨刺史一起来的,他应该已经跟你们说过什么才是。”
风铄点头,开门见山解释:“没错,鲛人一事也是那群戴着方相面具的人的安排,想来刚才的刺客,也是他们的人。我们听到消息就立刻赶来跟你们汇合,就是担心他们会加害你们,尤其是皇后和王妃两位娘娘。”
林柰和皇后相视一眼。
自从林柰想起来往事之后,面对皇后和皇上的眼神就多了几分心虚。
“那他们到底是怎么安排鲛人的?”皇后也回避了林柰的眼神。
崔贵想了想,“其实这一切都是一个局!他们就是利用百姓愚昧无知,把当今天子说成是赝品,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百姓的谣言才是致命的关键!”
每次听到这句话,林柰的嗓子眼都有一股气,想冲出嘴巴,只是每次都说不出来,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这么做,是谋朝篡位!”崔贵自圆其说,语气异常愤怒,“杨刺史说过,他们跟朝中的官员一直有来往,可不知具体是谁!但此人的权力很高,可以把人安排进宫,还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带出宫!”
“左丞相独孤翰鸣!”林柰脱口而出,“除了陛下和皇后,在朝堂之上就只有相国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相国已死,如今只剩下左丞相才有这个本事!”
左丞相早就觊觎权力多年,不然也不会害死相国府一家,还当了好几年的摄政王!
只是没想到,自己的权力突然就被皇上撤走,还落到了皇后这个女人的手里,而皇后的弟妹永安郡王妃竟然就是他一直视为眼中钉的相国千金!
“你怎么知道?”瑜玉在外面驾车也还是听到里面的声音,便测了测脑袋问。
林柰先是被瑜玉的声音吓了一跳,接着道:“猜的。”
“没有证据的事,可不能胡说啊!”皇后握着林柰的手,她看着林柰不妥的眼神,就猜到她肯定已经恢复记忆了!
林柰沉默,她也知道没有证据,不能胡说,只是左丞相独孤翰鸣是什么人,早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们还没说完,马车就停了下来,而外面却传来一阵阴森的笑声。笑声如同魔音般,像是从地狱里传来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哈哈哈哈哈……”
皇后心里忽然一颤,朝着帘子外的瑜玉问:“怎么回事?”
瑜玉也不知,抬头一直四处寻找,而就在这时,笑声愈来愈近,马车顶上突然有什么重物落了下来,使得马车狠狠摇晃了几下。
崔贵虽是文弱书生,但有危险的时候,第一时间就过去皇后身边,以防万一,而风铄也赶忙来到林柰身边,护着林柰,这一切都让刚好望进来的瑜玉透过被风撩起的帘子看到了。
“你们没事吧?”风铄放开林柰之后,朝大家关心问,刚说完,就对上了瑜玉的眼眸,他赶忙转移视线,“看来鱼儿上钩了!”
听了风铄的话,他们纷纷抬头,看向马车的车顶。
果不其然,上面有一个明显的人影。
还没等他们都反应过来,瑜玉已经跟对方交手了。
“什么鱼儿?”林柰问风铄,可这一转头,傻了眼——风铄不见了。
崔贵扶好他们坐好之后,自己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同样是一抬头就愣住了,“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
林柰又问了同样的话:“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计划,刚才车顶上的人是你们一直在钓的鱼?”
“对,我们问杨刺史的时候,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所以风兄就想出了一条妙计。”崔贵点头,将计划说出来,“直接把凶手引出来,反正有中郎将在,也不担心会出事!何况他们不会真的灭娘娘们的口,不然也不会让娘娘们出宫,乐师更不会把解药给王妃娘娘。”
话音刚落,瑜玉和风铄,还有消失了的中郎将,仨人分别押着一个犯人走进马车。
“办事效率挺高啊你们!”林柰不禁赞叹,“只是,他们是谁?”
风铄抢先回答:“这就是他们派来刺杀的刺客。既然人都到齐了,你也不用装死了!”
说罢,他便朝地上一直躺着的杨刺史踢了踢。
杨刺史就像诈尸一样,从地上弹了起来。
“原来你们都是串通好的!”林柰也一脸惊讶的望着他们。
风铄嘴角微扬:“不然又怎么能引蛇出洞?”
而这时,杨刺史也转变了一副嘴脸,不再是刚才那样惊慌失色、慌忙不堪的举止,而是谦虚一笑,“多亏了风大人的计谋,风大人不愧是皇后娘娘的人,说一不二,一诺千金!”
瑜玉在心里白了他们一眼后,望向皇后:“姐,这事你也知道吗?”
他见到风铄如此出尽风头,心里就不满,只是他也不敢朝这位陌生的故人发火!
“这是怎么回事?”林柰也一脸茫然地看向皇后。
皇后却一问摇头三不知。
“此事皇后娘娘并不知情,若非皇后娘娘在,我也不敢用此计!”风铄故作神秘地解释,“其实,鲛人一事是假的,虽然神州大陆的确有鲛族的存在,但这次皇城遇到的鲛人,并非鲛族!而是那群神秘人有意安排,欲利用鲛人的传闻来进行叛乱!”
“假的?可是他们怎么敢造谣陛下的血脉!”瑜玉还是搞不明白这点!
先不说皇上是否真的是先帝之子,兵变之后,先帝的皇陵便谁也没去过,就连太后也去世了,在宫里,所有与前朝有关的人,几乎都没了身影,或许就只剩左丞相了。
就算皇上不是先帝之子,那又如何证明?
可就在这时,林柰的话让瑜玉不寒而栗。
“既然鱼儿都上钩了,那就可以用小鱼来钓大鱼了!”林柰的眼神有点恍惚,看来是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瑜玉看着林柰的眼神,突然感到陌生,就像回到了与她初见时,二人素不相识的时候。
“柰柰,你是不是知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