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鹤的话,让习愠无从辩驳,甚至在他说完之后,落荒而逃似的离开。
他有一点说的没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事,他确实可以早点回去。
这样,轻妍那丫头没准儿就不会死了。
但是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也已经无法挽回。
“习指挥?”
他靠在走廊,陷入到深深的自责当中,就在这时,温肆酒迎面走了过来。
得知赵局出现了严重的心理创伤,温肆酒心里也不好受。
他来夏港之后,赵局给予了他很多帮助,甚至力排众议,让他任第六分队的队长。
如今,对他有恩的人变成了这样,他却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事情调查的如何。”习愠压下心头涌起的愧疚,低声寻问。
要说现在该怎样帮助赵云鹤,也就只有拼尽全力,查出杀害他女儿凶手这一条路了。
虽说案发现场,发现了一支黑色曼陀罗,但是以暮少主和赵云鹤的关系,她绝不可能命“noir”做这种事。
唯一的可能,还是有人在陷害他们。
这一点,习愠能想到,温肆酒自然也能想到,只是他们民事调查局无权对刑事案件展开调查,一切都只能背地里偷偷进行。
从他彻夜的调查结果来看,当场死亡的男人是在晚上八点左右,进入了赵局所住的小区,这一点通过小区监控,就能查到。
但是男人进去之后,就再也没出来过。
晚上八点,至赵局报警的凌晨一点,期间大约五个小时。
很难想象那五个小时里,赵局的女儿都经历了什么。
值得一提的是,“被杀的男人,曾是档案室的文员。”
习愠得知这条重要信息,眉头紧锁,分外不解。
法医部那边,早上给他传来了解剖报告,报告中指出,那名男人的死亡时间是在被发现前的一个小时内,而赵轻妍则是在晚上十点左右死亡的。
这期间,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大的偏差?
解剖结果中,也并未显示男人有被捆绑过的痕迹,而在他脸上的伤口里,却找到了属于赵轻妍的人体组织。
也就是说,杀害赵轻妍的,很有可能就是现场被杀害的另一个人。
那么,那个男人又是谁杀的?
习愠陷入沉思,想了许久,忽然间回头看向身后的办公室。
难道……
一想到那种结果,他便不敢再继续深究下去,也不愿相信,自己的好友会干出那种事,可现在,种种迹象全都指向了他。
如果真是赵云鹤返回家中,杀了杀死女儿的凶手,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习愠死死扣着走廊墙壁,缓了好一阵儿,随即快步离开。
如果那个男人是杀害轻妍的凶手,而云鹤又杀了那个男人,也就是说,凶手其实已经找到,既然如此,云鹤又为什么揪着所谓的凶手不放。
莫非,他在轻妍死后受了刺激,根本不知自己杀了人?
不不不,应该不可能。
他赶忙驱车来到案发小区,此时正值正午,烈阳透过车窗打在手背上,却让他遍体生凉。
“习指挥现在还有功夫来这儿?”
不等他下车,一道黑色身影直接挡在了车门处。
“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
暮颜扭头瞥向车内,淡淡地扬起嘴角,“莫非你以为赵轻妍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