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坛!”岳沅白厉色一声。
“是!”劳德诺不敢迟疑,急忙拾起插在法坛旁边的“招魂幡”,挥手摇动漫天阴气飘荡而出,瞬间便布满了整个溶洞。
岳沅白眉头紧皱,口中念念有词,一串串生涩难晦的口诀响彻洞内,劳德诺也从法坛下掏出一个酒坛。
红布掀开,只见酒坛中并无美酒,有的只是各种蛇虫鼠蚁,五毒之物。
劳德诺举起酒坛一把扔出正好飞至棺木上方,月华正中。
“破!”岳沅白槐木剑向前一指,酒坛瞬间爆炸,各种毒物立时混着月华,撒落在左侧的棺木中。
“继续!”
岳沅白声音沙哑的吼道,额头沁出滴滴冷汗,仿佛刚才简单的一下,让他消耗巨大。
这次劳德诺并没有再从法坛找,而是快步走至山洞一便,费力将一口大锅抱起,步伐沉重的走近深坑。
锅口倾斜,一条金色的溶液立时流出,朝左侧棺木而去。
由熔炉提炼而出的“金石之精”,花掉了华山不少的兵刃与矿石,为此岳沅白甚至连武当的“真武剑”都给融了。
大锅内的溶液一滴不剩的倒进了棺材中,只见原本满满当当的溶液线,很快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
“再来!”岳沅白的声音在后面催促起来。qula.org 苹果小说网
劳德诺赶紧回来跑至岳沅白身边,又低下头,从法坛下小心翼翼的端出一个木盒。
盒盖还未掀开,便能闻道一股阴晦、腐朽之气。
“师父!”劳德诺略微有些迟疑的看向岳沅白,询问道。
“往右扔!”
岳沅白深吸一口气,下巴微点道。
劳德诺闻言缓缓掀开木盒,挥手一扬,一盒混杂着各种漆黑之物顿时飞扬了出去。
溶洞中的阴气,仿佛被磁力吸引了一般,顿时涌了过去,招魂幡中更是不受控制的冒出了一股股怨秽之气。
铮铮!
一阵阵鬼哭之音冒了出来,招魂幡中收敛的鬼物,直接飞了出来,朝那片漆黑之物冲去。
恶口大开,群鬼环视,想要将漆黑之物吞噬、占据。
“好胆!”
岳沅白眉心倒竖,猛然厉喝,左手并指成剑,一束火线瞬间朝鬼群中飞射而去,刹那间将群鬼打散。
劳德诺也急忙抓起招魂幡连连舞动,在阴气牵引下,无数群鬼只得心有不甘的,被拉扯回了幡内。
这团漆黑之物,乃是岳沅白费尽心血凝练而成的极阴之力,不仅有地脉之气,还有泉眼本源灵气,如此上等的滋补品,自然是鬼物真相抢夺的对象。
没了干扰,漆黑之物瞬间进入月华中,与刚才的毒物一般,落入棺木,只不过这次是落入了右侧的棺木中。
炼制继续,岳沅白念动口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而劳德诺不时摇动阴幡,不时从法坛下将提前蕴养好的材料往下面丢。
如此不歇反复,洞穴内的阴气、鬼气越发浓郁,渐渐有凝为实质的征兆,一缕缕阴晦怨气也渐渐从棺木中升腾而起。
岳沅白两人,在浓郁怨秽之气包裹下,炼制僵尸恶怪,简直比邪道还邪。
月光偏转,渐渐走到洞口正上方,此时正是一天之中,阴气最重的时辰。
“师父,时辰到了!”劳德诺看着从天空直射进深坑的月光,赶紧轻声提醒道。
“好!”
岳沅白紧闭双眼骤然睁开,两道精目射出骇人寸芒,浑身气势大变,手中举着的槐木剑瞬间飞出,悬空在月光之中不停回旋。
“魂散魄飞,怨聚秽凝,尸成!”岳沅白剑指直刺,周身闪烁耀眼红光,背后浮现一座布满漆黑锁链的森罗炼狱,恐怖气势朝四周蔓延,整个山洞震颤不定,地面崩溃出条条裂缝。
劳德诺身躯猛颤,连忙再也受不住无边威势,一连后退至洞边石壁,才堪堪停了下来,心有余悸的连连深吸,刚才他差点以为自己见到了无间地狱。
随着岳沅白手指刺出,弥漫洞穴内的阴气、怨秽之力,一股脑的朝两具棺木中涌去。
伟量的气流冲刷下,翁鸣声响彻不停,就连地面也在不停震动。
天空中月华越发明亮,仿佛也在帮岳沅白加持似的。
就像天也想看看,能炼出个什么东西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山洞内阴气渐渐变得稀薄,就连招魂幡内也不再吞吐阴气,幡内的环境变得恶劣,甚至阴气了里面魂魄的不满,开始左突右撞的想要破开禁制,就连劳德诺一直把握着招魂幡都有些控制不住。
“蹦跶不了两天,等会儿就来收拾你们!”岳沅白斜睨了一眼嚣张不已的魂魄,注意力继续集中在两具棺木上。
马上就要进入最后时刻了,可不能功亏一篑。
阴气尽数被两具僵尸吸收,怨秽之力也统统进了棺木,尸成就在当下。
岳沅白脚尖一点,跃出法坛木桌,咬破指尖,两滴殷红精血瞬间弹出,凭空飞入棺木中。
“吼!”
“吼吼!”
随着鲜血融入僵尸眉心,两声唳吼瞬间响起,两具僵尸齐齐从棺木中笔直站起。
右侧僵尸浑身漆黑一片,但却是青面獠牙,如那恐怖鬼魔,左侧那只全身金甲一片,在月华的照耀下,闪烁着惶惶金芒,原本的金石溶液,早已被甲尸吸收完毕,化为一身坚不可摧的甲衣。
两只僵尸呆若木鸡一般的站在那,岳沅白略微有些迟疑,砸了砸嘴巴感觉有些不对味。
人家不是说恐怖魔怪出世时,会引起天地异变吗?为啥他这都两只了,结果啥也没有啊!
“师父,咱们是不是炼废了!”劳德诺讪讪从石壁边走来,不知所措的问道。
岳沅白并未说话,眼神凝重,指了指任我行所化的僵尸轻声道:“将他抬出去!”
劳德诺微怔,看了眼青面獠牙的僵尸,心有戚戚,一种莫名的恐惧从心底升起,这让他回忆起了当初第一次见鬼的场景。
那时,他也是如这般,见到那女鬼就迈不动道,心中不可抑止的慌乱。
“去啊!愣着干嘛?”岳沅白见劳德诺半天没动静,也不知在想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