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样想着,空旷的一楼大厅内,又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有辨识度,是个女人,穿的是矮跟鞋。
诸葛诞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下意识的就又躲到了墙边,等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时,也见到了脚步声的源头。
“美琴?”
诸葛诞有些奇怪,怎么?今天udi提前下班吗?
见她没注意到自己,也是咳嗽一声,喊道:“急匆匆小姐,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
三澄美琴拎着包一路小跑出来,忽然听见这熟悉的声音,也是脚步一顿。
她回眸看了过来,见是诸葛,先是疑惑,随后欣喜道:“诸葛?你怎么来了?算了,这不重要,你是骑车来的吧,那拜托,一定要载我一程!”
说完便拉着诸葛诞的手,急匆匆的向停车场跑去,诸葛诞被温软的手掌握着,心神有片刻荡漾,一问才知道,她是要去追踪中堂系。
“你也要追踪中堂?”
诸葛诞瞬间冷静了下来,怎么,中堂是今天的主角吗?他感到事情有些不同寻常。
“嗯,我怀疑他在做违法的事。”
三澄美琴对诸葛的感情有一些复杂,但也没什么值得避讳的,直言说道。
随后她便跨上了摩托的后座,熟练的紧抓住了诸葛的衣服,之后才后知后觉,有点呆萌的问道:“你刚刚说也?”
“嗯,事情有些复杂,先说说你为什么要追踪他吧,总不能忽然就有种直觉他在干违法勾当,然后就追过来吧。”诸葛诞笑道。
“当然不是!”三澄美琴连忙摇头,她可没那么闲。
三澄美琴说道:“还记得上次樱小路的案子吗?就是你替我出庭作证的那回?”
“当然记得。”诸葛诞果断答道。
三澄美琴不知为何有些开心,她说道:“那天我们庆祝举行烤肉活动的时候,木林先生不是过来一趟的吗,东海林还说他们关系不寻常。”
三澄美琴说道:“就在今天下午,木林先生又与中堂医生见面了,我不小心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原来中堂医生一直都在向木林先生购买遗体的情报,他好像一直在遗体上找什么,我怀疑他在进行未经允许的尸检。”
未经允许亵渎死者的尸体,这是无法原谅的事。
若是换做别人,就算是知道恐怕也会当做没看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可不止是华国人这么想。
但她的性格就是如此,容易较真,好奇心上来非得打破砂锅看见真相才行。
“喜欢多管闲事,相比于法医,你倒是更像是个侦探。”诸葛诞笑着说道。
只凭借一些对话,就能推测到这个地步,并且果断的施以行动,这已经满足成为侦探的要求了,灵活的头脑与果断的行动力。
“我就当你在夸奖我了,那么你该告诉我,你之前说的也,是什么意思了吧?”三澄美琴笑眯眯的说道。
再她的笑脸上,你完全看不到被人说多管闲事的沮丧与气恼,这些话,她早就听腻并且可以无视了。
“我吗,我就是在寻找一个真相。”
诸葛诞把自己遇见岛田守,他拜托自己调查中堂系,以及中堂系曾经被当做杀人嫌疑犯逮捕,最后因为没有证据被释放的事情说了一遍。
“杀人嫌疑犯?”
三澄美琴掩着嘴,十分惊讶,随后她想到自己听到的一些传闻,若有所思道:“8年前他被日漳大学辞退,原来是因为这件事的影响吗。我还以为是他那糟糕的性格导致的。”
一个曾经的杀人嫌疑犯,哪怕因为没有证据而被无罪释放,可他的身上,终究是染了污点。
大学可是培育未来的地方,一个有污点的人,真的很难再这里生存下去。
这不单单是为了学校的名誉考虑,也是为了中堂系,不然别人介绍他会这么说?一个杀人嫌疑犯?
三人成虎,人言可畏,生存在那样充满异样的眼光中,真就不如辞退来的好。
“所以,他杀了谁?”三澄美琴问道。
“不知道。”诸葛诞说道:“不过正在查。”
诸葛诞解释道:“没有证据,一般是不会提起刑事诉讼的,可既然都已经闹上过法庭了,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性。”
“一是死者与他有亲属关系,他有充足的杀人动机。“
“二是死者的尸体与他有过近距离接触,他是在案件不是意外的情况下,最有可能犯案的人,最先接触尸体的人。”
证据不足的情况下提起诉讼,这对检察院来说也是压力巨大。
但在这股压力下,依然选择起诉,可想而知,中堂系绝对犯过原则性的错误,而且这个错误的后果绝对不轻。
以致于凭借这个错误,完全可以把他当做凶手来看待,不过可能这个错误,并不是实质性的证据,而作为间接证据,又重量不够。
这里可以转换一下立场,假如自己是检察官,遇见这么个理论破绽贼大,活脱脱像个犯人的家伙,却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不能够让他入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无罪释放,这换做是谁都会心有不甘。
诸葛诞忽然也能理解岛田守的坚持了,恐怕他就是当年的检察官,而8年的时间,他一直都在寻找中堂系的破绽,却一直没找到。
也没法让他入狱,漫长的时间中,坚持也会慢慢变味,恐怕对于现在的岛田守而言,中堂系入不入狱已经不重要了,他就是想让真凶伏法,他想知道真相。
与三澄美琴交流,的确挖掘出了不少的信息,也让两人对中堂系这次的行动更加好奇,遗体的信息交易,他究竟在寻找什么?
近两个小时的路程,诸葛一路跟踪中堂系的车,来到了所沢的一家殡仪馆内。
馆内除了留下来看守尸体的,其他人早已下班,诸葛诞拉着美琴,悄悄的跟在后面,亲眼见到守夜的工作人员,替中堂系打开了殡仪馆的门。
等中堂进去后,守夜的工作人员又鬼精的左右看了眼,甚至还玩了一手回马枪,见真的没人,这才把门重新关上。