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铄的反应吓到了崔贵和王子阳。
他一个外人,还是刚认识娘娘林柰的人,干嘛这么关心人家王妃娘娘,难不成是色心大起?
见崔贵还没说话,风铄便继续追问:“你们遇到了女鬼,她没事吧?王爷也去了,王爷有护着她吗?”
崔贵把自己的手缩回来,尴尬一笑:“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娘娘她没事,现在在未央殿偏殿,有太医在把脉,还有王爷和皇后娘娘,你一个外人操心什么?”
听到这话,风铄愣住了,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烈,已经出现了反常。
连王子阳也看出了端倪,好奇的心,却用打趣的语气:“论样貌,王妃娘娘的确很好看,怕是连皇后娘娘都稍逊一筹;论家世,王妃娘娘还是曾经的相府嫡女,要不是王爷有皇后娘娘当靠山,怕是也配不上王妃娘娘;论性情更是不用说了,谁娶了王妃娘娘都是三生有幸,不管是内宅的相夫教子还是宴会的诗情画意,她都表现得很好。但她再怎么好,现在也已经是永安郡王妃了,还是陛下赐的婚。我劝你们还是把歪心思放在别处吧!”
他这话明显是把崔贵也说进去了,他也不傻,跟他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怎么可能看不出崔贵对林柰的心思,哪怕隐藏得很好,在心思细腻之人眼里都藏不掉。
至于风铄,是因为他的举动太过明显了,人家崔贵好歹是闷在心里,不熟的人还很难发现,风铄那一看到林柰遭遇什么都大惊小怪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怀疑。
“你胡说什么!”
“你乱说什么!”
崔贵和风铄异口同声反驳王子阳的话,听到对方也说了同样的话,便颤巍巍相视一眼。
王子阳无奈摇头:“看看,你们还不承认!我看出来就算了,别让王爷或者别人知道你们的小心思,不然娘娘的名誉受损了,看你们怎么负责!”
见他们沉默,他便坐下,端起一杯茶润了润嗓子,想到什么似的,不禁叹息,“虽然娘娘很好,但她的命也够苦的,好不容易跟王爷的感情好了,你们可不要再害她了,她一个女人,不该承受这些!”
说完之后,王子阳还不忘摇头唏嘘。
他在心里发誓,绝不让自己的女人像林柰那样,过得这么苦,人不人,鬼不鬼的!
一想到永安郡王府的破事,他就更加恶心,他一开始就看不起永安郡王,觉得他一个纨绔,要不是捡了相府嫡女当妻子,还有个皇后当姐姐,能有他们这一家子这么清闲的时候?
不过后来,他跟王爷一起查案,经历过不少,才开始慢慢对王爷改观,甚至觉得以前对王爷的都是误会。
可最近他又感到有点奇怪,也不能怪崔贵他会对王妃有非分之想,有时候就连他也有种跟王妃认识了很久的感觉,就像是相见恨晚一般。
“你刚刚说什么?”风铄真是油盐不进,一听到林柰过得悲惨,就又开始打听起来了,“柰……娘娘她怎么过得悲惨了?她跟王爷不是一直都相敬如宾、举案齐眉的吗?永安郡王府怎么了?”
哪怕王子阳知道风铄对林柰不一般,但还是被风铄的反应吓到。
“你不知道啊?”王子阳没有单纯的回答,而是加上了套话之术,“不应该啊,你能随便进宫,怎么也会听说过一点关于宫里的事的吧!”
风铄摇摇头,他还真不知道这些事:“我虽然能随意进宫,但也不代表我一直都住在宫里啊!而且贵人们的事,我一个下属打听来干嘛!”
王子阳为他的话感到诧异,下属?他是谁的下属?能随意进宫,却不知道宫里的事,应该不是在宫里当差,但在宫里有人!
“你就说吧,王妃她在王府的日子怎么样,你怎么会知道的?”风铄很是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林柰是他的人!
“在宫里谁都知道永安郡王妃在王府过得比下人还苦,婆母不喜,还一直被侧妃打压,这还是王爷默许的,要不是有皇后娘娘在,恐怕你也见不到现在的王妃!”王子阳一提到永安郡王府,心里那一股正气就没地方发泄!
尤其是一想到王爷那个娘,王子阳就一肚子怒气。
秦氏的做法,在宫里都传遍了,知情者没有一个不恨她,没有一个不心疼王妃,也没有一个不庆幸自己没有嫁进永安郡王府。
林柰的遭遇,反而让宫里很多女子恐惧婚姻,她们甚至恐惧到“庆幸自己不能出宫嫁人”的地步。
可是,另一方面,皇上对皇后的百般宠爱,又让她们幻想起未来婚后生活。
一时间,宫里成了两个极端,一个特别恨嫁,想有个对皇后这么好的皇上夫君,另一方则对男人彻底断了念想,安心留在宫里伺候主子们。
“那个死老太婆,要不是仗着自己的女儿是皇后娘娘,自己的儿子是王爷,她这么对待陛下赐婚的王妃娘娘,还能在世间游走?”王子阳一想到秦氏那张嘴脸,就气得咬牙切齿,仿佛他才是被秦氏迫害的那一个,“当年的王爷就是一个次,窝囊!连自己媳妇都护不住,还任由别的女人来蹂躏!我要是相府的世子、王妃的兄长,必定将王爷一家子千刀万剐,尤其是秦氏那个毒妇!”
虽然话糙,但理不糙,崔贵这个文人墨客也点头认同。
这些气愤的念头不止他们俩有,除了皇上这个皇权最高者,还有知道林柰遭遇的人,不论男女,都是同样的想法!
王子阳的那句“相府世子”激到了风铄,他直接推门离开。
“你去哪?”王子阳感觉到他的怒气,不对,是杀气,立马联想到刚才他不断地问林柰的过往,且他们又在说永安郡王府的错处,“你不会是要去找王爷吧?”
王子阳边说边追上去拉着怒气冲冲的风铄,却被他狠狠甩开了,还差点站不稳。
“怎么力气这么大!”王子阳站稳后,又上前拦住风铄,“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很气,这些遭遇,都是闻者气愤,听者憎恨。但怎么说都是别人的家事,陛下也已经发话了,处罚了秦氏,你一个外人又何必掺和!”
风铄听到这句话,整个人都怔住了,随后眼里多了失落。
是啊,现在他是一个外人,又以何身份去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